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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独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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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杰克,你还要干什么?把麦当劳买下来吗?”
那是1986年4月,我在奥古斯塔高尔夫球场的第3洞发球时,四五个人在第7条球道上同我的说笑。当时我们宣布购买RCA已经过了4个月,而且我刚刚买下了华尔街最老的投资金融公司之一—皮勃第的基德公司(Kidder)。
他们不过是在说笑,但的确有些人对我们最近的决策不以为然,至少有3位GE董事会成员对此不很热心,包括两名在金融服务界经验最丰富的董事—花旗银行(Citibank)董事长沃尔特·里斯顿(Walt Wriston)和摩根公司(J. P. Morgan)总裁卢·普雷斯顿(Lew Preston)。他们同当时的Champion International公司董事长安迪·西格勒(Andy Sigler)一道警告我说,这项业务与我们从事的其他业务有很大的不同。
“人才天天都在坐电梯,上上下下的,一转眼就会跑,”里斯顿说,“而你买下的不过是一堆家具。”
1986年4月,我在堪萨斯城的一次董事会上据理力争,最后博得了大家的一致首肯。
这是狂妄自大的典型表现。自1985年成功收购RCA、1984年成功收购安裕再保险公司(Employers Reinsurance)后,我有点收不住了。说实话,我已经目中无人。虽然从内心深处讲,我还在摸索公司的一种正确“感觉”,而在公司收购的前线,我自认为没有自己办不好的事情。
不久,我就应当认识到,自己这一步迈得太大了。
收购基德公司的理由非常简单。在20世纪80年代,LBO(举债收购)大行其道。GE的资金已经在LBO热潮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曾在过去的3年里为75家公司的收购提供资金支持,包括早期LBO的一个成功案例—比尔·西蒙(Bill Simon)和雷伊·钱伯(Ray Chamber)并购吉布森贺卡公司(Gibson Greeting Cards)。
我们开始厌倦筹集所有的资金、承担所有的风险而眼巴巴地看着各个投资银行将大把的前期费用收入腰包。我们考虑的是,基德公司可能会给我们一个契机,以便获得更多的生意,进入新的分销渠道,而不必再向华尔街的某个中介机构支付昂贵的费用。
完成收购8个月后,我们发现自己卷入了一桩震动华尔街的前所未有的公共丑闻。基德公司的明星级投资银行家马蒂·西格尔(Marty Siegel)承认向伊凡·博斯基(Ivan Boesky)出售内部股票信息,以换取成箱的现金。他还承认,基德公司曾经从高盛公司的理查德·弗里曼(Richard Freeman)那里非法获取情报用于交易。他承认了两项重罪指控,并配合美国律师鲁迪·吉里安尼(Rudy Guiliani)开展调查。
结果是,1987年2月12日,全副武装的联邦警探拥进了纽约汉诺威广场10号的基德公司办公室。他们对套汇部经理理查德·威格顿(Richard Wigton)进行搜身检查,铐上手铐并带离了大楼。他们还以涉嫌内部交易的罪名逮捕了另一个曾在基德公司做套汇人的蒂姆·泰伯(Tim Tabor)和高盛公司的弗里曼。对威格顿和泰伯的指控最终撤销了,而弗里曼将被判入狱4个月、罚款100万美元。
虽然非法交易发生在GE收购基德公司之前,但是作为新主人,我们却被迫承担法律责任。犯罪嫌疑人被捕后,我们便开始调查,全面配合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吉里安尼。调查显示,公司的控制系统漏洞百出。基德公司的董事长拉尔夫·德农西德(Ralph DeNunzio)与该丑闻没有任何牵连,但是,显然西格尔享有很大的自由度。
西格尔彻底掌控了股票交易部分,当他要求风险套汇人进行某项交易时,几乎没有人会提出疑问。他还有一个导致他罪行败露的怪癖之一:他将收到的每一张粉红色电话留言单都保存在文件柜里。有了这些留言单和基德公司的详细电话记录,要勾画出西格尔的交易情况并不十分困难。
吉里安尼完全可以吊销基德公司的营业执照并令其关掉,但他要求我们解雇大部分高层管理人员。当时GE的一名副董事长拉里·博西迪用了几个周六的上午与吉里安尼协商解决办法。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支付了2 600万美元的罚金,关闭了基德公司的套汇部,并同意改进控制和流程体系。而在我们进行这些工作的同时,拉尔夫·德农西奥以及数名关键性人物决定辞职。
至于高级管理层,剩下的不过是里斯顿曾经告诫过我们的—只是家具而已。于是,我们不得不着手寻找能够重建公司信任的人物。我想到的最理想人选是赛·卡思卡特。此人精明能干、忠心耿耿,是一个我完全可信赖的人。赛在GE的董事会任职15年,曾经担任过伊利诺伊工具厂的董事长。
我往芝加哥打电话找到了他,谈了我希望他来主持基德公司工作的想法,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无法叫人振奋。
“你那糨糊脑袋出了什么毛病?”他问道。
“赛,你听好了,要么我过去找你,要么你来纽约,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几天以后,我和拉里·博西迪在纽约的一家意大利小餐馆跟他会面。赛在一张黄色的便笺纸上罗列了15条理由来证明我出的是馊主意,他还列出了6个他认为比他更合适负责这项工作的人选。我看了看他写的东西,把纸揉成了一团。
“赛,我们遇到的问题很严重,而你是惟一能够帮助我们的人,”我说,“我们必须稳定局势,让基德公司回到正轨上来。这项工作至多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你和考琪在纽约将会有一次了不起的经历。你要退休还太年轻了。”
我的劝说辞恐怕比这要多得多,因为我和拉里太需要他了。赛最后同意回家与妻子考琪谈一谈。幸运的是,考琪对来纽约感到兴奋无比,而赛也想帮助我们。几天以后,他回电表
示同意接受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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