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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系之舟既灰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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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系之舟既灰之木
身如不系之舟,一任流行坎止;心似既灰之木,何妨刀割香涂?
不系之舟:指不用绳索缚住的船,比喻自由自在。语出《庄子•列御寇》篇:“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身体像一艘没有缆绳的船,自由自在地随波逐流尽性而泊;内心就像一棵已经烧成灰的树木,所以人间的成败毁誉又有什么关系呢?
孔子到吕梁山游览,见一男子在那里游水,便赶上去问他:“吕梁瀑布深几十丈,流水飞沫远溅几十里,鱼鳖也不能浮游,刚才我看到你在那里游走,以为你是有痛苦而寻死,便打发学生沿着流水来救你。你游出水面,披头散发,一面走,一面唱,我以为你是鬼怪,但仔细观察,还是人。请教你,到这深水中去有什么办法呢?”那男子说:“没有,我没有办法。水回旋,我跟着回旋进入水中,水涌出,我跟着涌出水面。顺从水的活动,不自作主张,这就是我能游水的缘故。”所以,随机应变,与物迁移,不固守一端,不固执一辞,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这就是真正的通达之士了。
庄子在《德充符》中假托孔子和他的学生常季关于残疾人王骀的对话,指出经过验证而充实的“德”,是一种“忘形”与“忘情”的心态。
常季说:“他运用自己的智慧来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他运用自己的心智去追求自己的理念。如果达到了忘情、忘形的境界,众多的弟子为什么还要聚集在他的身边呢?”孔子回答说:“一个人不能在流动的水面照视自己的身影而是要面向静止的水面,只有静止的事物才能使别的事物也静止下来。各种树木都受命于地,但只有松树、柏树无论冬夏都郁郁葱葱;每个人都受命于天,但只有虞舜道德品行最为端正,他们都善于端正自己的品行,因而也能端正他人的品行。保全本初时的迹象,必怀无所畏惧的胆识;勇士只身一人,也敢称雄于千军万马。一心追逐名利而自我索求的人,尚且能够这样,何况那主宰天地,包藏着万物,只不过把躯体当寓所,把耳目当作外表,掌握了自然赋予的智慧所通解的道理,而精神世界又从不曾有过衰竭的人呢?他定将选择好日子升登最高的境界,人们将紧紧地跟随他。他还怎么会把聚合众多弟子当成一回事呢!”
临济门下有一位定上座,已参学日久,多年的修行使他已达到“现在公案,打迭不下”的境界。有一次他郑重其事地问临济和尚:“什么是佛法的大精神?”临济和尚也不回答,只见他走下禅床,一把抓住定的胸口,狠揍了他一下,并用力把他推搡走。定茫然若失,呆然而立,身体直得像一条棍子。旁边的一位僧人提醒他道:“定上座,怎么还不还礼呢?”上座向临济和尚作揖之际,豁然开悟。定上座直到这时才透过最后一关,真正获得了利己利他的大自由。一切本来现成,又要悟得便是。
幼不陶铸难成令器
子弟者,大人之胚胎,秀才者,士大夫之胚胎。此时若火力不到,陶铸不纯,他日涉世立朝,终难成个令器。
胚胎:指生命之开端。
秀才:指在学学生。
令器:美好的栋梁之材。
小孩是大人的前身,学生是官吏的前身,假如在这个阶段磨炼不够,教养学习不多,那将来踏入社会,就很难成为一个有用之才。
我国古代特别重视幼教蒙训。东汉桓荣,字春卿,著名的儒学家。他年轻时,拜欧阳歙为师,学习《尚书》。汉光武帝任他为议郎,向太子传授儒学经典,后来又当上太学博士,汉光武帝常常去太学观察。视察中,常让各博士阐叙对各自所教儒学经典的理解,并且互相提问辩论。桓荣在辩论中,总是彬彬有礼,以理服人,从不强调本位,很得光武帝赏识,后来,光武帝挑选桓荣当太子的老师,任命他为太子少傅,并赏赐给他辎车乘马,桓荣获赏后,召集太学的学生们,指着皇帝赏赐的车马官印绶带说:“现在所得到的这些东西,全是深入专研古代历史的结果。你们能不努力学习吗?”太子即位后,仍然用老师的礼节尊崇他,并封为五更。
马祖和百丈师徒两人出外散步,途中看到一群野鸭子从头顶飞过。马祖问百丈:“那是什么?”“野鸭子。”马祖又问:“到哪里去了?”“飞走了。”马祖听后,用力捏紧百丈的鼻子,百丈连喊“痛痛痛。”马祖淡淡说了一句:“什么时候飞走了呢?”雪窦对本则公案的唱偈为:“野鸭子,知何许?马祖见来相共语。话尽云山海月情,依然不会还飞去。还飞去,却把握。”野鸭到哪里去了?马祖见状与百丈共语。话尽云山海月情,活象云山推涌,海上月生,真情至性,何等契阔。可百丈依然不会,还胡说“飞走了”。马祖于是把这个要飞走的百丈的心牢牢抓住了,不让百丈迷失了自己的心。因为至人用心若镜,一切事与物来时则现之,去之则不现。镜仍然在,心依然明。马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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