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嬉皮到雅皮到bobo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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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嬉皮到雅皮到bobo族:富裕的婴儿潮那一代人的发展趋势。让我们从一个相当不寻常的观点开始,这种观点已经被许多趋势验证,我们在这次空前的大繁荣中和数量不断上升的婴儿潮那一代人中(实际上,后者决定了前者),已经目睹过这些趋势。让我们从一小段《沸腾的2000年》中的历史总结开始。婴儿潮那一代人最初在他们年轻时是嬉皮士,那是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理想主义阶段,等到了80年代和90年代他们进入职业生涯时,他们转变为雅皮,而现在又发展到bobo族,也叫做“波希米亚中产阶级”。戴维德?布鲁克斯在他的
《天堂中的bobo族》(西蒙和舒斯特出版公司,2000)一书中,就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在这种变化过程中,他们剧烈的改变了历史。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这代人的人口规模,二是他们是追求变化的一代人,而不像上一代人那样追求舒适,这种代际特征每隔一代人就会出现一次。威廉?斯特劳斯和尼尔?豪在他们的三本开创性的著作(《世代》、《第四次转折》和《千年期上升》)中,详细记录了这些代际的变化特征。我们高度推荐这几本书。但是,它们都是针对严肃读者的,因为它们的篇幅很长,而且其中有大量对历史细节的描述。更简单化的对人口统计学趋势的分析,最终也能够揭示出这些意义重大的观点。
从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起,婴儿潮那一代人就带来了生活方式、产品和技术上的革新,并把它们带入了社会生活的主流,到了80年代和90年代又带来了经济繁荣。在21世纪的头20年中,他们甚至还将为我们的经济和社会,带来更剧烈和意义更重大的变化。那时,他们将进入一生中影响力的高峰,有机会按照他们的新生活方式来重新塑造社会。这些新的“bobo族”同上个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的老式上层阶级完全不同。从一开始,他们就诞生于一种叫做“知识”的新资本,在它的帮助下,他们对文化和经济学中的每个方面都发出了质疑。他们的目的是要创造一个比他们自己生长的中产阶级世界更美好的世界。但是,只有到了90年代中期以后,他们这个群体最终才获得力量去改变世界,在未来20年中,他们还将不断这样做。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大学教育变成了获得中上层生活的关键因素。有大学学位的人口数从1950年的少于10%,上升到了今天的25%。这还没有计入那些读了大学但没有毕业的人数。这种趋势同新兴富裕阶层的爆炸式增长有最密切的相关性。事实上,根据我对新兴富裕阶层的预测,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口到2009年将接近30%。但是在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中,发生的真正变化是波希米亚式大创新与平等化运动。那时,政府和非盈利组织的教育资助项目开始推广,入学测试开始发展成更标准化和更客观的SAT考试。因此,一个新的知识阶层从范围更广大的中产阶级中诞生了,并且第一次开始攻击传统的上层社会,或者过去又叫“布尔乔亚”阶级,后者主要来自其继承的财富和传统的社会关系。
旧阶级总是少有兴趣改变现行制度,只有新阶级才会这样做。所以,他们会反叛,针对的主要是那些“老家伙”的关系网,以及对财富的炫耀、陈规陋习、权威的统治、从上至下的管理方法、日益严重的“公司人”等等。当新的一代进入职业生涯时,他们总是对现行制度发出挑战。但是,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一代人的数量十分庞大,又配备了信息时代的秘密武器:知识。他们的第一次革命非常富有波希米亚色彩:向基本价值和人性回归,反对清教徒式的工作和生活方式。
但是,当这一代富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新人在上个世纪80年代进入职业生涯时,他们又变成了雅皮。他们用自己的革新能力和消费行为,创造了经济繁荣,后者又反过来刺激和改造了他们。突然之间,他们不再那样强调回归自然和无忧无虑了。他们中的高收入者开始转向高档商品,他们选择的餐馆、咖啡、葡萄酒、汽车、公寓等等,无一不是高档的。他们会为那些优质的产品付出高价。他们是继上个世纪初的强盗式资本家之后的第一个美食家阶层(可以把那时看作亨利?福特那一代人的雅皮时代)。在成家和工作以后,他们天然的进入了重视占有欲的阶段,但是他们天性中的反叛因素,促进他们去反对物质至上主义。两者调和的结果就是他们愿意花钱购买质量最好的产品。他们受到的高等教育,使他们可以欣赏这种高质量。这样的人数目之多,在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大多数雅皮的浮华趋势开始变得成熟了,但是对高质量产品和服务的追求仍然没有停止。他们曾经反对过正统,但是现在,婴儿潮那一代人中的以知识为基础的富裕阶层,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正统。他们开始创造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潮流,同时结合了他们人生经历中的两个极端,一种是内在的“波希米亚人”(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价值观),另一种是外在的“布尔乔亚”(80年代和90年代的价值观)。戴维德?布鲁克斯在《天堂中的bobo族》一书中,将这种变化完全记录了下来。60年代的激进主意者赞成退出“老鼠赛跑”,忠实于自己的灵魂,在更小型化的和更人性化的社区中,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到了90年代,我们还能看到一系列以“简单化你的生活”为主题的书籍,就是这种浪潮的继续。但是随着他们年龄增大和日益转向家庭导向,他们对于成功和追求富裕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而且他们也开始不断主导整个社会发展的大趋势。
“bobo族”这个词是布鲁克斯发明的“波希米亚中产阶级”的缩写。他在书中记录了,这一代人如何在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选择极端化的反叛行为,又如何在80年代和90年代选择另一个极端“追求物质化”,以及最终他们如何成功的将这两种理想协调起来,融入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从70年代起对婴儿潮那一代人的观察,也证明了存在这种趋势。他们总是在质疑过去的生活方式、消费观点和工作规范,他们想创造出一种结合了两种特点的最好的世界,而不是采纳任何一种过去的理想主义。这就要求大量的试验和灵魂的探索,这使得他们的人生和我们的社会中不断出现危机时刻。下面的话是从布鲁克斯的书中引用的:
但是最大的危机,用最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吧,就是来自世俗的成功和内在价值观的冲突。你怎么能够在生活中不断获得成就,同时又不让野心窒息你的灵魂呢?如果你不变成物质的奴隶,你又怎么能够积累物质资源去达到你的目标呢?如果不是日复一日沉溺于那些无意义的循规蹈矩之中,你又怎么能够为你的家庭带来一个舒适而稳定的生活呢?如果不成为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势利小人,你又怎么能够在社会的顶层立足呢?
戴维德?布鲁克斯《天堂中的bobo族》,第4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