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重婚：邱晓华编演桃色肥皂剧
作者：肖 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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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6年国庆长假，时任中国国家统计局局长的邱晓华，卸下手头的工作，从北京飞抵上海。他此行一是看望阔别有时的宝贝爱女，二是从侧面打听这座城市新近发生的官场地震的最新进展。
自上海社保案于2006年7月曝光后，他的心一直悬着，他不知自己能否侥幸过关。这种担心在此次上海之行后不到两周就有了结果。
10月12日，是一个平常的星期四。邱晓华照例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工作重点之一，是向同事们传达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精神（邱列席了十六届六中全会）。
到了下午，邱晓华身影即消失，国家统计局召开处级以上干部大会，中组部副部长沈跃跃在会上宣布：邱晓华被免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谢伏瞻接替其职务。反推到他上任之日，邱晓华在国家统计局局长的宝座上呆了约200天。
有观察家指出，邱晓华被悄然免职事出蹊跷。按照惯例，邱晓华是公众眼中的专家型领导，年轻有为。如被高层看中有望调任地方培养，一般在任免公告中会加上“另有任用”，以免公众猜测。
但在10月12日当天，新华网发布的这一消息行文约50字，并没有交待其离职原因和去向，该消息还附有邱晓华的标准头像。到当日晚些时候，邱的照片被紧急撤掉。这一变故引起国内外媒体的高度关注和揣测，更多的消息认为，邱晓华的去职属于非正常事件，其涉案审查的可能性已经相当大。
一周后，即10月19日，在国家统计局例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当法新社记者向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李晓超问及邱晓华去向时，在场媒体纷纷猜测他不会正面回答此问题。但令在场记者意外的是，李晓超对此问题似乎有备而来。他直接从放在桌面上的一叠文件中取出一张纸，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有关部门在调查上海社保基金案中，发现国家统计局原局长邱晓华涉嫌严重违纪，中央纪委正在对其进行审查。”
据了解，中纪委调查组是从上海社保案中的主角张荣坤身上找到突破口，从而牵出了邱晓华。
二
纵观邱晓华个人履历，似乎并无机会和上海官员发生直接联系。他在1978年考入厦门大学并于1982年毕业分配到国家统计局工作后，除短时间挂任安徽省省长助理外，一直在国家统计局任职，并最终官拜局长。
2003年7月，邱晓华被任命为国家统计局党组副书记。履新伊始，他飞抵上海调研，结识了上海财经界大亨张荣坤。当时，张留给邱晓华的印象是一名非常神秘的富豪：他1973年出生在江苏省苏州市，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获硕士学位。90年代初，张荣坤在江苏创立沸点投资发展公司，注册资本3000万元，早期主要从事粮食加工、家具制造。
张荣坤空降上海滩以前，并没有人了解他的发家史，张本人的低调给自己蒙上神秘色彩。2002年初，在浦东新区注册成立了上海福禧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注册资本达5亿元，成为当时浦东新区注册资本最大的投资公司。同年3月底，福禧公司以32亿元从上海城市建设投资发展总公司受让“沪杭高速”公司上海段运营的99. 35%股权，当时创下了民营企业进入基础设施领域的纪录。此次转让后，福禧投资公司将享有沪杭高速公路上海段30年运营权，轰动上海。2003年，张荣坤又投资50亿元买下了嘉金（上海嘉定至金山）高速公路25年收费经营权。
张荣坤通过各种方式频繁地与邱晓华联系。他抓住与其同为全国政协委员、都在经济组的关系，不断地套近乎，曾有媒体记者多次抓拍到两人窃窃私语的亲密镜头。很快，张荣坤以超强的政治公关手腕，和邱晓华发展成为称兄道弟的铁哥们儿。
“晓华兄，我介绍一个女记者给你认识。”一天，张荣坤对邱晓华贴耳私语，神秘兮兮。邱晓华没有惊喜，因为他在挂任安徽省省长助理之前，曾兼任过统计局第三任新闻发言人，认识了不少京城美女记者。当张荣坤介绍邱晓华与上海电视台第一财经频道驻京首席女记者姜××见面时，双方一见如故。时年34岁的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她身材高挑，长相甜美，有着上海小姐那种独有的精致和典雅气质。
