首页 -> 2006年第1期

情移 错位 丑闻

作者:林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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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完全真实的故事。其焦点,是一个外来的男人在一对母女之间意乱情迷,结果酿成大错。其实,再婚的母亲接纳这个外来的新夫并无过错,而处在花季的女儿对继父的先是排斥、后是送情的举动,却让母亲深感蒙羞,屈辱之下选择了自尽,但又苟活了下来。被当地舆论指斥为一对“孽障”的继父与女儿,在默默中尝尽苦果,他俩为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半路夫妻
  
  在辽宁省中部美丽的辽河岸边,有一个大民屯镇。镇西有一家小型建筑装饰材料厂,是家私营企业。
  装饰材料厂的女老板叫王笑竹,今年46岁。王笑竹早些年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回到镇中学当了一名教师,后来经人介绍,她与一位有文化的农技师结了婚。前夫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改革开放后带头集资办起了这家装饰材料厂。不想前夫因车祸而亡,王笑竹不得不辞掉镇中学语文教师的职务,出任法人代表。几百万的资产,摊子虽说不大,但要正常运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原先不懂技术的王笑竹硬着头皮挑起了担子,里里外外地忙,总算把亡夫创下的这份产业守住了。
  一边守着亡夫的厂子,一边守着正在沈阳一所高校中文系上学的女儿,王笑竹疲惫的心灵暂时得到了慰藉。丧夫几年来,除了忙厂子、忙女儿,她连收拾自己容貌的时间也没有,或者说,连想心事的时间也没有。身边的热心人倒不少,纷纷给她介绍对象,她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总是例行公事地与男方见见面,可她一点找不到感觉。不是她不渴望男人,王笑竹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想法——她需要男人,一个儒雅的、有情趣的男人,甚至可以不在乎对方有没有财产、地位与金钱。
  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了。
  2001年春节,新民市妇联举办了一次民营业主的交谊舞会,舞会一侧还安排了保龄球活动。以上两项王笑竹都不会,恰恰主办单位早有预料,事先邀请市里一些文艺团体的人士来活跃气氛。一个名叫白烨的中年男子主动向王笑竹走来。这个48岁的弹钢琴的男人有一种成熟的美,脸上留着不过分的络腮胡子。由于常年参加健身运动,他的胸、腹、腿、肩依然挺拔如昔,举手投足既有文艺人的那种洒脱,又有文人骚客的那种恬静与儒雅。白烨热情地教王笑竹跳舞、投掷保龄球,这种近乎于手把手身贴身的嬉戏,极大地缩短了两个陌生男女的距离。四个钟头不知不觉过去了,分手的时候两个人交换了名片,并且居然都言明了自己单身的身份(白烨是离异)。更让王笑竹脸红心跳的是,对方还提出送自己回家,这就更让丧夫以来形单影只、内心孤寂的王笑竹,忍不住的激动。
  自此,约会开始了,这是一种中年男女的约会,它虽不像年轻人那样的烈火干柴,可同样有炙人的火焰。开始,王笑竹是抱着一种“文火慢煮”的态度,她觉得自己毕竟是再嫁,再说也不是青春女子了,还拖着一个20来岁的女儿,因此谈恋爱应该悠着点。不想白烨这名钢琴手却是个性急的情场快手,他追起王笑竹可说是一日千里,常常开着那辆半新不旧的捷达车来找她。白天上她的经理室来找她,当着手下那么多的工人的面,她感到尴尬;晚上呢,他则开着车来她住处找她。王笑竹的家是一幢二层小楼,她和女儿住二楼,雇来的一个保姆住底楼。
  尽管尴尬,但王笑竹喜欢白烨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经过半年的恋爱,两个人终于开始谈婚论嫁了。中秋节,两个人正式结婚。在结婚仪式前,白烨卖掉了那辆捷达车,专程去沈阳为新妻买了一只价值五万元的白金钻戒,而王笑竹也算是投挑报李,马上出钱为新夫购了一辆北京现代车。婚礼排场很大,鞭炮齐鸣,鼓乐喧天。
  此时,只有一位少女躲在厚重的卧室窗帘后面,对眼前的这一幕深为幽怨。她就是王笑竹的女儿陈小旭。
  
