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中国霸王花震区认母

作者:丁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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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6月5日下午,残垣断壁的震后都江堰市,在地震中失去女儿的市民李华蓉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突然,一个英姿飒爽的武警女中校军官掀开防震棚的帘子站在了她面前,向她献上一束康乃馨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眼含热泪地叫了一声:“妈妈!我是你的女儿雷敏!”
  李华蓉泪如雨下,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正是20天前营救她女儿的武警指挥员、中国十大女杰、被誉为中国霸王花的女特警雷敏。巧的是,她在地震中丧生的女儿也叫雷敏。正是这次大地震,让这对素昧平生的“母女”结下了特殊的亲情。李华蓉抱着女中校哭泣着说:“我失去了一个小雷敏。却得到了一个大雷敏,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儿啊!”
  
  当上抗震抢险排头兵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大地颤抖,山崩地裂!
  抗震救灾,壮士出征。武警四川总队成都指挥学院教研部副主任雷敏闯进院长余成的办公室:“院长,我们有任务吗?”
  “刚接到命令,马上开赴汶川!”余成回答。
  “我参加第一梯队!”雷敏积极请战。
  “同意!”余成知道,作为享誉中外的“中国霸王花”,雷敏在急难险重任务面前,从来都是冲锋在前。
  仅仅在地震两个小时之后,武警四川总队成都指挥学院就组成了救灾第一梯队,600名官兵整装待发,雷敏站在了排头兵的位置上。
  “跟我出发,目标汶川!”余成发布了出征令。副院长马平安和雷敏作为前线指挥部成员,带领男学员向汶川灾区开进。
  马平安和雷敏率队到达重灾区都江堰市时,发现通往汶川的道路受阻,无法通过。他们立即请示余成,余成指示:“冲到哪儿就在哪儿救人,早一秒钟就能多救一个人!”
  雷敏带队冲进废墟,两天内救出了十几条鲜活的生命。随后,她的57个姐妹组成的女子突击队赶到了,两天两夜没合眼的雷敏被任命为女子突击队队长。5月14日凌晨,她带队赶到了都江堰中医院与余成带领的队伍会合,迅速展开了营救。
  都江堰市中医院住院部大楼整体倒塌,30多名医务人员和200余名患者及家属被埋。在一堆废墟前,官兵们耳朵贴着断墙的每一条缝隙仔细倾听,寻找生命迹象。他们发现一个小洞就朝里面喊,看看有无回应。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叫王德翔的老人,他的头部被断墙的水泥柱死死卡住,身子被断壁压住,只有左手露在外面。官兵们一边救援,一边爬进洞中为老人送水和葡萄糖液。经过72小时艰苦施救,王德翔终于获救。
  
  抢险现场叫声妈妈
  
  此时,救援现场上千名病人和医护人员家属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亲人的消息。雷敏带领女子突击队迅速在医院周围连成人墙,组成了一道警戒线,维持着现场秩序。
  久久得不到亲人的消息,已经在此守候了几十个小时的人们有人开始拼命往警戒线里面冲,要跑到废墟上去救人。女子突击队员们手挽手拉起了一道人墙,劝阻群众不要去冒险。
  然而,人们已经无法冷静下来,他们将队员撞得不时摔倒在地,有的膝盖被摔破,渗出点点血迹。
  突然,一位50多岁的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扯着雷敏的衣服哭喊着:“求求你了,让我进去救我的女儿吧,她才24岁啊,刚工作才几个月啊,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雷敏拉着那位妇女的手劝说着,告诉她。这里很危险,武警战士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废墟下被埋群众的。但是,她的声音在这位情绪异常的母亲面前却显得那么微弱。那位焦躁的妇女见不能;中进废墟,突然抓住雷敏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雷敏咬牙强忍着,一动没动。此刻的她太理解遇难者家属的心情了,她必须保持理智与镇静。
  这位妇女的哭喊与举动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这时,那位妇女哭累了,快要崩溃了,雷敏含着眼泪抱住了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渐渐地,在废墟边焦急等待的家属们也平静下来,但他们都没有离开,时刻关注着救援行动的进展,等待亲人的确切消息,希望着奇迹能够出现。
  一具尸体被挖了出来,家属们神情紧张地围过来。
  “黑色头花,白色不锈钢表带,紫色短袖衣服的年轻女性。谁是家属?”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一手拿话筒,一手高举装着遗物的塑料袋问道。家属们踮着脚,瞪大眼睛细细辨认。
  “雷敏!雷敏的亲人在哪里?”突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喊。
  “雷敏,是哪两个字?”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雷敏一怔。
  “雷锋的雷,敏捷的敏!”救援队员大声呼喊着。
  遇难者和自己同名同姓!雷敏的心突然被揪紧了,她不由自主地应声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刚才那位妇女也踉跄着冲到了工作人员面前,哭喊着:“女儿!女儿!是我的女儿啊!”她扑到那具刚刚被挖出的尸体上,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敏敏啊!我的敏敏啊!”
  这一声号啕,震撼了雷敏的心,在场的人们都默默地拭着泪。从幸存者的讲述中雷敏得知,这位与自己同名同姓的遇难者是一名女护士,刚满24岁。
  雷敏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蹲了下来,轻轻抱住那位哭得就要昏厥过去的母亲的肩膀:“阿姨,我也叫雷敏,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吧,你就是我的妈妈!”
  那位母亲已经没有力气哭喊了,她靠在雷敏身上,只是机械地叫着女儿的名字:“敏敏!敏敏啊!”雷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那位母亲仿佛在叫着自己,而那声音,却是那样凄惨,令人心碎。
  突然,那位母亲凄厉地大喊一声:“敏敏!”然后昏倒在雷敏怀中。
  
  四处打听妈妈下落
  
  雷敏已经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陪着那位母亲和她丈夫,为那位和自己同名的女孩收殓的,也不知道那对夫妇是何时离去的。那天忙乱的场面在她的记忆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是命运让自己在这种场合与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相遇吗?雷敏知道,自己是一名党员,是一名武警战士,不应该迷信,但她还是坚信,这个比她小10岁的护士雷敏和自己一定有着某种缘分。
  安置好护士雷敏的遗体,雷敏又带队冲进了废墟。经过这次心灵震撼,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最大努力去救人!
  没有救援工具,雷敏带领战友们用双手搬开残垣断壁,官兵们的双手被磨出了血,双脚被钉子扎破,但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依然拼命地在废墟里寻找着生还者。
  雨,仿佛一直没有停歇,汗水和着雨水不停地流淌,冷风吹来,雷敏和战友们不由得打起寒颤。昼夜不停地战斗,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一下眼,但她们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疲劳。在废墟中抢救生命的最紧张最激烈的那几天里,累了,她们就坐下来歇一会儿;饿了,就吃点雨水浸泡过的饼干,又继续投入战斗。
  经过几天连续作战,雷敏和女子突击队的队员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有的队员虚脱了,有的甚至晕倒在现场。指挥战斗的马平安看她们实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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