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2期
劫车团伙的末日
作者：文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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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后，他们天天早上6点钟起床去跑步健身，他们知道，自己防备比较薄弱，如果警察来抓，要跑，也得有好体力才行。陈辉还给自己定了条规矩，除了购买必需的生活用品及每天展练外，一般不外出，外出一定要开车。停车时，让女友胡文婷下车，他自己则持枪守在车上。他想，一旦警察向车子进攻，一方面，他可在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向警察射击；另一方面，也便于开车逃跑。
陈辉和邬湘的警惕性非常高。陈辉记下了每个月收水电费、查计划生育证明的时间，如果其他时间有人以收水费、电费为名敲门，那一定是警察，等待警察的就是他们的枪口。
虽然身负多条命案，但是陈辉、邬湘并没有停止继续疯狂作案的步伐。回到娄底后，抓紧准备他们曾经策划，但一直没能实施的计划：一是杀陈辉的仇人徐某，二是绑架娄底首富付某。回娄底的一个多月里，陈辉等人天天到KTV磕摇头丸，每晚起码花掉1000多元，钱很快花完了。没钱了，得弄钱，绑架娄底首富再次成了陈辉的迫切愿望。他们已经联系好，准备以8000一枚的价格购买手雷。陈辉还准备了两桶汽油。他想，若警察冲进来抓捕，万一逃不掉，就拔掉煤气管，点燃汽油，引爆煤气，来个同归于尽。陈辉、邬湘杀害六人，均是异地抛尸。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以高枕无忧。然而，他们还是打错了算盘。
陈辉、邬湘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末路，是从丢弃在杭州街头的那辆白色赛欧小车开始的。
在杭州东部的近江礼品城，没人说得出那辆白色赛欧车到底停了几天，好多居民都注意到了这辆小白车。有人记得，2005年的3月，杭州离奇地下了一场雪，那时候起，白色赛欧轿车已经停在了礼品城停车场。礼品城不远处就是杭海路和秋涛路路口，杭海路因为曾是杭州到上海的必经之路而得名。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从上海过来的。
2005年3月24日中午，一位大伯向赛欧车里探头探脑一瞧，发现了后座垫上竟有滴滴血迹，便立即打电话报了警。望江派出所刑警立即赶到现场，刑警们发现车内血迹斑斑。打开这辆挂浙E一22141牌照的可疑车后备厢后，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具折叠着的男尸。这具男尸的嘴被胶带纸封住，手被塑料包装绳捆绑着。警方很快查到车主姓徐，上海人。2月24日，徐某前夫张培坚将车借去。此后，张与车一同失踪。徐某向上海市公安局闵行分局报了案。
经法医鉴定，死者被利器刺中心脏而死亡，死亡时间在半个月以上。当天便得到确认，死者正是张培坚。张培坚，37岁，他从上海失踪整整一个月以后，在杭州出现了。杭州上城刑侦大队和杭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上城公安分局局长赵野松以及杭州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童继伟，全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杭州上城警方迅速调集精兵强将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从上海警方获知张失踪后的几天内，先后有人持他的银行卡多次在杭州、嘉兴、江西鹰潭等取走9．45万元现金，调看银行录像，发现取走张培坚存款的有两人。
通过进一步调查，专案组了解到2005年2月24日，在上海七堡镇青年路上曾发生一起作案时间、手段、工具等极为相似的案件。“3·24”抛尸案与“2·24”抢劫案是否就是同一案子?警方分析，两案可并案侦查。专案组人员在上海、杭州、江西等地分头开展工作。通过在上海的大量走访后发现，两名来自湖南娄底，暂住上海闵行区七莘路的年轻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这两人3月份突然不见了踪影。警方将从银行监控录像上截下的取款人的相片给暂住处的左邻右舍看了，都说，就是这两人。警方终于可以确定，这两名来自湖南娄底的年轻人成了揭开凶杀案秘密的关键。但是，这两人在出租房、宾馆、娱乐场所都留下蛛丝马迹，却没留真实姓名。这时，上海警方向杭州警方提供线索：2月25日上午9时左右，曾有1名男性涉案犯罪嫌疑人在杭州出现。这个犯罪嫌疑人在杭州环城北路的工商银行网点附近，搭乘一辆绿色帕萨特出租车，前往建国北路上的另一个工商银行网点，其间，这辆绿色帕萨特出租车还曾在附近街区停车等候近半小时，然后接该男子离开。
专案组人员决定分头出击。其中，杭州市公安局上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重案中队中队长张福华、情报中队中队长孔磊带着侦查员赶赴湖南娄底展开搜捕。
三
杭州警方到娄底后，要求娄底市娄星区警方予以协查，然而，由于抓捕对象的真实姓名不详，侦查工作陷入僵局。娄底警方听取了杭州同行介绍的情况后，分析作案人手段老辣、残忍，应该不是初犯。专案组在当地警方协助下，对娄底当地有前科劣迹、特别是负案在逃的人进行了全面梳理。很快，发生在2004年6月15日的一起伤害致死案进入了专案组的视线——在娄底市希望大厦门口，贺振军、陈辉、邬湘持刀将刘某砍死后出逃。其中贺振军已被抓获，另外两人畏罪潜逃，已被湖南警方通缉，但久捕未获。专案组调取了陈、邬两人的照片，与银行监控录像一对比，这两人正是“3·24”凶杀案嫌疑人。
对象明确，专案组分析，陈辉、邬湘潜伏在娄底当地的可能性很大。4月15日，专案组民警已明确了陈辉、邬湘暂住地的大致范围：他们应该是居住在娄底涟钢青山居委会旁，但到底会在哪一间出租房，尚不清楚。当天下午，张福华所在的其中一组警察在625幢的居委会楼下，意外发现了一辆牌号为浙E20218的帕萨特轿车。车上灰尘很多，但雨刮器很干净，说明这辆车偶尔在用。这车正好与杭州案发现场的车辆一样挂着湖州牌照。嫌疑人可能与该车有联系，并极有可能暂住在这一带。张福华等开车到派出所调查出租房情况时，在街上一碟片店门口又发现了这辆车。刑警吴骏偷偷下车察看，发现车上一女子刚刚从碟片店出来。通过照片对比，正是陈辉的女友。刑警跟踪，车子又驶回了625幢楼下，胡文婷进了625幢2单元103室。专案组秘密进驻该地。
确认凶犯暂住地点后，刑警们定下两套抓捕方案，一套由刑警寻找房东，准备进屋突击抓捕。因为陈辉租房子时说还要房东提供一台冰箱，围绕这个借口，杭州抓捕组的8位刑警和湖南的5位刑警设计了3套破门方案。另一套方案是趁他们出门时，各个击破。陈辉他们身上携带枪支，警惕性非常高，枪不离身。如果在出租房内对两人进行同时抓捕，那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枪战。考虑到他们躲的地方有学校，为了保护群众生命安全，专案组决定守候。等待时机，分别抓捕。
4月16日晚7点，陈辉和女友出来了，陈辉迅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