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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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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我第一次休长假。
去西藏旅行的想法是1995年产生的。那年5月,我的左腿突然剧烈疼痛,经核磁共震扫描,诊断为:腰椎骨4至5间长了个血管瘤,因其压迫神经引起左腿疼痛。
“还能打网球吗?”我问神经科专家。
“什么运动都不能进行,从现在起就要卧床,准备动手术;一旦血管瘤破裂,会引起下肢瘫痪。”专家严肃地回答。
听到病变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恐惧感充满周身每一个细胞,脑海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手术之前要去趟西藏,一旦坐上轮椅就很难成行了。在医院组织的专家会诊中,骨科医生提出了不同意见,只要血管瘤不再增大,不一定非得动手术;适当的运动也可以进行。我理解骨科专家的意思是:现代医疗设备太先进了,本不应该显示出来的东西也显示出来了。我没有接受动手术的方案,而去雪域西藏的念头却没有改变。
1996年利用春节假期去湖南张家界连续登了5天山,开始做进藏旅行的体力准备。旅行路线也确定下来:航程飞抵西宁,陆路这样安排,首先走青藏线—青海湖、格尔木,翻昆仑山、唐古拉山、念青唐古拉山,穿越藏北高原,到拉萨河谷;次行中尼线—沿拉萨河横穿藏南谷地,达喜马拉雅高山区的中尼边境口岸樟木,从原路折返日喀则、曲水;再走川藏线南路—顺雅鲁藏布江东行,穿越藏东高山峡谷区至芒康,继续东行出藏进四川巴塘到成都;全部车程6
000公里。进出西藏的车程路线可以通过滇藏线—芒康至云南丽江;还可通过新藏线—新疆喀什至拉萨。
路线在地图上标好的同时也寻找到旅行伙伴、与我有亲戚关系的香港小老板徐小丹。徐老板去香港前是北京一家文艺杂志的摄影记者,曾当过兵,西藏军区现任政委胡永柱将军曾是他当兵时的连队指导员。有这层关系,到了西藏的接应想必不成问题。现在似乎已经万事俱备,只欠确定出发日期。
1997年元旦,我终于和徐小丹确定了8月为进藏的时间。
身边的助手知道了我的打算,可能猜测老总又在出什么怪招,但或许他们会一致认为:脾气暴躁、说话嗦的王老板离开总部一个月,会起到平静总部环境、改善人际关系、提高工作热情的作用。进藏准备开始进入倒计时。
为了适应高山缺氧环境,我开始有意识地负重登山锻炼,6~7月份登了粤东境内的4座1
000米以上的高山。在其中的一次登山活动中结识了深圳青年周行康,他成了我的第二个旅行伙伴,两个人气味相投,都是登山发烧友。登山爱好者彼此互称“山友”,为了联络青藏高原的山友,临出发前还特意请中国登山协会主席曾曙生先生给青海、西藏登山协会写了介绍信。
其后不久,又接受了深圳一位摄影家朋友的建议:出藏时走滇藏线而不走川藏线,一是云南丽江古城有保持完好的明清古建筑,值得搞房地产的人一看;二是途中经过的藏区中甸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的原型;三是与丽江相距185公里之遥的泸沽湖,是摩梭族的聚居地,迄今仍保持着走婚制等很多母系氏族社会的习惯。这一改,路上的行程更加紧张,30天的时间显然有些不够用了。
8月中旬,我们终于正式确定了去青藏高原的日期。就在出发前的一个晚上,徐小丹忽然来电话说要去新西兰洽谈一个项目,不能同行了。然而,8月20日是出发的日子。小丹不能同行的变化并未改变原定的行程表,我和小周分别从北京、广州飞西宁会合,翌晨天微微亮就乘了一辆三菱吉普上了路。
之后,我在青藏高原度过了1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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