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约翰·桑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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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桑顿出生于美国纽约,14岁时上了一所全是男孩儿的寄宿学校——霍奇基斯学校 (Hotchkiss)。这是一所专门培养富豪子弟的贵族寄宿学校,特别注重对学生性格的铸造。约翰·桑顿在霍奇基斯学校里除了学习成绩优异以外,在运动方面也表现突出,他同时担任学校篮球队和网球队的队长。从就读霍奇基斯学校开始,约翰·桑顿就显示出了一种与父辈不同的倾向,在一个有着浓厚律师传统的家族成长的他本应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青年时期的约翰·桑顿,用了八年时间分别在美国哈佛大学、英国牛津大学和美国耶鲁大学获得了历史学士、法律硕士和管理学硕士学位。二十六岁找工作时,他没有遵循父母都是律师的家族传统,把目光移向投资金融领域,1980年约翰·桑顿进入了有着100多年历史的高盛公司。他经历和摆脱了每个初入社会的人都会有的困惑和不适应,34岁就成为了合伙人。从最初纽约总部的并购部普通职员到后来成为高盛的第二把手,桑顿22年的职业生涯和高盛公司紧紧联系在一起。
作为并购方面的专家,上世纪80年代,桑顿凭靠令人叫绝的交易策略使得昏睡的伦敦市场复兴,也因此树立起名声,最终踏上了通往世界知名投资银行家的金光大道。
从独立运作首战告捷——“摸着石头过河”
桑顿对高盛众所周知的贡献就是开拓了其国际业务。事实上在桑顿入行之初,高盛公司在很大程度上还只是一个美国本土公司,鲜有国际业务。而在桑顿的策动下,它的国际部门从最早的50名员工发展到今天的6000多人。
Global Leadership 全球领导力进入公司还不到10个月,他就对上司要求说,希望能够独立运作一个项目。也许是考虑到约翰·桑顿的资历还不够,上司就把一个没有多大希望的项目交给了他。该项目的客户是一个全球有名的胶制品生产商,他们希望能够把自己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出去。之所以说没有多大希望,是因为在此前两年多的时间里,该客户已经找过了200多个不同的公司,但是没有一个愿意收购。
经过研究以后,约翰·桑顿发现这200多个公司几乎全都是美国公司。为什么不尝试跟那些美国以外的公司去接触呢?于是,他从外国公司的名单中,圈定了六个可能有购买意愿的公司,其中一个是英国的Thomas Tilling公司。巧合的是,Thomas Tilling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正准备在美国拓展业务,他对约翰·桑顿的建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最终收购了那家胶制品生产商。
这个项目的成功使约翰·桑顿开始了对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经济的强烈关注。他向高盛集团提出申请,要到伦敦去发展。“当我跟同事们说我准备去伦敦时,他们都说我疯了。”约翰·桑顿回忆说,“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欧洲经济是否已经出现了转机,不能确定欧洲的改革会以什么样的速度进行,也不能确定美国的投资银行是否愿意到英国去设立分支机构。而且,到英国开辟新战场毫无前人经验,一切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美国方式”将伦敦塑造成一个现代城市
1982年底,他搬到了伦敦,最初的想法是给欧洲的公司提供投资咨询,帮助他们拓展美国市场。“一开始确实不容易。”约翰·桑顿回忆刚到伦敦时的情景说,“当时我在投资银行业里做了还不到三年,自己也没到29岁,在这个年纪要成为一个出色的投资顾问不太容易。”
为了吸引英国企业的注意,约翰·桑顿给自己制定了两个策略。第一,必须想尽办法使自己成为英国知名企业和知名企业家的投资顾问,这将会迅速地树立自己的品牌;第二,找出那些市场价值被低估的英国企业,因为这些公司很可能会被敌意收购(hostile takeover)。很快,在英国证券银行家们聚会的午餐上,人们发现这个美国人总是不请自来,而且往往从刚认识就开门见山地谈合作。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一句话:无巧不成书。
