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款娘的不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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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你从一个小城市的贫困家庭走出来,到今天有了宽敞的房子和高档的车,活得挺滋润的,真让人羡慕。我还记得你当年是个快乐的小姑娘。这些年,你收获了那么多,该是更快乐了吧?”
我有时说不清楚。按理说,我什么都得到了,可快乐不起来,还不如当年快乐呢。那时经济困难,可心情还是很快乐的。现在有了钱,却总是想寻找过去的那种感觉。
“那时你很单纯,有一种追求和精神上的富有,所以有着简单的快乐,是吗?”
1986年,我在一所大学读书。18岁的我,经常无缘地生出许多烦恼,有时甚至影响学习。有一天,课外的一位老师给我们讲诗歌写作,我被他的学识、激情和外貌、举止所浸染,便暗恋上了他。虽说是单相思,但心里总有一些满足,有一种藏在心里的快乐。有时我会在在睡梦中笑醒。我试图通过几个男生结识他,都失败了。别的女同学接触并认识他,我心里酸溜溜的。
1988年,他从省城调到北京,我听后心里一沉,本来快乐的我,一下子满心愁绪。因为我还没有接触上这位“初恋情人”,他便远离我而去。恐怕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无法排解内心的郁闷,因为快乐远离我而去。我做了一个布衣小人儿,脸型、穿着都酷似他,甚至于衣饰的颜色。在一个夕阳西下的暮色里,在校园的僻静处,我悄悄地将那个布衣小人儿埋葬了,连同我的初恋和快乐。嘿嘿,说起来,是不是挺像“黛玉葬花”呀?
“你认为,这个时期,你的快乐是什么呢?”
那时,我一直在写诗,把这些情绪都发泄在诗中。说实在的,那时的快乐只是一种满足,爱情期望的满足。初萌的爱情,虽是单相思,但对我以后的生活快乐观有很直接的影响。
“之后的生活快乐吗?”
说来事巧。1996年,我们单位接待一个北京来的记者,区长让我这个接待处长给他敬一杯酒,出于礼节,我去了。区长说这是闫记者,是我们家乡出去的名人。我说闫老师我认识你,他说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慌乱中,我草草地喝一杯酒,便以酒呛嗓子为由,跑去了卫生间。
“这是为什么?”
这个闫记者,便是我暗恋的人。他竟然不认识我。他带走了我的期待和快乐。那一刻,我万箭钻心,难以忍受。我用牙咬破了腮,血从口中吐出来,泪流满面。
“这许多年都过去了,你应该忘记这份恋情,而寻找新的快乐,属于自己的快乐。”
毕竟整整十年了。十年一觉单恋梦。可是那一刻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按着他名片的地址,去北京找过他。向他倾诉了这一切。过后,我心里平衡了许多,心情似乎也多了几分轻松。
后来,我去了青岛,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我工作得很刻苦,虽然远离丈夫和女儿,但为了挣钱,为了挣钱给丈夫治病和供女儿读书,我把一切痛苦都抛开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在驱使自己,追求成了我的动力。由于工作出色,老板很赏识我,就派我到日本东京做广告业务。我挣了好多钱。有了钱后,我又跳了几次槽,最后到一个日籍华人经营的一家广告企划公司。由于和这个老板的融洽相处,他把我当作红颜知己,后来就让我回国在北京做了他的代理。
“在商海里打拼,你感觉快乐吗?”
那些年,我拼命工作,有时甚至是不择手段地做事,也为了挣钱伤害过别人。我赚了很多钱,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别人都用羡慕和欣赏的眼光看着我。我很满足,认为这就是我要寻找的快乐。可静下心来,我经常会感到失落,一种很忧郁的莫名的失落,但当时我找不到答案。
“你现在应该快乐了吧?有了一份好工作,也有了钱,日子过得挺有滋味的嘛!”
我是有了钱。你看,有了一套好房子,有了一部名车。生活上富裕了,可自己却成了笼中的鸟,我的行动一刻也离不开老板的视线。我往返于东京与北京之间,心情还是忧郁的,并不快乐。
“我觉得,你内心深处渴望的快乐,也许是一种金钱之外的快乐。”
有一个偶然的事情,使我对快乐的理解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人物专访,介绍我“初恋”的那个闫老师。他家中并不富裕,可他没用一个记者“无冕之王”的权力去“致富”。曾有人用几十万元诱惑他,想利用他的名气做一个大部头的有偿新闻,他拒绝了,他没有忘记自己手中的笔是正义与良知的化身。他还帮助许多人,尤其是经济困难的人。他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我清贫,我善良,所以我快乐!他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我回过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只是一步一步地追求着金钱与地位,以为这种追求是快乐的,以为追求的成功是快乐的。可在良知面前,我很惭愧。这使我想起在当年他送我一本他自己的著作上写的一句话:良心是正义者的信仰,事业是追求者的宗教。他这种对正义和事业的执着与忠诚深深地感动了我。他的这种快乐是我追求不到的,是金钱买不到的。我现在的富有,其实是贫穷。有句话,说穷得只剩下钱了,是有道理的。
“不是所有的追求和成功都是快乐的,应该以人间正道为基点,不然就不是真正的快乐。我这样说,你同意吗?”
我当然同意。是这位闫老师,改变了我的快乐观。我会去寻找真正的快乐,用我的心去寻找,而不是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