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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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我住在马萨诸塞州的塞勒姆。一天,我爬上楼梯去我父母住的二楼卧房,只听到妈妈在哭泣。这是儿童时代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之一,那年我才9岁。在那以前,我还从来没听见妈妈哭过。我走进门,看到妈妈站在厨房的熨衣板前,一边给我爸爸熨烫衬衫,泪水一边哗哗地往下淌。
“噢,老天啊,”她说,“富兰克林·罗斯福死了。”
我惊呆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总统的死会让妈妈那么伤心,一点也不明白。但是,18年后肯尼迪被暗杀时,我的内心也涌起相似的感觉,两眼死死盯着电视。
母亲对罗斯福的死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她从心底里相信是他拯救了我们的国家,拯救了我们的民主。她信任他,信任我们的政府。我父亲也是如此。他们两人都相信,政府服务于人民的意志,保护着它的公民,总是做正确的事情。
许多年来,我有着父母那样的信任感,但是那种信任感已经数次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我近距离观察过政府,有对的,有错的;有好的,也有几乎是邪恶的;有诚实勤奋的公仆,也有政治利益至上、阴险狡猾、自私自利之徒。
我见到过糟糕的政府做错过许多小事,而我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发生在1992年。
当时,我正在南加利福尼亚的佛罗伦萨开董事会。这时,我们的总顾问本·海涅曼把我拉到一边。他告诉我,《华尔街日报》会在第二天,也就是4月22日,
报道一场官司。原告是去年11月被开除的一名GE副总裁埃德·拉塞尔(Ed Russell)。
这可不是一场因不当解雇而引发的寻常的官司。曾经负责我们在俄亥俄州的工业钻石业务的拉塞尔指控我们与南非的德比尔斯(De Beers)合谋操纵钻石价格。他声称,他被开除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老板格伦·海纳(Glen Hiner)与德比尔斯之间关于操纵钻石价格的一次会议表示了不满。
那天下午,我离开董事会议,与本和我们的公共关系副总裁乔伊丝·赫根汉一起开会商议。我知道拉塞尔在撒谎。一方面,GE塑料的领导人格伦·海纳的诚实正直是毋庸置疑的;另一方面,拉塞尔被开除的原因是他个人表现方面的问题。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在一个关键的时刻,我曾经写信给他的老板,告诉他拉塞尔必须走人,而这一点连拉塞尔本人也不知道。
1974年,他作为战略策划人员加入GE后不久,我就遇见了他。他在我们的灯泡业务中被提拔上来,并于1985年成为GE超级磨料部门的总经理。这正是我们工业钻石业务的品牌。我对这部分业务非常熟悉,因为在70年代初,我在匹兹菲尔德管理过这项业务。起初,拉塞尔工作干得不错,公司收入和利润的增长比较可观。但是,1990年,他遇到了惨败,利润从上一年的7 000万美元下降到
5 700万美元。
1991年期间,拉塞尔的问题还在继续,业绩没有改善,而且他在一系列审查中无法向他的上司—负责我们塑料生意的格伦·海纳,做出解释。我为此忧心忡忡。多年来,我一直是支持拉塞尔的,而且当时也是我批准他担任GE超级磨料总经理的。
但是到了9月,我和海纳在匹兹菲尔德对拉塞尔做了最后一次审查。他完全不能够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他还说他不打算回答有关他负责的业务中的一些直截了当的问题,因为他认为那不是会议的目的。我的财务分析师鲍勃·尼尔森当时也在场,他与我一样对拉塞尔的回答感到非常吃惊。
第二天,我给格伦·海纳写了一张便条,总结了头一天的会议情况。在纸条上面,我写了我的看法:拉塞尔“7月份的表现愚蠢至极,而昨天他好像表现得完全失控……拉塞尔必须走人”(见下页)。
过了一个月,海纳打电话叫他回到匹兹菲尔德,并于11月11日将他开除了。
现在,拉塞尔提起了诉讼,并胡乱指控海纳的错误行径。在应诉之前,我想起了我给海纳的便条,并要求将便条给我传真到佛罗伦萨。幸运的是,我的便条上面写得非常清楚,拉塞尔被开除的原因是由于他个人的表现问题,而且是我开除了他,不是拉塞尔捏造罪名控告的目标人物—海纳。
我指示格伦·海纳解雇拉塞尔的便条
我和本、乔伊丝给《华尔街日报》和其他记者起草了一份声明,明确表示拉塞尔被解雇的原因是“表现不佳”,而且他还曾多次与GE人员谈话,试图获得更优厚的离职待遇。拉塞尔在多次谈话中从未提及反垄断的问题,他是个被解雇的心怀不满的人。
第二天的报道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拉塞尔已经说服司法部就他关于操纵价格的指控开展刑事侦查。当《华尔街日报》的一名记者向我提到这个问题时,我称之为“纯粹胡说八道”。我们开始了我们自己的调查,请来了阿诺德-波特律师事务所(Arnold & Porter)的律师和温斯顿-斯特劳恩律师事务所(Winston & Strawn)的辩护人来研究这起诉讼案。
这些外聘律师仅仅用了6周多的时间就得出结论:拉塞尔没有说实话。接下来,我们需要说服司法部。我们提交了调查的结果,并起草了一份“白皮书”,上面列举了拉塞尔证词中严重歪曲事实的12处内容。
司法部对此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