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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业固定成本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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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运输股中,最瞩目的是航空及航运公司。这也是笔者在初入行做分析员时,最先接触的行业。1974年,中东战争令全球石油短缺,苏伊士运河堵塞,令中东石油要绕道非洲海岸运往欧洲,额外需时一个月,所以油轮需求量突然急升,其租金亦大幅上扬,而油轮的价钱亦录得数以倍计的升幅。当时香港是世界上最大油船公司的总部:有包玉刚环球船公司、董浩云的船队、会德丰及华光航业4大公司,还有不少规模较小的船公司。油船是当时世界经济衰退中唯一一枝独秀的行业,作为初入行的分析员,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在逆市中上升的行业。有一次,有位荷兰基金经理途经香港,访问香港的上市公司,维高达当日亦安排了他与这些船公司管理层会面。见面后笔者(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向这位50多岁的基金经理推介航运股,想起来真是个大笑话,被他教训了一番,但却令笔者终生受用。
这位基金经理很婉转地说,他们的基金有百多年历史,其中一条不可侵犯的家规(House Rule),就是在过去百年的经营中,从不沾手这些运输业的股票,包括任何海、陆、空运输。当时笔者碰了一鼻子灰,实际上这个策略隐藏了前人几百年的经验及智慧。这一鼻子灰令笔者不断阅读航运杂志及请教伦敦总公司资深的分析员,向他们学习运输业的运作环境及窍门,终于明白运输业的风险,是不适宜长线投资的。
1975-1976年间,香港股市开始复苏,笔者在股市上升阶段,反而建议机构性投资者出售会德丰,理由是它的船务投资比重太大,当大量新落水的船只投入服务时,船租可能急速下跌,令到整个会德丰集团会出现资金短缺。当时笔者坚信会德丰需要筹集资金,来支持船队在船租及船价下跌时所带来的挑战。在这段时间,另一英资经纪行嘉惠父子的分析员,反而大力推荐会德丰,认为当时会德丰已落后大市。作为蓝筹之一的会德丰可能会追回升幅。其心态只是捡便宜,买落后股,缺乏对基本因素的分析。结果不出3个月,会德丰果然宣布供股集资,股价因而大跌,笔者从伦敦客户获悉嘉惠父子出了一封道歉信,为该次推介会德丰引致客户损失而道歉。因为当时笔者坚持相反意见,所以伦敦一些基金经理,开始认识笔者这个藉藉无名的分析员,自此之后笔者便再没有写求职信,只有猎头公司找笔者转工。回想起来,当时的分析员确是很有专业操守,互不抄袭,保持各自独立的意见,就算嘉惠父子亦肯为错误作出道歉。
运输公司的固定经营成本非常昂贵。以航空公司为例:国泰是最有效率的,若每程飞机载客量(Load Factor)不能达到65%的话,便会亏蚀;就算达到65%以上,利润亦受到很多限制,例如票价的升跌、头等舱与商务客位的载客分布情况等。2003年上半年,香港惨受SARS冲击,国泰载客量急剧下跌,公司只有大幅减价及送出机票维持经营。虽然,当时的载客量达到64.4%,但国泰仍出现12亿港元的亏损,这是减票价带来的负面影响。粗略计算,由于减价幅度大,载容量要上升至72.8%,才可以收支平衡。
船方面也一样,虽然很多运作程序已经自动化、计算机化及机械化,但固定成本仍是十分昂贵。当船只到达某个港口上落货,最大的成本,就是支付货柜码头泊位及上落货的费用。无论是海陆空的运输都有风险,所以保险费用十分昂贵,尤其是中东局势一旦紧张起来,要经过中东水域的船只,投保时要缴交额外战争保险费,甚至有时无法投保。
运输公司的第二个挑战是要不停地运作。就像工厂一样,24小时3班运作便可降低成本,若只得8小时运作,其成本便会十分高昂。所以船队及机队的编排十分紧凑,是用人手去配搭班次的编排,例如国泰由香港直飞洛杉矶,机组人员到达后下班休息,但班机不会停下来,下一程可能实时由洛杉矶飞回香港,在洛杉矶有另一班机组人员接班继续行程。所以一个环球式的运作,需要很多人手配合,后勤支持是十分庞大的,因为除机组人员外,还有机上的用品支持亦需配合运作,而这是十分昂贵的。
船只也是要不停地运作,不能停下来的。由于船只体积庞大,空置时要停在安全的停泊位置,要支付泊位费;停泊其间,除了要继续支付昂贵的保险费,还要派人员继续看管及发动涡轮,以维持船只的运作能力。若船只长期没有运作的话,到重新启动时,是需要入坞维修一段长时间的。一艘“空置”轮船的维修成本和要付的银行利息,很快便会把“老本”吃光,而且新的环境保护条例,对船只设计的要求不断提高,理论上每艘船应有30年的寿命。但新一代的船只无论在设计及运作效率方面,都有改良,空置的旧船只在低潮时会很快被淘汰,葬身于拆船厂。今时今日的科技,亦缩短了造新船的时间,船只的新供应可能很快充斥市场,压缩了航运的上升周期。众所周知,飞机维修费用昂贵。每次班机降落,与地面接触时的震荡,贯透全机每一环节,日积月累,容易产生金属疲劳,引致意外,飞机经过若干升降次数之后,便要进行全机X光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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