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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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完美,谁都不完美,但是我们总是在努力做到最好。
资金从来就不是问题。GE有实力做正确的事情,而且我们知道,从长远来看,做正确的
事情总能提高我们的利润。只有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你才会理解,我们为什么对PCB问题如此坚持自己的意见。
对于我来说,PCB事件是在1975年圣诞节前几个星期偶然发生的,当时我是匹兹菲尔德的公司执行官。有一天,我在锡拉丘兹访问一家半导体工厂,一位部门经理不经意间说起纽约环境保护部(DEC)不久将举行一次听证会。他说该听证会的重点是他在纽约州北部地区的两家电容器厂因向哈得孙河排放PCB而可能违反了规定。
我过去从来没有跟PCB打过什么交道,但是作为一名化学工程师,我对工厂排放问题是熟悉的,因此我对该听证会感到很好奇。
几天以后,我在我的匹兹菲尔德办公室开始了漫长的一天。我决定驱车翻过山去奥尔巴尼,看看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我坐在听证会房间的后面,因此谁也不知道我在场。
那天,GE的专家证人正在作证词。那是我们聘用的一位生物学家、一个实验室的副总裁。他声称他的检验结果表明,从哈得孙河打上来的鱼所含有的PCB水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我们的专家无论看上去或听上去都不像是个专家,他似乎对自己的工作没有把握,他无法直截了当地回答问题。我在后面听着,感觉越来越不舒服。
我知道,如果他不能说服我,那么他也就不能说服正在聆听的官员。
听证会结束后,我给我的法律总顾问阿特·普奇尼打电话,请他从匹兹菲尔德赶过来。问题看来非常严重,我不得不在那里过夜了。我和阿特叫那位“GE专家”到我的汽车旅馆房间里。我们让他带我们逐字逐句地看一遍他那份手写的详细的质量控制报告。我们询问他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半,确信他的工作做得很不彻底。我们感觉无法使用他的数据,也不能让听证会官员使用该数据。
我真想掐死他。
第二天,我告诉我们的外聘辩护律师不要依赖他的数据,同时也通知听证会的官员。两个月以后,那位环境保护部官员临时裁定说“PCB污染”的原因是“公司滥用权力和政府管理不当”,因为我们使用PCB是合法的,而且我们有该州的排放许可。
现在,我卷进去了。我和阿特与环境保护部司法行政长官彼得·伯利(Peter Berle)—后来伯利当上了国家奥杜邦协会(National Audubon Society)的主席,商谈解决问题的办法。环境保护部的那个听证会官员名叫阿贝·索弗(Abe Sofaer),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教授,他帮助我们进行协调。我们同意向一个河道清理基金支付350万美元,支持对PCB的研究并停止使用该化学物质。纽约环境保护部同意因此不再另外追究我们对哈得孙河的进一步责任。
我和伯利最后签署了解决协议。《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刊登了我们两个人的照片(见下页),下面的标题是《GE与州里的PCB协议被誉为解决其他污染问题的指南》。《纽约时报》引用索弗的话说,这一解决办法是“解决连带责任案例中的成功先例”。州长休·凯里(Hugh Carey)后来主动提出要喝一杯哈得孙河里的水,以表明他相信河水没有被污染。
1976年9月8日的这份协议甚至要求州政府,如果需要采取进一步措施来保护公共健康和资源的话,可以找联邦政府获得资金。这一点在协议的第3页写得清清楚楚:“本协议规定的就哈得孙河含有PCB而采取补救措施的资金,如果出现该资金不足以确保对公共健康和资源的保护之情况,则环境保护部将竭尽全力从GE之外的渠道获取额外所需资金。上述之‘竭尽全力’包括环境保护部应制定一个获取这些资金的行动计划,包括尽可能迅速地向联邦机构或其他资金来源渠道提出申请。”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协议的基础是动物研究。我想知道PCB是否会导致人类罹患癌症,以及我们的工人是否有危险。我知道,如果公司资助的某项研究要具有任何可信度,我必须请来我能够找到的最受尊敬的科学家。于是,我去见欧文·谢利科夫(Irwin Selikoff)博士,当时他是西奈山环境医学院院长。谢利科夫自从发现接触石棉可能导致肺癌以后,已经成为环境方面的权威人物。他仔细地倾听着我的请求。我问他能否到我们的工厂去,研究一下接触PCB最多的GE员工。多年来,这些员工整天的工作都是与PCB打交道。
我给予谢利科夫完全接触我们的员工的权力。他组织了一支研究队伍,并在我们设在爱德华堡的工厂建立了一个实验室。谢利科夫首先检查了来自GE两个工厂的300多名自愿人员。他的那项最终于1982年完成的研究使我确信,PCB不会致癌。
谢利科夫对死亡率的研究发现,在接触PCB达30年的工人当中,没有一例因肺癌死亡或出现其他严重副作用。一般情况下,按照他所研究的人口数量—即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PCB的人口计算,至少可以预计有8例会死于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