  意乱情迷
  
  20岁的陈小旭,正在沈阳一所大学读二年级。正值花季年华的她出落得十分漂亮,颀长苗条身材,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欲说还休。陈小旭自从丧父后,有相当一段时间心境很坏,还得上了抑郁症。王笑竹带女儿去沈阳看过心理医生。
  陈小旭平时对寡居的母亲“看守”得很严。前几年生父去世后,她每次听到有人给母亲介绍对象,心里就恨恨的,非设法阻止不可。继父白烨刚与其母谈恋爱时,就不止一次吃过陈小旭的苦头,最常见的把戏,就是每当白烨来访,她坚不开门。不仅自己不开门,还吩咐保姆也不许开门,存心让白烨吃闭门羹。母亲因此不得不把约会的地点换到公园、影院、夜总会,或者外出旅游度假。从某方面来看,母亲有点怕女儿(大约是一种内疚吧),继父也有点怕女儿(不是自己亲生,又不知道对这个继女应该如何进行感情投资)。母亲再婚后,陈小旭再也不可能拒绝白烨进门,但她还是有对付的手段,比如尽量少呆在家里,不和继父与母亲共餐,见面不称呼继父,等等。
  这种局面的被打破,源于一次偶然。
  2002年国庆即将到来,省里要举办大学生文艺汇演。作为业余钢琴演奏者的陈小旭已经报名参加汇演选拔赛,节目是钢琴曲《献给爱丽丝》。赛前几天,陈小旭请假,天天在家练琴。说来事也凑巧,那天下午下着雨,她弹着弹着,两只琴键突然走音了,偏偏那位调琴师傅有事去了沈阳一时无法赶回。她正郁闷地坐在那里发呆,继父白烨非常善解人意地出现在她的卧室,他没有说话,先打开琴盖,又钻到钢琴底下,娴熟地给她调好了音。要说做这些事对白烨这个专业剧团的钢琴手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当陈小旭重新坐到继父调好音色的钢琴面前时,她由衷地欣喜、快慰,并主动要求他指导琴艺。白烨便热忱地帮她理解乐曲,细致地辅导乐感、指法、跳音等,最后,他还建议等陈小旭练完后把整台钢琴的所有琴键都校验一遍,因为那样会保证音色更纯,弹奏起来更加行云流水。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接触,迅速消除了以往陈小旭对继父的敌意,她的眼中顿时露出某种难以掩饰的少女的娇羞,以及以前对继父的无理冒犯、冲撞所产生的悔意。尽管她没用言语来表白,但对人生早有阅历的白烨,是不会一点都注意不到的。
  陈小旭不久参加了大学生文艺汇演,得了表演一等奖,还上了电视,一度在校园里成了新闻人物。这极大地满足了青春少女的那种可以理解的虚荣心。与此同时,她对继父白烨的态度,也发生了全方位的改变,对他日益亲近起来,开始关心起那些原来应由母亲及保姆关心的问题,比如他的日常饮食起居等等。
  作为母亲,王笑竹的第一反应是欣慰,第二个反应还是欣慰,以前笼罩在她头上的那片乌云顿时烟消云散。她一直为父女不和而忧心忡忡,想不到老天有眼,终于使父女俩化干戈为玉帛。在欣喜之余,她特地抽空偕丈夫及女儿去沈阳,在中街一家台湾人独资经营的著名影楼,不惜巨资拍了一套全家福,以志庆贺。
  2003年1月,为自己厂子又忙累了一年且盈利不错的王笑竹,决定要在春节前好好款待一下丈夫和女儿。她订好机票,一家三口同去张家界旅游。刚到张家界的头天夜里,王笑竹的手机就响了,原来厂子里出了事故,还伤了人,王笑竹只得星夜乘飞机回厂。
  王笑竹走后,在豪华的宾馆高级套房里,一桌丰盛的酒席早已摆好。陈小旭与继父白烨相对而坐,酒精带来莫名的兴奋,长久以来积郁的那种微妙的情感,以及蠢蠢而动的欲念,迅速流过两个人的全身,理智的堤坝决口了,伦理的防线突破了。借着阵阵酒意的掩护,两个人像遭了电击似地帮对方脱去衣服,疯狂做爱。
  陈小旭面对平生头一回性事,头一个男子,是如此地投入与忘情,她觉得对方绝对是千年等一回的真男子,倜傥风流,让人爱煞。她完全忘了此人是自己的继父,是生身母亲的法律上的丈夫。而白烨呢,这个吃文艺饭的中年男子,尽管平生见惯了名媛淑女,又是经历了两次婚姻的男主角,可他还是被这个继女的魅力所慑服。那种无比诱人的少女风情,简直叫人不饮自醉!当然,他也同样忘记了这样一个事实:他是这个少女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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