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缘”所遇到的贵人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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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谈论人际关系时,都很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地缘、血缘和学缘。这三种缘分几乎是与生俱有的,不以某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歌唱家李龙福从前在歌词中唱道:“妈妈,你为什么生了我?”母亲生孩子是上天的意志,连母亲也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孩子。血缘关系是来自上天的(MADE IN HEAVEN)。血缘关系由父系和母系形成,后与兄弟姐妹的配偶、子女相连,结婚之后又与配偶的亲族发生关系。必须承认,我们的国民比世上任何一个民族都重视血缘关系,达到过分信赖血缘关系的程度。只要亲戚之中有谁发迹了,那么周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想借他的光,更有一些人心存理所当然受到关照和帮助的强迫性的思想观念。于是,裙带关系和托人走后门的不正当交易屡见不鲜。我认为,因为血缘关系是最原始、最强有力的人情关系,所以,如果在公事中掺杂了血缘关系,即刻会派生出数学上的“无理数”,即派生出无数非仁非义的事情。我们的社会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些年我们没少看见由于血缘关系酿成的事故和案件。
然而,血缘关系又是天赐于人类的美好的缘分。子女儿孙孝敬父母,兄弟姐妹和睦相处,亲戚之间互相帮助,这是极其和谐的关系。自从结婚之后,我同内兄同住一个楼里,关系极其密切。两家各有两个孩子,谁家大人出门没有人照顾孩子,就托付给对方照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相互交流有关子女教育方面的信息和方式。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兄弟俩时常携带各自的夫人一起去打高尔夫球。血缘关系之亲密,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提到地缘,人们常想起自己的出生地。因为地缘是由出生地相同而形成的缘分。出生地不是自己选择的,与个人意志无关,完全是自然的。我出生在忠清南道唐津,随后我又走过了忠清北道忠州和清州、忠清南道大田、汉城等地方。因为我出生在忠清南道,长在忠清北道,大家管我叫忠清道人。故而现在遇见忠清道人就感到格外亲切,有时还应乡友会的邀请,去讲学或参加联谊活动。我认为,把地缘关系和公共利益掺杂在一起,照样会成为有害于社会的东西。
在民间流行的歌词里,我们经常能听到“他乡情”、“第二个故乡”等词汇。我国歌谣几乎都在赞颂生我的故乡和养我的他乡,地缘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邻为亲,互助互爱,培植地方自治之花,让它开花结果,是比什么都值得提倡和发扬光大的。我长期住在汉城,以邻为亲,过得很愉快。我们邻里之间有时搞聚餐会,共同度假,交流教育子女的方法和信息等,这里的朋友比家乡的多得多。我曾经在釜山服过兵役,因此,熟悉釜山的风土人情,而且非常有感情,那里留下我年轻时代的足迹,使我留恋。我们不能过分强调地缘关系,要努力结交自己所在地的人,努力成为他们的朋友。这是遇到贵人的又一条重要渠道。
学缘是以学校为中心而形成的关系和缘分。小学、初中、高中的校友是在每个人世界观形成的初期结识的,是以感性认识为主的关系,而大学校友则是在长大成人以后结识的,所以是个比较理性的关系。参加初、高中同学会,还会听到过去青少年同学时代的外号,口气也回到那个时代,话题也常常是过去时代的志向。但是,遇见大学时期的同学或校友,情况就不一样,话题更多的是现实的和理性的东西。我读本科在高丽大学,读硕士研究生于延世大学,最后读博士研究生在仁河大学,而且曾在汉城大学等名牌大学讲过课。我同许多大学有关系并有来往,至今每每举办“高延足球对抗赛(高丽大学VS延世大学——译者注)”或“延高足球对抗赛(延世大学VS高丽大学——译者注)”时,两所大学同时给我送来请帖。我的妻子开玩笑问我为哪所学校助威。两所学校校风是不一样的,据说高丽大学的学生有钱就喝酒,而延世大学的学生搞勤工俭学擦皮鞋。这两所大学都是我的母校,都给我的人生注入了希望。两所母校不仅使我开阔视野面向世界,而且培养了我以“融合”为目的的面向21世纪文化的思考方式。但是,有人一定要问我受哪个学校的影响多一些,那我就不得不说,还是高丽大学的影响大一些。高丽大学仍在继承和发扬“知识性和自然性”、“自由、正义、真理”的独特学风,其校友也具有团结合作的优良传统。这些年,在社会生活中,我得到了许多前辈和后辈校友的帮助和激励。校友相互间的支持帮助并不是盲目的。如,一辈子从事舆论工作的经济评论家裴炳休先生,要是看见自己所在报社的记者中有愧于自己本职工作的校友,就毫不客气地责备,说你给高丽大学丢了脸。他的严厉是出了名的。
几年前,我曾应高丽大学洪日植校长之邀,在高丽大学大礼堂给全体职工讲过课。那时我强调如下观点:“21世纪的人才必须具有开放的胸怀。社会舆论认为高丽大学毕业的学生团结精神好。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课题是团结之后要干什么。不要先考虑如何接受别人的支持和帮助,而要先考虑如何支持和帮助别人。不是只支持和帮助高丽大学校友,而是要支持和帮助世上所有的人。我们要发扬光大高丽大学精神,使之面向21世纪。”我现在任高丽大学校友会常务理事、高丽大学文科校友会副会长、高丽大学71届校友会副会长等职。文科校友中有很多具有独特的个性和才干的人。比如,校友会会长尹在明,他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广阔,具有非凡的领导能力;广播电视艺术家柳吉村前辈、KBS李石愚总部长、还有效力于广播电视界的后辈孙淑、李云柱、李桂镇、朱哲焕等,他们都给了我很大激励和帮助。我现在和高丽大学经济人会、高丽大学莱昂斯俱乐部、高丽大学心理学系同学会等十几个和高丽大学相关的团体保持联系。前不久,同届校友们举办过高丽大学入学30周年活动。30年前在催泪弹横飞的校园里共同学习,同饮米酒的同学们,如今已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我们见面开怀畅谈,回忆过去,憧憬未来,为母校募集了发展基金和奖学金。不分学科,不分男女,放开胸襟,直抒胸臆,高兴万分,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活动。成功地组织这次活动的是71届同学会会长郑世钧,张敏锡担任执行主席并付出了很大的辛劳,李东宪负责财务,搞得非常细致认真。
在延世大学,我兼任大学同学会理事和经营学研究院职员一职,而且常跟活跃在各条战线的经营学研究院同学来往。因为商学院出身的人比较自负,我平时很少和他们来往,而经营学院出身的人,人多而且比较好处,所以,平时接触多一些。在延世大学经营学研究院读书期间,我认识了诸多好教授,得到了他们真心指导。宋子、金基永、李学钟、郑求贤、吴世哲教授,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特别的关爱和教导,另外吴世兆、金泰贤等教授,我如今还和他们常交流感情,学术上也常得到帮助。他们都是我真正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