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女警官的第三只眼

作者:欧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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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刑警,人们往往会联想起英武的男子汉与歹徒搏击的身影,而安徽省铜陵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全国优秀人民警察朱晓云却是巾帼不让须眉,用她那闪亮的镜头搜寻血淋淋凶杀现场的蛛丝马迹,锁定一个个罪证。2007年6月获悉她当选党的十七大代表的消息,笔者曾慕名前往采访,了解到这位时代女性的真实情感和传奇人生。
  
  初展锋芒
  
  朱晓云1984年7月从铜陵一中毕业,同学中有的报考了热门金融、外语类学校,而她却选择了安徽省人民警察学校,并以优异成绩考取。少女的心对身着警服的人民卫士既感到神秘,又怀着憧憬。在两年的警校学习期间,她如饥似渴地在知识的海洋里汲取营养,既掌握了一定的警务技能。又锤炼出爽朗的个性,还发展了自己的兴趣——摄影。
  1986年7月。年方二十的朱晓云从警察学校毕业,如愿以偿地分回家乡铜陵市,在铜官山公安分局担任刑警队内勤。主要任务是管理卷宗,整理材料。偶尔也参与一些调查取证和审讯。朱晓云一开始干得还挺起劲,但随后便感到出现场的机会太少。与自己理想的刑警生活距离不小。她渴望像男侦查员那样在一线追踪破案,书写风风火火的人生。可对这个刚入道的丫头,大家还是不忍心让她冒风险,美其名曰:“你可是刑警队里一枝花,我们得好好呵护。”
  1989年下半年,铜陵市接连发生数起流氓伤害案,多名夜间单身行走的女子被歹徒从背后跟上来,掏出刀片割伤面部和肩背。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许多漂亮姑娘、媳妇晚上往往要男友或丈夫护驾才敢外出。
  市公安局为侦破此案,动用了数十名警力,白天深入街头巷尾进行调查走访,夜晚在歹徒经常出没的地段张网守候。但两个多月过去了,仍没发现犯罪分子踪影。
  是歹徒发现自己的行动已引起公安机关的警觉,暂时蛰伏起来等待时机,还是为逃避打击溜往外地?刑警队员们饭吃不下,觉睡不香,一有机会便凑在一起讨论案情。最后大家认为要尽快破案,最有效的招数就是采用“钓鱼”之法。可要引鱼上钩,就得有人当诱饵!那么让谁去充当这个诱饵呢?要知道犯罪分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变态者。稍有不慎,轻者被毁容,重者还有生命危险。
  见上级犹豫不决。朱晓云心里窃喜:这下可逮住机会亮亮招式了!她走上前请战:“大队长,这事没你们的份。总该轮到我了吧!”
  大队长瞅了她一眼,有些迟疑。朱晓云又紧跟一句!“现在队里就我一个年轻女刑警,我不上谁上!”
  望着朱晓云不容置疑的目光,大队领导人合上卷宗。拍板道:“好,就这样定了,小朱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去执行任务。但千万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破了相嫁不出去,决不会怨你。”朱晓云说笑着转身出去准备。她根据案卷中的被害人陈述,发现犯罪嫌疑人侵害的都是一些身穿长裙,留着披肩发的时髦姑娘,就取出自己心爱的时装着意打扮一番,背着小坤包,顶着夜风在城乡结合部和居民区偏僻的小道上行走,活生生像一个夜游归家的任性女郎。
  时间一天天过去,熬了5个晚上,仍没揪住歹徒的狐狸尾巴。朱晓云有些焦急,她担心犯罪分子会改变作案时间和方式。给案件侦破增加难度。她决定延长夜晚在外逗留的时间,并扩大活动范围,引狼出洞。
  第6天夜里10点30分左右。朱晓云走到幸福村居民区路口,凭着刑警的职业敏感觉察出身后有一辆自行车快速冲自己驶来。她装着用手梳理飘散的鬓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骑车人,借着月光瞧见他是一个面部瘦长的小个头男子,与被害人的陈述很相像。她保持着警惕。
  骑车人见她没有躲避,觉得有机可乘。便将车向朱晓云逼近,随后左手扶把,右手从衣袋里掏出刀片,向小朱脸部划去。朱晓云急忙闪身躲开。掏出手枪,猛喝一声:“你想干什么?给我住手!”
  一看遇到了便衣警察,小个头青年忙甩下手里的刀片。双手扶把,将自行车蹬得飞快。想溜,没那么容易!朱晓云和另外两个潜伏接应的男刑警飞身向前,将歹徒扑倒在地。给他戴上锃亮的手铐。经审讯,犯罪分子交待了他的作案动机:他恋爱受挫,要报复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性,以听取她们被割时的尖叫声取乐,以此寻找心灵慰藉。
  任务完成后,朱晓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使了个“坏心眼”,打电话将情况告诉远在上海医科大学的恋人芦志刚,说是自己被划伤,脸上缝了8针。小芦听说后没有丝毫埋怨,只是叮嘱她好好养伤。防止并发炎症,并准备当天就赶回铜陵来看她。说着说着,朱晓云忍不住扑哧一笑,泄露了天机。
  
