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花钱雇爹摆寿宴
作者：胡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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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正超被单位上的随礼风搞得经济拮据。不得不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他不甘心只给别人送礼没有回报，便想了个歪招，花钱雇爹办寿宴。没想到的是……
一
2006年6月2日。四川省资阳市金帝大酒店里有一场寿宴，孝子欧阳正超给父亲过60岁大寿。上午10时。只见一老者端坐在偌大的“寿”字下。百余位来宾起身走过来给老人拜寿。顿时一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长寿”、“快乐幸福”的祝福声。接受祝福的老者面带笑容。很有风度地说着感谢的话。而孝子欧阳正超站立在一旁。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对祝寿的来宾——鞠躬表示感谢。
祝寿的场面随着主持人那煽情的说词，被推向了高潮。孝子跑下来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大家掌声如雷。随后，就听有人在议论：这老头儿真有福气。儿子从老家把他接来。祝寿的场面这么大!
老人家真是高兴，没有办法不把一杯接一杯的酒喝进肚里。孝子欧阳正超也是主角，敬他酒的人也不少，他想办法把酒洒在衣袖里，可被发现后又被罚酒。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有些醉了。当他看到老父喝下那么多酒时，就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替老父接过酒杯。他一连喝了5杯，第6杯不行了，不是他不能喝了。而是敬酒的人不让。敬酒的小伙子开口了：“欧阳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是敬老爷子，这是祝寿酒，祝老爷子健康长寿，永远幸福。你替喝了，想抢老爷子寿呀?那你可就是不孝呀!”小伙子的一席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老人又不得不喝起酒来。
酒喝到下午了，老人没喝醉。反倒是越喝越能喝。大约是下午3时左右，老人来了兴致，举起杯敬大家，可说起话来舌头都硬了：“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么给我这个孤老头子面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多人敬过我酒。”一个年轻人马上接过话茬：“老爷子，你有儿子，怎么能说是孤老头子?按咱们这儿的规矩，说错话罚酒呀!”
老人急了：“谁说错话了，他不是我儿子，我是他花1000元钱雇来的。我没儿没女……”欧阳正超大声打断了老人的话：“我爹喝多了，开始胡说了，大家别在意，我先送他回家。”老人说话的声音更大了：“我没喝多，他回老家看姐姐。跟我商量，雇我当爹。办寿挣钱。给我1000元钱，来回的火车票钱也由他出。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我当然干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时欧阳正超的脸都气得变形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人面前，抡圆了手臂。“叭、叭”就是两大耳光：“你这个老不死的，给你钱你来害我!”
已经喝醉的众人知道真相后，上当受骗的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大家对着欧阳正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喊着：你这个骗子!……大家打累了，一哄而散。
老人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醒了酒。哆哆嗦嗦地扶起欧阳正超。欧阳正超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一瘸一拐地走到酒店门口，打个车去了医院。那个可怜的老人独自坐火车回老家去了。
经医院检查，欧阳正超的左肋有一处骨折，左臂多处受伤，右腿也有伤。住院期间。笔者找到了他，在得到保证不披露真实姓名和真实地点的情况下．他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表示一定要离开这家工厂和这个地方，他没脸面了。不过，雇爹办寿，也是被逼无奈呀!
二
欧阳正超今年31岁，家住资阳市农村，父母去世后，是姐姐含辛茹苦供他大学毕业。从省内一所大学机械加工专业毕业后。分配到资阳市一家工厂工作。4年前，企业破产了，他也失业了。后来在同学的帮助下，他来到机械加工厂工作，每月的收入也就是七八百元钱。欧阳正超总想报答姐姐的恩情，想方设法省下钱来寄给姐姐，因为外甥上学需要钱。
但是，他不但没有积蓄，而且常常连寄给姐姐的钱都没有。欧阳正超不是个爱花钱的人。从小在农村长大，吃苦惯了，从不大手大脚地挥霍。他在食堂吃饭经常买最便宜的菜，穿的也一般。他的钱竟然都花在随份子上了。当地人随礼的风气很盛，欧阳正超所在的单位年轻人多，几乎每个月都有结婚的。他在单位是技术人员，自然大家都认识他，年轻人结婚也都通知他，按当地的规矩，参加婚礼的礼金一般不能少于100元钱。不仅是参加婚礼需要礼钱，参加寿宴、葬礼，最少也得100元钱。这样一来，有时一个月参加婚礼、寿宴、葬礼、小孩子满月等花的礼金钱，比他的工资都多。为此他节衣缩食，吃苦受罪。两年中，因为欧阳正超在单位认识的人越来越多，随出的礼也越来越多了。他太反感随礼这件事了，可不随不行呀!
有一次，一个年轻人请他参加婚礼，到日子他没有去。那个年轻人休完婚假回来上班，给大家发喜糖。走到欧阳正超面前，不但不给他喜糖，还大声说道：“咱没脸呀，人家知识分子架子大，怎能参加咱这样人的婚礼，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从那以后，这个年轻人在工作上处处给欧阳正超添麻烦。有一个机关的办事人员为母亲办60岁大寿，欧阳正超也因为囊中羞涩没有去祝寿。事后。那个人也是处处找他的麻烦。
欧阳正超慢慢明白了，人家请你去。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有面子。你不去，就是不给人家面子。有句俗话：不给面子就是打人家的脸!你打了人家的脸，人家会不恨你吗!从此。他再也不敢失约了，只能乖乖地去送钱，还得笑脸相对，可他的心苦极了。自己辛苦挣的钱，自己花不着，还不能给姐姐寄钱。因为没有钱。30多岁的人，连个对象都没有。他越想越生气：“我凭什么挣的钱都给他们随礼。我要想办法捞回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欧阳正超明白了，大家随礼其实是礼尚往来。我结婚你随礼，你为母亲祝寿我随礼，我结婚他随礼，他儿子满月我随礼……大家就落得个在一起吃一顿，热闹热闹，谁也不吃亏。
可是，欧阳正超就吃亏了，而且是吃大亏了!他的家不在身边。父母也不在了，他没结婚又没有孩子。所以，他只能是随礼花钱，只能往外出不能往里进，辛苦挣的钱都随礼给别人了。一想起几年来花掉了那么多的随礼钱，自己吃不像吃穿不像穿，有恩于自己的姐姐也不能报答，他就生气。可生气归生气。下次有事还得随礼。欧阳正超一直在想办法。
三
去年1月底，欧阳正超借出差的机会回老家看望姐姐。他想给姐姐、姐夫、外甥买一些礼品。他每年必须去看姐姐的，这是他大学毕业后给自己立的规矩。他张罗着这一切。可手里没有钱呀!没办法他向同事借了500元钱。他的心苦涩得很。眼看春节临近。又一个结婚高潮，还得随礼，哪还有钱随礼呀!
一天下午，欧阳正超在单位随手翻开《资阳时报》，副刊上一篇题为《雇个对象回家过节》的文章。说的是现在大都市有一批单身贵族，30多岁了还不结婚。回老家探望父母，父母都希望他们早日结婚。这些想享受单身生活的年轻人，为了不让父母伤心。就雇个对象回家过节，哄得父母开心后，仍过单身生活。欧阳正超看完这篇文章，一下子有了灵感：我要是雇个爹祝寿，就可以把这么多年随的礼都收回来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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