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2期

“3·22”反恐血案揭秘

作者:一 夫 柳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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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毡房内的秘密“法庭”
  
  1995年10月6日,新疆已步入金色的季节,到处呈现出一派收获的景象。
  南山牧场位于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南郊的天山支脉中,秋天的牧场天高云淡风清气爽,成群的牛羊在泛着金色的草场上悠闲地沐浴着秋天的阳光。
  山脚下,一顶毡房诡异地藏匿于草地与山坡的沟壑中。毡房里一群人在密谋着什么。
  “我代表东突真主党法庭宣判,判处以下人员死刑——
  一个面目凶恶的中年维族男子大声宣读着:“新和县热斯特清真寺阿克木司地克·阿吉因帮助警察指控我们的人,致使我们的人被警察枪毙,他已经成为我们的敌人。”
  这个人正是新疆境内臭名昭著的东突真主党头子艾拜都拉,他身边坐着十来个男子,都是他手下心狠手辣的组织成员。
  艾拜都拉的话音未落,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举起了右手。对于这个来自新疆阿克苏地区新和县的阿不都拉·卡斯木,艾拜都拉非常欣赏,因为就在上个月,他与来自新疆吐鲁番的阿不都·热依木抢了一个个体户,为组织抢到了13万元。
  阿不都拉虽然才加入东突真主党不久,但艾拜都拉对他却是早有耳闻。据说1994年7月18日发生在新疆阿克苏地区新和县的计划生育指导站系列爆炸案,就是他和艾买·依明合谋的作为,尤其是他在组织里说一不二主掌生杀大权的特殊地位,更让阿不都拉既是羡慕,又感畏惧。
  “艾拜都拉大哥,您可不可以再给阿克木司地克一次机会?”
  艾拜都拉的脸阴沉下来,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蝎子般可怖的神色:“为什么要给他机会?”
  阿不都拉·卡斯木更加紧张,他说:“阿克木司地克在新和乃至南疆的声望都很大,很多穆斯林都愿意听他的,如果我们这么轻易地就杀了他,恐怕以后会有很多人要与我们为敌的。”
  听阿不都拉这么说,艾拜都拉的脸更阴沉了:“你什么意思?阿克木司地克是我们维族人的叛徒,就因为他,我们才失去了一个能干的好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是,我们的人已经死了,就是杀了阿克木司地克他也活不了。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把阿克木司地克拉到我们的组织里来。你也知道的,共产党对他有多么的相信,如果以后他肯给我们通风报信,那将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你的主意的确不错,但据我所知,阿克木司地克可是一个死心塌地跟着共产党跑的家伙。难道你阿不都拉有办法可以把他拉过来吗?”
  阿不都拉闻言立刻精神起来,他“啪啪”地拍着胸脯向艾拜都拉保证:“你放心,阿克木司地克是我家的亲戚,只要我出马他一定会加入我们的组织。”
  
  也有金钱买不到的
  
  1995年11月2日,阿不都拉和玉素甫带着艾拜都拉给他们的6万元打点费回到了阿克苏。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去新和县找阿克木司地克,而是先回了阿不都拉在沙雅县的家。到家之后,两人整日不出大门,满脑子都在考虑如何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阿克木司地克归顺“东突”。
  苦思冥想数日之后,1995年11月11日,阿不都拉和玉素甫来到了新和县,他们先去商店里买了许多礼品,然后去了阿克木司地克在热斯特清真寺小巷内的家。
  到达阿克木司地克家之后,阿不都拉才知道阿克木司地克外出讲经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于是,他套近平地与阿克木司地克的妻子阿依汗闲聊了好一阵后,才放下礼物准备离开。
  阿依汗对这个远房亲戚早有些耳闻,但出于礼节才勉强接待了他,看到他留下许多营养品,阿依汗忙婉言谢绝推还给了阿不都拉。
  11月20日,阿不都拉打听到阿克木司地克已经讲经回来了,便与玉素甫再次去了新和县。这次,他没有再去阿克木司地克的家,而是直接去了热斯特清真寺。
  阿克木司地克刚主持教众做完凌晨的乃玛子。听徒弟艾克拜说有人找自己,他忙把阿不都拉和玉素甫请进了休息室,并让艾克拜给客人倒了两杯热茶。
  落座后,阿克木司地克得知来人是上周他不在家时来拜望的远房亲戚,便直言问阿不都拉找自己有什么事。
  “我过来没什么要紧的事,主要是想来看看您和阿依汗大婶。”阿不都拉没敢直接告诉阿克木司地克自己的来意,而是先跟他谈论起古兰经来。
  谈了没有几句,阿克木司地克就看出阿不都拉是一个对古兰经几乎一无所知的人。由于早就听说了阿不都拉的一些作为,阿克木司地克立刻明白了他此行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规劝阿不都拉一定要好好做人,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
  阿不都拉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断了阿克木司地克的话,并将自己的真实来意告诉了阿克木司地克,最后还把厚厚的一沓钞票放在了阿克木司地克面前的小方桌上。
  “把你的钱拿回去,”阿克木司地克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阿克木司地克不会去做民族和历史的罪人!同样,我奉劝你也不要去做民族和历史的罪人!”
  “什么叫民族和历史的罪人?”阿不都拉说,“你不要跟我装什么圣人,也不看看你家里穷成了什么样子。你死心塌地跟着共产党跑,结果得到了什么?”
  阿克木司地克的目光严厉起来,神情冷峻地望着阿不都拉义正词严地说:“不错!我阿克木司地克的确很穷。但是,不管我怎么样的穷,我阿克木司地克也不会为了金钱出卖我的国家和灵魂。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头,你们这样颠倒黑白、分裂自己祖国,你们最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阿克木司地克。”
  阿不都拉没想到阿克木司地克这么强硬,他揣起了方桌上的钱。走出房门的时候,他还歇斯底里地大声向阿克木司地克恐吓着:“你以后小心点。”
  玉素甫在清真寺的外面等了好一阵,看到阿不都拉出来忙迎上去:“怎么样?他同意了没有?”
  阿不都拉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意个屁,这个老家伙简直是不知好歹。”
  玉素甫一听他这话,立刻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我们的事情没有办成,怎么跟艾拜都拉大哥交待呀?”
  两人再次回到了沙雅。商议了很久,阿不都拉和玉素甫决定暂时去伊犁躲避,等有机会干一件轰动的“大事”后再回去见艾拜都拉。
  
  恶毒的“炸桥”计划
  
  1996年3月15日,阿不都拉的上司牙生·阿不拉终于在伊犁郊区阿不都拉的姘头家堵住了两人,经过了整整一夜的威逼和利诱,总算说服两人跟他一起回乌鲁木齐向艾拜都拉赔罪。第二天一早,三个人便乘上库车发往乌鲁木齐的长途汽车。
  艾拜都拉的住处位于乌鲁木齐市医学院附近的一小区内,住所内阴森而恐怖,连房间里的空气由于紧张都变得几乎快要凝固。艾拜都拉坐在客厅的大沙发里不发一语。
  阿不都拉和玉素甫跪在他们的面前,面露惶恐。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你这个蠢货!”牙生终于坐不住了,他首先跳了起来。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再这样沉默下去,自己的手下一定性命难保。想到这儿,牙生指着阿不都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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