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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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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冰霜之操自励,则品日清高;以穹隆之量容人,则德日广大。
——弘一大师
放眼望太空,无非是说,人应该有一种眼光,人生应该有一个大的参照物。当我们把人放在宇宙之中时,就会感到自身的渺小。这种宇宙意识是什么?
我们先读一首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短短四行诗,表达了诗人一种浩远空灵的思绪。
宇宙意识,就是从宇宙的生存与发展的高度去观察和看待问题的一种思维方式。简而言之,就是跨出人类狭小的生存空间,以一个更广阔的视角切入人生的感悟。
庄子说:“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庄子心中的“道”,就是一种无目的而又合目的的“宇宙意识”。他非常看重“磅礴万物”而“挥斥八极”的宇宙力量。
鹰比人看得远,但人凭借领悟力比鹰看得更远。两千年前的古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说:“宇宙没有边,也没有终点。”在赞叹宇宙的博大而永恒中,发出了对人类生命渺小和短暂的感叹。
陆机在《文赋》中写道:
遵四时以叹逝,
瞻万物而思纷。
悲落叶于劲秋,
嘉柔条于芳春。
心懔懔以怀霜,
志渺渺而临云。
无论庄子和陆机,他们都十分看重自然,都以宇宙意识的眼光去看待生命:顺应自然,珍惜生命。
当人们读到《乌衣巷》这首诗时,会有另一番韵味: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榭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是站在宇宙意识的高度去看待“富贵”和“权势”。虽有几分沧海桑田的感慨,但它确实悟到了人生的短暂,看到了权贵繁华终成过眼烟云的社会法则。
作为现代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不热爱我们拥有的生活?
我以为,以宇宙为“参照物”的视角,可以战胜人类以“自我为中心”的狭窄思维:有人为一级工资去轻生,有人为没能提干而自杀,有人因邻里一句话不对口味而撕打,有人因失恋而跳楼……
如果站在高层次上看,你会觉得心胸过于狭隘,觉得目光过于短视,为一点暂时的挫折而放弃生命是愚昧。
尊重生命
一段时间以来,那宽阔柔美的成都府南河里,常接纳一些本不该轻生的轻生者。而且,为挽救这些轻生者,我们社会一次就献出了三个热血青年的生命。
询问这些轻生者,其回答竟如此简单而理直气壮:“因为失恋”、“因为婆媳争吵”、“因为无钱”……
这些轻生者的回答,引发了久久的深思。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会当凌绝顶”,才能“一览众山小”。
这些轻生者,也许认为恋人离他而去,是“世界末日”到来。他(她)们把一时的阵痛无限“放大”,竟然遮盖了自己全部生活,从而把自己逼入绝境。
我们姑且不谈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单就恋爱与婚姻而言,那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生活。
由此联想到一种生命现象:生活在海洋中的大马哈鱼和蜡烛鱼,当它们在海洋中养肥了身体,作好了当父亲和母亲的准备之后,就沿着阿拉斯加的河流逆水而上。它们成群结队,铺天盖地,不吃不喝,勇往直前,一直游到河流源头——它们的出生地。不管沿途的急流险滩,以及自然天敌的危险。
这种“生命律动”现象,来源于动物自身的遗传密码——繁殖本能,这自然是动物“生活”的全部内容。
那阿拉斯加的鹿群与大西洋的灰鲸,同样以惨烈的长途跋涉和近于悲壮的迁徙,演绎了动物世界的繁殖本能。
人类作为高级动物,一种有自觉意识的高级动物。如果我们把繁殖作为我们生活的全部内容,那么,就真有点像大马哈鱼。
如果轻生者了解“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内容”的要义,她(他)还会以如此悲壮的“殉情方式”跳入河中,去续上古代凄婉缠绵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西方有哲人说:“强烈的冲动,可以凌驾于一切人生要义之上,甚至毫不迟疑以生命为赌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如不能,则以身殉情。维特与奥狄斯不是‘情圣’,而是‘情痴’。所以,恋爱不是凭理智,而是凭本能。”
《梁祝》、《西厢》之所以成为绝唱,他们“殉情”的意义不在“殉情”的本身,而是以自身毁灭为代价对封建伦理道德进行了控诉。人们会在掩面沉思之后,悟出悲剧的意义。
今天为失恋而跳河的轻生者,却是今天的故事。今天的社会,你愿爱和能爱都可以爱。爱情悲剧仅仅是男人与女人的故事,而不是社会的故事。因此,“殉情”也就变得十分苍白无力了。
面对苦难
“阵痛者”是指生活中暂时遇到不幸的人们。
这种人特别容易放大自己的不幸,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面对不幸,低迷彷徨、长吁短叹,真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诸如,因父母离异或亲人早亡,使他们陷入自我构建的“自卑”之中。他们顾影自怜,认为世界不公平,认为别人(指离婚的父母)对不起自己。这种人常说:“为什么不为了我而不离婚呢?”
