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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自己而改变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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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奶事业本部的杨文俊总经理回忆道:“记得一次我们从福州去广州,大家连火车都不舍得坐,就选择了比较便宜的中巴。当时天气火热、潮湿,车厢里乘客塞得都快溢出去了。我们就是在这满是汽油味和汗味的车里坐了整整16个小时到了广州。”
在河北张家口,冰淇淋事业本部的孙玉斌总经理为了节省开支,住宿找最便宜的小旅馆,6个人挤一间。在包头仅1个月,孙总就瘦了10斤,他还开玩笑说:“这是一个减肥的好机会。”
助理总裁孙先红说:“在深圳,为了省钱,牛总与大家一起,在我的广告公司办公室打地铺,蹬着自行车出去找市场。为了进社区推销液体奶,乌日娜一趟趟往社区管理处跑。为了使产品进入深圳沃尔玛超市,她使尽浑身解数,连闯带冲,过了门警、部门经理等七道关口,见到了他们的总经理,最终用真情感动了他,使蒙牛牛奶走进了沃尔玛超市。这种对企业舍身忘己的奉献与爱护,令人终生难忘。”
在北京市场,王建邦总经理等人一起在库房搭地铺睡,中间用产品码成的“假墙”隔开,一边男,一边女。虽然现在公司已今非昔比,他依然还住在库房上面一间简陋的小办公室里。
孙先红感叹地说:“蒙牛人的精神造就了蒙牛的传奇。”
海外上市前的“路演”是一项艰苦的工作。牛总的助手卢建军拍回来的一张张照片生动地诉说着路演团队的勤勉,最经典的是这一张:在候机室,牛根生、卢俊、姚同山、雷永胜每人手中捏着一块方便面在干嚼——来不及吃饭,顾不上找水,刚刚撤离这一场,马上奔赴那一站,前脚还在意大利米兰,后脚就到英国伦敦……据说,蒙牛路演团队是历年来惟一做完“规定动作”的“种子选手”。
什么样的“规定动作”呢?牛根生说:我们跑上路,每天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一天最少开9个会,一个会也就1小时,1小时要把所有信息传递出去。同样的话一天重复多次,最高记录是一天12个会。
行政总监兼董事会秘书雷永胜形容认购率之高时说:“你招一个人,有206个考生来考……”
在外要吃苦,在家不注意就可能会碰到要“苦吃”。
在蒙牛餐厅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如果你打算剩饭,请不要在这里就餐”。进了里面,每张饭桌上,仍然立着一块牌子:“若想剩饭,请不要在此就餐”。
如果剩了怎么办?向公共事业捐款50元。如果执行不到位怎么办?古汉语留下个典故叫“杀鸡骇猴”,蒙牛反其道而行之——“杀猴骇鸡”。且看这一则:
在蒙牛,有“一只苍蝇卖50”的说法。如果你在食堂发现一只苍蝇,那就可以向食堂经理老赵“卖”50块钱。老牛说:“这也是一种‘与自己较劲’。本来是大家的责任,但我们就让老赵一个人捐;捐得次数多了,大家就会自我反省:‘不能再让老赵替我捐了……’就凭这一点,也得把苍蝇消灭干净。”
在蒙牛,迟到了,开会响手机了,着装不符合要求,都以捐款来约束。违反规定即自动向公共事业捐款,25元到100元不等。
在蒙牛,称呼上也有一番“较量”。无论上级对下级,还是下级对上级,公司主张直呼其名。为什么?为的是淡化职务带来的等级色彩,创造一种人格平等、民主决策的文化氛围。不过,“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除了级别差异,还有年龄差异,这一点执行起来非常困难。为了消除大家的直呼障碍,牛根生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纽森”。
文化是一种选择。有的公司与蒙牛的选择不同,他们主张人与人之间尽量称呼职务,目的是通过“职务角色”的提示,对上提示责任感,对下辐射执行力。
这里无所谓谁是谁非,不同企业会有不同的需求,如创造性大的IT业可能需要淡化职务角色,秩序性强的传统工业可能需要强化职务角色。即便同一企业,在不同时期也会有不同的需求。任何规矩都要因时顺变,与时俱进,坚持发展论与阶段论的统一。称呼亦然。
好在蒙牛是个灵活的公司,它没有把称呼问题上升为“大是大非”的刚化原则,而是一种众人倡导、大家监督的软规则。谁在该称呼名字的场合喊成职务了,众人哈哈一笑:你俩被抓了!喊的人与被喊的人各捐25元,充满谐谑。牛总被“抓”的时候最多,因为脱口叫他“牛总”的人最多,他有时掏出50元,一并把两个人的捐款都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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