约翰·桑顿到达伦敦的第一天就有意外的“收获”。这一天,他顺手翻起当天的报纸。一个新闻标题马上使他为之一振——“对Thomas Tilling公司的敌意收购”。该新闻中提到,这笔收购的价格大约为63亿英镑,比历史上的最高收购价格(15亿英镑)高出四倍还要多。而大多数人认为,由于Thomas Tilling是当时英国的企业巨头,所以这次收购不会取得成功。
约翰·桑顿却不这么认为,他看到报道后马上打电话给Thomas Tilling公司的董事会主席说:“我也许能帮你。”由于有过合作关系,这位主席就约他当面去谈。到了Thomas Tilling公司以后,约翰·桑顿给他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且强调说:这个敌意收购是非同小可的,如果公司对此毫不理会,那么这次收购必定会成功。
而在此后的三天时间里,Thomas Tilling公司所聘用的那家英国证券银行对这个报道置若罔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结果是,Thomas Tilling公司聘用了高盛公司作为投资顾问。
这笔敌意收购最后并没有成功。由于Thomas Tilling公司在英国企业的影响力,高盛公司也开始在英国企业界崭露头角。“从这个经历中我清楚地意识到:与美国成熟的投资银行相比,英国的证券银行并没有多少经验。所以,英国改革的步伐已经迈开了,高盛公司可以把美国的经验运用到英国来。”约翰·桑顿说,“这也改变了我们原来帮助欧洲企业拓展美国市场的想法,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还要帮助欧洲企业在他们本土进行投资和经营。”此后,他开始有计划地培养在防范敌意收购方面的专家。
确实,在80年代初,英国证券银行的市场观念并不是很强,他们给人的感觉是富有“绅士风度”的,因为一旦他们签订了跟客户的协议,就守株待兔式地等着客户找上门来。
“美国方式”使约翰·桑顿在英国证券银行界中引起了一股骚动。1986年,英国总共有五笔敌意收购,每笔收购的价格都超过了10亿英镑。高盛公司参与了四笔敌意收购的防卫,其中有三笔敌意收购的防卫是成功的,还有一笔最终的收购价格大大高出了开始的报价,也可以说是成功的。
早在1983年,桑顿便开始了试图在欧洲建立投资银行特许业务(franchise)的努力,并于1985年搬到伦敦定居。在欧洲,桑顿几乎是在一张白纸上建起了庞大的并购业务,成功地为高盛开辟出一个新的战场。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上个世纪80年代的欧洲商业文化仍以保守自满著称。对美国人来说,与欧洲人做生意同样需要克服很多文化、习惯上的差异和障碍。
2002年,当已经成为高盛总裁及联合首席运营官的桑顿准备举家离开居住了15年的伦敦搬回到纽约时,英国《金融时报》甚至撰文称桑顿“将伦敦塑造成一个现代城市”,不无夸张的赞词指的是桑顿冲击了当地商业银行昏昏欲睡、缺乏进取精神的经营方式。
桑顿在欧洲的成功也部分地受益于英国及德国政府自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推行的私有化进程。这给高盛这样的投资银行提供了一展身手的舞台。高盛在英国最得意的项目当属英国石油天然气公司(即BP)的上市,在德国则是德意志电信——这两个超级项目奠定了高盛在欧洲的地位,而BP现任首席执行官约翰·布朗便是桑顿的密友。
转战亚洲落户中国
桑顿的触角紧接着伸向了亚洲。1996年年底,他在兼顾欧洲战略决策的同时,被任命为亚太区的主席,并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近三年。桑顿和亚洲市场的渊源始自1993年,当时他受聘为李泽楷旗下的星空卫视出售一案的咨询顾问——这使他有机会了解亚洲市场,并最终成为高盛公司亚洲战略的主要制定者之一。
高盛在亚洲的表现在业内被公认为扎实、稳健。高盛承担了中国电信(HK941,现已更名为中国移动)、中石油、中国银行(香港)这几个大型国有企业重组和在海外上市的承销业务。其中1997年的中国电信项目由桑顿亲自领导。