她(他)们要一个家,那怕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当然,有一个圆满的家固然很好。世界上,人们总是期待完美,但世界并不因为期待而变得完美。
当今世上,确有很多不幸。诸如战争、天灾、饥荒以及种族偏见或宗族仇杀等等。正因为不完美,人们才去追求,才去寻找,才去奋斗。在追求与奋斗中,人性才变得更加理性,更加成熟,也更加完美。
如果世界没有疾病,哪来健康?没有残疾,哪来健全?没有丑恶,哪来善美?没有不幸,哪来幸福?没有离异,哪来结合?没有死亡,哪来新生?
过分看重自己个人或家庭的不幸,其生活空间是以“我”为圆心,以“我的需要”为半径的一个封闭世界。封闭而狭小的天地,会遮住他们的视野。“放大”自己的痛苦,就忘却了人类更大的痛苦,忘却了更多家庭的不幸。说穿了,“阵痛者”的出发点是我,归宿点仍是我。
如果父母确实情感破裂,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你而不离”?那样,你父母承受的痛苦会更深。善待自己,更应善待已经离异的父母。
世间的事,分分合合与合合分分。有爱就合,无爱就分。分手仅仅是婚姻关系的终结,而不是父子、母子血缘关系的终结。
站在宇宙意识的高度窥视万物,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是合理的,任何合理的东西也是现实的。自然,合理的不一定合情,而合情的东西也不一定合理。如果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阵痛”,人生也仅仅是一个短暂的生命过程。
十年、二十年,对于宇宙长河来讲,如夜空的流星,短暂极了。即使失去亲人的悲哀,也只属于人生的一种阵痛。生活,应该有一个大的“参照系统”。这样,你就不会长吁短叹、奔走呼号了。千万别像祥林嫂那样逢人就说“我单知道春天里有狼……”
我们的城市,高楼鳞次栉比,交通纵横密布,忙碌奔走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路人,组成了一个大城市的乐章。如果将它放在中国地图上,它仅仅是一个小点;如果放在世界地图上,恐怕会没有它的位置。如果把地球放在银河系的“地图”里,地球也仅仅是一颗发光的“星星”。
你说,该怎么去看待自己的不幸?
过眼云烟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人应该有点精神,有点追求,有点理想。
但有一些人,为一丁点小事,或一句话,或一个眼神,或一次投票,或一个小报告等等,往往彼此怨恨终身。
中国人有一习惯用语,叫“闹离婚”和“打离婚”。就是说,夫妻之间,如感情不和,或者有“外遇”,先是“闹”,后是“打”。“打”和“闹”,将蕴积多年的情感“打”得荡然无存,从此,夫妻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果一方要看孩子,另一方就把孩子放在姥姥或奶奶家,父亲走了,母亲才去,或者妈妈走了,爸爸才来。孩子幼小的心灵怎么能理解父母的这种“鬼把戏”。
我见过一对离婚的夫妻,当他们双方都发现对方不再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时,终于平静地选择了分手。
分手后的双方,在孩子的面前从不说对方一句坏话,即使见面后也显得自然得体。六年过去了,当孩子大学毕业以后,说了一句话:“他们是我的好爸好妈,但他们不是好夫妻。上帝配对时配错了。好在他们自己重新再配了对。这样好,彼此都幸福,幸福总比痛苦好。”孩子的话,述说了一个纯洁心灵对离婚与再婚的看法。
另一种情况就是:“闹”离婚者有句格言,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活不好,你也别想活得好。
我突发奇想,当这对夫妻如果经历了一场人生劫难,又以一种平等的方式走向墓地时,人们会怎么看待他们的现在呢?
鲁迅先生有两句诗:“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当人走过了漫长的人生道路之后,对于“名”,对于“利”,对于“恩”,对于“仇”,恐怕将有另一番滋味上心头。
那“王榭堂前燕”,那“豪门旁的石狮”,那“长满青苔的寺院”,那“外婆家的槐树”,比我们会看得多,也记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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