姜××，1991年毕业于上海工业大学，同年进入上海市文教体育用品进出口公司（后为上海兰生集团有限公司）工作，1994年至1997年，在日本小泉株式会社北京办事处谋职，1997至1999年，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大专班），2000年在上海外国语大学研究生（在职）班进修，2001年进入上海电视台，后任该台财经频道驻京记者。
复杂的经历加上在人前善于装嫩，40多岁的男人当然受不了。随着与美女记者频繁交往，邱晓华禁不住神魂颠倒，不久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后来的一切当在意料之中。邱晓华和她来到醉人的销魂处，这个时候，学者高官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把将那醉人尤物放倒在床上，姜××善解人意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三
2005年3月，姜××考取了第七届《财经》杂志记者奖学金班，到北京大学深造3个月。邱晓华见到她时大吃一惊：姜××竟然已经有“喜”了。姜××希望留下这个爱情结晶，邱晓华顿时愣在那儿。
对邱晓华来说，这是一次艰难的抉择，因为不仅关系到他的家庭，也危及他的仕途。在这个关键时刻，邱晓华向姜××吐露了自己的婚姻及家庭状况：妻子聂春荣是初、高中同学，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邱实，就读于北京一个经济学院；聂春荣本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女人，还是一个难得的贤内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对模范夫妻还是出现了难以启齿的裂痛。几年前，聂春荣患上了免疫系统疾病——红斑狼疮，这种病不仅影响到身材和容颜，而且严重影响夫妻之间的甜蜜生活。这也许是邱晓华“红杏出墙”的原因之一。
在与姜××坠入爱河后，邱晓华也曾有过对妻子的内疚。为此，他每次出差一下飞机就直奔商场给妻子买礼物。聂春荣绝大部分衣服和首饰都是丈夫为她所购。
邱晓华向姜××坦言：“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外婆，一个便是老婆。”他在情人面前毫不掩饰对妻子的感激，“她不因为我由于工作紧张未能在她分娩时守护在她身边而责备我，也不因4年多牛郎织女的生活而记恨过我……我怎么忍心抛弃她呢？”
听了邱晓华泪流满面的倾诉后，姜××一面对聂春荣表示敬意，一面让邱打消顾虑：“你放心，我只是想有个属于咱俩的孩子，决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在邱晓华犹豫不决时，铁哥们儿张荣坤站出来给他打气，鼓励他“勇敢地营建第二座‘围城’”。不仅如此，张荣坤还在沪上慷慨赠送他一套100多平方米的豪宅给姜××，让她和邱晓华建一个真正的家。有了富豪哥们儿的支持，邱晓华决定让情妇生下这个爱情结晶。
从北大培训返回上海后不久，姜××在上海一家医院生下一个女孩。从此，北京一个家，上海一个家，邱晓华心系两头。他往往是到医院看望妻子后，转身飞到上海第二夫人的新家温存，一住就是好几天，乐不思蜀。直到秘书打电话催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四
2006年3月16日，国家统计局召开全局处以上干部会议，宣布国务院关于邱晓华正式出任国家统计局局长职务的任命，接任正常退休的原局长李德水。他成了该局近10年来首名出自本系统、拥有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局长。学者型官员，是他一直未变的最简洁的定语。然而，正当他为加官进爵陶醉时，上海滩发生了一场强烈的地震。
2006年7月份，涉案金额高达37亿元的上海社保案东窗事发，震惊全国。财经大亨张荣坤的暴富神话破灭，引起一系列官场与商界的剧烈震荡。张荣坤就像是第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压垮了利益链上的一个个重量级人物，牵扯出了包括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原上海市社保局局长祝钧一，原中共上海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孙路一，原上海市长宁区区长陈超贤，原上海市宝山区区长秦裕（曾长期担任陈良宇秘书）等一批政府高级官员和商贾名流，他们纷纷被免职、“双规”和逮捕。整个案件涉及对象层次之高、人数之多、金额之大、情节之严重、危害之巨大、影响之恶劣，在上海改革开放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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