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而复始的学习中，时间过得非常快。小燕：“我明白了，A公司不是卖产品的。”……不敢公开的不良心态，是我A公司生涯的基调，好比史玉柱当年的巨人大厦建在断裂层上的基础。……福州DD班：……当时我就是这么挺过来的。大家依次表起决心……这个环节非常刺激！它把所有的人都逼到了绝路上。
从漳州回来已经是5月5日凌晨，因为那天我还要值班。这趟“五一”出行，基本上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我很郁闷。开始这个生意都已经好多天了，连一个新人都没有约到。如果你去钓鱼，连续钓20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你会不会很烦躁？而我可是连鱼钩都没有被鱼碰过哪，心情如何就可想而知。
在此种情形之下，如果是爱因斯坦，他就要找把小提琴来拉一拉；如果是比尔·盖茨，他就要找个桥牌来打一打；如果是克林顿，他就会找一条裙子来观赏。我小时候也攀附风雅学过一段时间小提琴，但是一直都拉得口齿不清，后来连琴都让我给卖了去；长大后与人打牌，因为天性懒得去算计，根本不知道对方出了些什么牌，手上还有什么牌，又总要被对家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会变脸。
以上事实说明我既不是爱因斯坦，也不是比尔·盖茨，更不是克林顿，所以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方式来排解压力。但是我的地盘我作主，我向茫茫人海发送了铺天盖地的短信以期排遣满腔的郁闷，就像人类向浩瀚宇宙发送无数的电波，渴望找到外星人来解除这蓝色星球上唯一文明的宿命孤独。
就在那天，小燕收到了我的短信，表示愿意晚上跟我去看看A公司到底是怎么样回事。如果你有过最艰难的时候，就会知道这时如果有人帮你一把，你会有多么感激。当时我的心情就仿佛白区老百姓终于迎来了红军，赶紧通知主讲OPP的唯风做好准备。
小燕那天来听的课是唯风在风钻工作室里面讲的。课后我送她出来时，她跟我说：“我明白了，A公司不是卖产品的。”并明确表示她不会去做。但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把小燕列为下线的发展对象。我知道她的工作太忙了，根本不可能像我一样忙里偷闲出来做这个生意。我当时邀请她来听课的目的，也仅是为了让她明白我做的东西不是骗人的。
那天晚上，她还告诉我她小姨也在做。
我听到这个消息，就好像在白色恐怖到处漫延时期，一个孤独的地下党员忽然得知了另一个革命者的近况那样高兴，因为在精神上我不再是孤独的了。如果我和她小姨见面，那场面就有可能是老影片经常播放的那样：
两个人在距离还有10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相互用充满了关怀的眼神打量对方，然后两个人同时迅速快步地靠近，双手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上下摇晃，眼睛里含着泪光，非常激动地说：“同志，我可找到你哪！最近A做得怎么样……”
小燕还问我为什么大家都在做。
这个问题把我问得傻呵呵地笑。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就好像《黄金时代》里陈清扬在问王二：为什么大家都在批斗她。批斗她的原因是没有的，就像那句伟大的格言，运动就是一切，目的是没有的。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理由来的话，那就是批斗是大家的需要，而她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批斗对象。她这么漂亮，不批她批谁啊？同理，为什么大家都在做A？是因为做是大家的需要，而A正好是一个很好的做的对象。A这么好，不做它做谁啊？就像我现在写这个题材一样，因为写是我的需要，而这个题材正好是一个很好的写的对象。这个题材这么好，不写它写谁啊？
那天小燕去听课后，我突破了一直没有带新人去听课的瓶颈，使得我好像久旱逢甘露那么高兴。我一扫往日的阴霾，又精神抖擞地投入了伟大的A公司事业中去。不管是周二的还是周四的会，每会必到，但参加的次数一多就发现时间不够用了。除了上班之外，我每天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而这些时间还要拿去参加会议。这样，剩下不多的时间才可以供我做这个生意。
我心里就有些埋怨了，当时唯风说每天就只要花2个小时就可以了，怎么现在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学习、开会就花了不少时间了，我还要不要去认识客户呢？要知道，我刚到这个地方来还没有半年，几乎没有认识多少人。平常的娱乐生活就是上上网，看看书，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可谓人生地不熟，要找一个客户或者下线真的是很难。
按道理，我应该先从同事入手。但糟糕的是，在国有独资公司里面好像蔓延着一种“不许兼职”的暧昧味道。本身工作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如果还去兼职，领导会怎么看呢？而且我是社聘的，不再是在事业单位的保险箱里面了。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同事不大可能是我的发展对象。面对同事我都有一种要保密的感觉，好像做贼一样。不敢公开的不良心态，是我A生涯的基调，好比史玉柱当年的巨人大厦建在断裂层上。这个基础没有打好，即使上层建筑勉强建起来了，也只会像个比萨斜塔。虽然比萨斜塔很有名气，但是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它会选择宁愿不要那个名气，因为对于一个塔来说，正直与稳定才是它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