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成功,我们也曾失败过,但是,商场的逃生门往往很窄小。一天,在匹兹堡,我和菲浦斯先生路过国家信托公司在佩恩街的办公室。我注意到在窗户上用大金字写着:是股东,就有责任。就在那天早晨,我在审阅公司报表时,看见在资产表上有几股“国家信托公司”的股份。我对亨利说: “如果这是一家我们参股的公司,请在下午你返回公司之前将它卖掉好吗?”他说不用着急,卖掉它应该等待好的时机。 “不,亨利,帮帮忙,马上就去。” 他照做了,转让了股份。我们确实很幸运,因为此后不久,这家银行因为巨额赤字而破产。我的侄子,莫里斯先生,就是这荒废的股东之一。很多其他人也遭遇到了相同的命运。一时引起了恐慌,假设我们没有及时卖出那些股份,那么对这国家信托公司的债务,我们每个人都得负有责任。我们的信誉就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真是九死一生,区区20股股份(价值2000美元),就差点让我们的名字也列在了受害的股东名单上。这一教训切不可丢。商场中有一条铁律:如果你有结余,你可以自由地把钱给别人,但是决不能让你的名字随随便便地出现在需要承担责任的地方。几千美元的微薄投资,仅仅只是微薄的数量,但是这微小之中却有致命的无穷的能量。 在不久的将来,钢会取代铁的位置,这对我们已经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事实。甚至在我们的吉斯通公司,钢取代铁的位置,开始使用得越来越广泛。铁王国的君主将很快被新的钢国王所废黜,我们也越来越依靠钢材了。在1886年,我们准备在埃德加?汤姆逊钢厂附近再新建一个钢厂,生产各种型号的钢材。就在这时,我们得到消息,有五六家匹兹堡的工业制造商在赫姆斯泰德修建了几座钢厂。现在他们想出卖给我们。 收购这些钢厂对我们来说极为有利,我感觉到,要和他们的所有者成功交涉,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先与卡内基兄弟公司合并。我提出了一个公平的条件,他们投资多少钱,我们就给他们多少钱。在此基础上,协议很快就达成了。然而,我让他们选择是要现金还是股份。很幸运的是,除了乔治?辛格外,其他人都选择了现金。辛格先生后来告诉我,对于我们提出来的建议,他的合伙人有多么满意,甚至极为激动。本来他们很担心我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但是当我提出一美元价值一美元时,他们再也没什么说的了。 这一交易使得我们所有的工厂进行了重组。为了经营荷姆斯泰德的钢厂,新的卡内基,菲普斯公司得以在1886年组建。威尔森和沃克公司并入了卡内基,菲普斯公司,沃克先生当选为董事长。我弟弟是卡内基公司的董事长。我们又建成了哈特曼钢厂,专门生产荷姆斯泰德钢厂不生产的某些型号的钢材。这样,我们形成了各种钢材的生产能力,从一个小小的线钉到20英寸直径的桥梁。这样我们不太可能涉足其它领域了。 在这里,我将很有兴致地提起我们公司在1888到1897这时年之中的发展情况。在1888年我们投资了20,000,000美元,在1897年我们的投资超过了这个数目的两倍——40,000,000美元。我们的钢铁产量在1888年是每天2000吨,后来产量增长到超过每天6000吨。我们的焦炭厂那时拥有5000个炼焦炉,它们后来在数量上增长到三倍之巨,焦炭的生产能力也从每天6000吨增加到18000吨。我们的弗里克焦炭公司在1897年拥有42000英亩煤田。也许可以这么说,在一个不断发展进步的国家,一个钢铁制造企业,如果停止了壮大实力的脚步,那就意味着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如果要练出一吨钢的,我们就必须开采出一吨半的铁矿石,而矿石必须先用铁路运送100英里,在装船从水路走上数百英里,再经过150英里的铁路运到匹兹堡。另外,还需要开采一吨半的煤,加工成焦炭,然后通过铁路从五十多英里之外的地方运来。还要开采一吨石灰石,从一百五十英里之外运来匹兹堡。我们怎么能够以每3磅2美分的价格出售我们的钢材,还不会亏损?这一点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它似乎是奇迹,但事实的确如此。 美国很快由钢材最昂贵的国家转而成为钢材最为廉价的国家。就连贝尔法斯特的造船所也 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客户,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在现今的情况下,美国生产的钢材可以与其他地方的一样便宜,尽管他的劳动力成本要高很多。制造行业的劳动力是最贵的,倘若他们能够自由,自足,像租赁服务一样收获回报,那么在这里,美国做到了。 在世界市场上,美国拥有的最大优势将会是,它拥有最大最好的国内市场。只有依靠国内市场,才能获得资金收益,剩余产品的出口也就会变得更为有利,即使是出口价格比成本还低也无所谓。拥有最好的国内市场的国家,尤其是那些产品已经定型的国家(我们就是如此),在销售上可以很快超过外国的生产商。我在英国曾有一个词对这个情况作了概括:“盈余法则”。在商业讨论中,它很快就被广泛使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