随着高盛国际业务的不断发展,桑顿也越来越接近公司内权力的顶峰。1999年3月,桑顿成为高盛公司的总裁;同年5月,他又被任命为联合首席运营官,和另一名首席运营官约翰·舍恩(John Thain)一起成为仅次于首席执行官亨利·鲍尔森的第二把手。
“桑顿是投行业内最具国际视野的人物”,曾与桑顿多次合作的工商东亚执行总裁方风雷称。在同事眼中,桑顿是一位极具个人魅力的领袖。德意志银行亚太区副董事长、前高盛驻北京办事处首席代表张红力曾经被桑顿亲自提携过。“桑顿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能很快、很简短地到达问题的核心,然后提出解决方案。”张红力说,“我认为他最合适的位置应该是,美国总统。“
拯救沃达丰
很多人认为,约翰·桑顿之所以能够在英国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是他不遗余力地建立跟知名领导人的私人关系。一个鲜明的例子发生在1988年,约翰·桑顿把目光放在了一家名叫Racal集团的英国电子公司。
从表面上看,Racal集团的年度财务收支平衡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引起他注意的是平衡表上的移动电话子公司,这个子公司规模很小,资产仅占集团总资产的20%。“当时美国也有几个地方性的公司在做移动电话,这些公司都处于亏损状态。但是其中上市的几家公司被市场大大高估了,因为人们都相信移动电话将是前途无限。”约翰·桑顿回忆说,“我惊奇的发现,Racal下属的移动电话子公司居然处于盈利状态。最后我得出结论,Racal集团的股票实际上是被市场低估的,它很可能会面临敌意收购。”
他马上给Racal集团的董事长(此前并不认识)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秘书,秘书帮他留了言。到了当天下午,该董事长给他回电话。约翰·桑顿说:由于事情的重要性和敏感性,需要当面谈而不是在电话里谈。两人按约定在酒店见面,约翰·桑顿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对方,并且提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把股票中的20%拿出来单独浮动,以体现移动电话子公司的市场价值。随后,约翰·桑顿按对方的要求提供了书面报告。第二天,Racal集团就按照约翰·桑顿的建议,把20%的股票单独浮动。
如今,Racal集团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那个移动电话子公司,却变成了今天英国的企业巨头沃达丰(Vodafone)。高盛公司也成为欧洲数一数二的投资银行巨头。
在欧洲征战多年以后,约翰·桑顿发现亚洲跟当年的欧洲有着相似之处,亚洲尤其是中国蕴藏着丰富的市场潜力。1994年,他问高盛集团的董事长,看自己是否能够搬到上海。董事长驳回了他的要求,因为他“在欧洲非常有前途”。但约翰·桑顿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对亚洲的关注,他开始着手帮助李泽楷把星空电视(Star TV)卖给全球媒体巨头默多克。
默多克一开始对收购星空电视并没有多大兴趣,业界也普遍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当时的星空电视还处在亏损状态。约翰·桑顿跟默多克在洛杉矶和伦敦的会面中,很少直接说到星空电视的细节。相反,他们谈的更多的是中国的发展和中国的市场潜力。默多克最终以将近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星空电视,约翰·桑顿也从此成为了默多克的“哥们儿”,后来默多克的BskyB在英国上市,也是由约翰·桑顿完成的。
桑顿先生1993年第一次到中国来,并工作了一年的时间,在那时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今年49岁的约翰·桑顿,在5年以前担任高盛公司亚洲区主席时,就开始和中国的许多部门和企业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2003年,正当他成为接替该公司CEO的热门人选之际,桑顿突然宣布辞职,并且到清华大学当一名客座教授,每周一次往返于北京和纽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