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唯一的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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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她拿着诸葛方指定的东西向他走来时,诸葛方总感觉到她那充满活力、刚强不屈的威严;她的步子很慢,声音柔和甜蜜。每次,当诸葛方接过她的白白小手递过的小吃时,总看见她那褐色的双眼流露出柔和的眼光来。
但是,不知为什么,张兰姑姑始终没有结婚。
诸葛方不相信,在她年轻时候,没有男子向她求过婚。每当诸葛方走出张兰姑姑的小屋,在身后的门关上的时候,他觉得那儿有一个神秘的世界。
诸葛方一再要求张兰姑姑对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张兰总是说:“等你长大的时候。”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坐下吧,孩子。”她说,“今天我想把自己的爱情故事说给你听听。
“我初次遇见我喜欢的男人韦伦时,还很年轻。他是一个郑州人,寄居在离我们家四五里外的一个小农场里。
“我们一见钟情,虽然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韦伦才向我道出爱慕之情。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生日。那天舞会上,我和韦伦翩翩起舞。在休息当儿,韦伦把我领到屋外,在皎洁的月光下,向我求婚。没说的,我答应了。因为在如痴如醉的欢乐中,我毫不考虑父母亲和哥哥会有什么意见了。
“父亲一直是个心肠硬、很固执的人。不知为什么,他憎恨所有的郑州人。可是我一直瞒着他,整天和韦伦幽会。当时,我的心中只有韦伦,别的什么也顾不了。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将近一年。有一天,韦伦失约了。他父亲死了,他回郑州去料理遗产。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一天的,日月无光,田野也失去了往日美丽的风采。
“那天傍晚,韦伦一个伙伴交给我一封信。那可是我一生收到的唯一的一封情书呀!它把我的忧伤一扫而光。我的心中充满了甜蜜。韦伦仍爱着我,有了这封信,我觉得我们并未分离……”
“姑姑,那封信一定美妙极了吧?”诸葛方禁不住问。
老太太从她往日的旧梦中醒了过来,用她那双已经黯淡但仍温柔的眼光望着诸葛方。
突然,她起身飞快地跑进屋里。出来后把一封信放在诸葛方手上。由于年深日久,信已褪色发黄了,信封边沿已经磨损了,好像曾被摩挲过千百次。使诸葛方大吃一惊的是,信未被拆开过。
“拆开,拆开吧!”老太太颤抖着说。
诸葛方撕开信,读起来。
严格地说,它算不上一封情书。韦伦在信中告诉他那位最亲爱的“阿兰”该怎样摆脱她哥哥张飞的监视,连夜逃出家门,再到郑州会面。
信中接着写道:
“亲爱的,这样我们可以在郑州结婚了。如果你不能保证你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我一起过日子,你就不必要采取这个重大行动。因为我太爱你了,不能让你感觉丝毫的不快。要是你没来,我也得不到你的信,我就会知道:你不愿远离了你挚爱的亲人与故土。如果你仍爱着我,由于你的胆怯,不能单身来郑州的话,我就会来接你——我的新娘。”
诸葛方没再念下去。
“姑姑,”他气咻咻地说,“为什么你……”
老太太的身子由于渴望知道信的内容而颤抖着,她的脸庞由于热切的期待而泛出红晕,眼里也放射出晶莹的光芒。“孩子,大声念下去吧!”她说,“信里的一字一句,我都要听啊!当时我找不着可靠的人给我念……我年轻时,自由恋爱是被深恶痛绝的……我找不到人给我念啊!”
“可是姑姑,难道你一直不知信里说的事?”
老太太低着头,两眼俯视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怯生生地不知所措。
“不知道,孩子,”她用低沉的声调说道,“你要知道,我没念过书,我是一字不识的啊!”
回到家里,诸葛方还是想着张兰姑姑的事。
“张兰姑姑后来就没有恋爱的经历吗?”诸葛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爸爸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咳——”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连我都搞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段经历,也许能满足你的好奇心,而且,对你会有所帮助。”
接着,诸葛亮就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