  挑战人生
  
  朱晓云这一亮相,让同志们看出她是个可塑之材。应该多为她创造一些发展机会。1990年初,安徽省公安厅准备组织刑事照相人员进行为期一年的专业培训。当时由于这项工作既苦又累,还时常要与死尸打交道,全省尚没有安排一名女警察担当此任。大队领导人为这事征求意见,问小朱愿不愿意打破纪录,在这方面发展。
  这对自己的人生可是一个挑战,而且从此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同那些大老爷们儿一起出现场,用不着死乞白赖地讨机会了!富有进取精神的朱晓云决定为女刑警拓展领域,报名参加了培训。
  正在这当口。刑警大队接到报案,长江铜陵段发现一具高度腐败的浮尸。大队领导有意要考验朱晓云,让法医兼照相师王时铭带她去现场勘察。
  到达发案地。他们见岸上有许多人围观,腐尸还泡在江水里。发出阵阵恶臭。朱晓云刚想走近细瞧,但一闻到尸臭。肚里的东西就直往上翻,只有蹲在堤岸边一个劲地呕吐。
  王法医见了,过来劝解她道:“干我们这行,一开始都这样。慢慢就适应了。”说完他就卷起裤角,下到江里用手去捞浮尸,并将其搁在担架上,然后招呼朱晓云过来贴近拍摄。
  朱晓云瞧那肿得已失去人形的腐尸,既恶心,又害怕,她这才感觉到在刑事照相领域要突破男性的垄断地位决非易事。
  “怎么,要打退堂鼓?这可不是我们小朱的性格。”说着王法医拿起相机先开始拍照。
  “谁打退堂鼓啦?”让他这么一激,朱晓云顿时来了精神。她想王法医都40多岁人了,还下水捞尸,解剖、拍照,自己年轻轻的却这么娇气,岂不是在众人面前丢女警察的脸。她咽下两口唾沫,赶过来,在王法医的指导下横跨在腐尸上,不断俯下身将镜头推近到距尸体十几厘米处,拍下一组组证据照片。
  事后她关在宿舍里,洗了两个小时的澡。但同事们仍能从她身上闻到明显的尸臭味。为了不影响回铜陵探家的男朋友好心情,朱晓云只得推说处理案件忙,脱不开身。婉拒与他约会,,
  芦志刚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一跺脚放下电话,乘车赶到刑警队,想当面问个究竟。刚进办公室,他就感到气味异常,凭着医生的直感。联想起回来听说的浮尸案,他明白了八、九分。到底是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彼此熟悉品性,当小朱要向他解释时,他逗趣道:“别忘了我可是学医的,这味儿见识多了。”
  有了男朋友的理解和支持,朱晓云心里的石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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