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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聚焦国际医疗卫生腐败

作者:曾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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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财政事务局主任韦托·坦茨在《世界范围内的腐败:原因、后果、范围和医治对策》一书中说:“如一个医生对并未提供的服务收费”,那就是腐败。医疗卫生领域的腐败并不是中国的专利,而是一个世界各国共同面对的毒瘤——
  
  红包、回扣:国际流行的白色瘟疫
  
  医疗卫生行业乱收费、索取红包非常普遍。在保加利亚,医生每个月非法收受的好处费可以多达1100美元,而当地人均月收入仅为100美元。这一现象也存在于东南欧一些国家。
  越来越多的国家医疗体系商业成分趋高,竞争异常激烈。一些官员通过暗箱操作,把设备采购和药品供应变成了贪赃自肥的财源。很多医务工作者在商业化的不正当竞争中沦为金钱的奴隶。为了收取回扣,他们置患者的生命安危于不顾。在菲律宾,医护人员收受贿赂的案件每增长10%,有20%的贫困家庭儿童失去接种疫苗的机会。《2006年全球腐败报告》认为,全球数以百万计的穷人的生命实际上是被缺乏道德的药品供应商“挟持”。
  
  医生培训:冠冕堂皇的受贿借口
  
  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阿诺·雷尔曼教授认为:“最根本的症结在于,我们把医疗系统当作了商业形式来运作。但病人和普通消费者是截然不同的。医生应该是清廉正直的,因为这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但他们却在医药公司简单的推销伎俩中迷失了。”
  2006年2月,国际反腐败组织“透明国际”将医疗卫生腐败问题定为2006年度全球腐败年度报告的主题。据称,医疗卫生行业的种种不确定因素使得这个行业有别于其他产品市场,无法像别的行业那样运用市场供需杠杆或行业规范来调节。这个行业的参与者很容易形成一个利益共犯结构,从而产生腐败。
  各国在医疗卫生方面的公共支出由于腐败而造成的损失,一般占公共卫生支出的5%。虽然发达国家由于腐败而造成的公共医疗卫生支出的金额远远超过不发达国家,但发展中国家由于腐败而造成的缺医少药、见死不救、婴儿夭折、艾滋病肆虐等,社会影响更大,危害更深远。腐败为假药的生产提供了温床,而假药的交易繁荣又导致市场上,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市场上的劣质药品泛滥。一些国家政府主管医疗卫生公共政策的官员和医疗专家往往还会同社会保险机构、医生、药剂师、医院、医疗设备和医药工业的生产厂家和代理商等行为者密谋串联,形成了一个各个环节紧密相连、所有参与者共荣共生的利益共犯结构。
  美国有很多愿意为药商作“托儿”的医生通过各医药公司的“医生培训计划”,获得免费的豪华假日旅行。每年这些“托儿”们要玩掉各医药公司至少60亿美元。据纽约一个小镇的医生鲁迪·穆尔勒说,有一次一个医药公司送给他2000美元的好处费,因为他把这个公司生产的降低胆固醇的新药开给了4个病人。医药公司把这种奖励冠名为“临床学习”,但穆尔勒坦言说,这就是一种物质奖励。“我已经当了好多年的医生,以前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奖金,在十几年前,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美国各大医药公司通常都有若干“特派员”,这些人的工作就是到各个诊所同医生沟通,“指导”他们该给病人开什么药,然后给他们塞上公司的各类礼品——免费的食品。免费的照片,免费的随身听,免费的球票,甚至还有免费的灭火器。美国现在至少有8.2万名这样的“特派员”。
  
  出卖署名:方兴未艾的学术腐败
  
  在欧美等一些国家,最近还掀起了一股这样的热潮:医药公司为自己的产品杜撰学术论文,然后重金贿赂一些资深的医生,收买他们的署名权。这些文章多为“枪手”的大作。署名的医师往往是在这一领域小有成就者,这无疑抬高了论文和药品的身价。令人忧虑的是,这些医师可能从来没有对药品的功效进行过研究,甚至连原始数据都没有瞥上过一眼。有的医生在署过名之后,还会代表医药公司出席一些学术研讨会,甚至就别人代写的论文发表演讲。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公司自然会提早做好准备,而医生本人还会获得一笔额外的收入。据美国马里兰贝塞斯达的斯坦利基础研究计划负责人富勒·托里调查,一个英国的精神病专家的署名可以卖到大约2000美元,美国同行的姓名则值3000美元。有的专家署名甚至高达5000~10000美元,可谓是一字千金。
  
  国际援助:贪官觊觎的“黑色蛋糕”
  
  医疗卫生事业腐败无孔不入,国际人道主义援助也未能幸免,主要体现在各种援助资金不能全部、及时地用于购买急需的医疗设施,救助需要治疗的穷人。
  在伊拉克重建进程中,总造价约为66万美元的希拉市中心医院的医疗设施重修工程,还没有开工就已经自动停止了。在哥斯达黎加,负责健康保险的官员鲸吞了芬兰援助的专款900万美元;一笔援建一个医院的款项,其中高达40万美元被贪官私分。在柬埔寨,多年来获得国外在医疗卫生方面援助不断,人民健康指数不升反降,因为这些援助款项都被部分不法官员变为私有。在肯尼亚,1999~2002年间,用于建造国立医院的费用在采购过程中被贪污了1200万美元……
  
  尸体交易:令人发指的医德沦丧
  
  在非洲和东欧一些国家,地下尸体交易非常猖獗。在波兰,死亡公民的家属可以获得国家社会保险局提供的4000兹罗提(约合1000美元)。各殡仪馆为争夺有限的利益,竞争激烈。为了获取急救中心尸源的消息,各殡仪馆纷纷开始贿赂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提供一次病人死亡信息的回报是1800兹罗提(约合450美元)。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些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在接到急救电话后故意拖延时间,然后又草草检查就开具死亡证明书,他们甚至对重病患者注射过量弛缓剂促使病人提前死亡。殡仪馆趁机胁迫死者家属选择他们的殡仪服务。
  波兰有多个城市盛行尸体交易。第二大城市罗兹市每年的尸体交易额高达百万兹罗提,这种肮脏的交易已经进行了近10年。而在捷克,参与这种尸体交易的不仅有医生和护士,甚至还有警察。
  
  制药腐败:暴利掠夺影响经济运行
  
  全球制药业已日渐成为一个暴利产业。以美国为例,利用旧药“循环使用”来代替研发新药;通过重金收买议员促成自愿“购买”;对医疗人员另有目的的“能力培训”;扭曲法律最大限度地利用专利权,甚至向市场进行虚假宣传,都已经成为突出的问题。
  变成市场化机器——最近20年,制药业已经大大偏离了它发现和生产有用新药的宗旨,基本上变成了一台以可疑利益为出发点销售药品的市场机器。制药行业利用自己的财富和权势同化所有可能挡道的机构,包括美国国会、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医学研究机构甚至医药业本身。2002年美国十大制药公司的销售额大约为2170亿美元,其中利润率为17%(将近370亿美元)。而同年名列财富500强企业的平均利润率为3.1%,药厂的利润是它们的5倍多。
  研发费用虚高——1998年至2003年期间,美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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