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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儿,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参加了国会议员奥特金的考试后,突然陷入了一种激情,这种激情曾在他父亲的青年时代起过重要作用。他急于在战争期间参军,甚至愿意放弃西点军校的名额。他父亲力阻他不要这样做,并以士兵那种悲观的信念向他保证,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战争。① 1899年4月,道格拉斯和母亲到纽约的海兰福尔斯镇旅游,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正好位于西点军校门口。他们住进了战利品陈列馆附近的西点旅馆。麦克阿瑟准将远在菲律宾,大儿子亚瑟刚从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毕业就被派到舰上任职,“粉姬”没有一个住处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家。她和将军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个人财产。西点军校的注册表上,道格拉斯的地址是“华盛顿特区国防部”。他母亲面临一个抉择:是住在华盛顿旅馆独自生活,还是住在西点军校边上的一个旅馆,以便有机会每天见到道格拉斯。 既然选择不多,她很愉快地住进了西点旅馆。从这座三层楼的老建筑里可以看到“大平原”操场。1901年,学院的监察委员会批评该旅馆是“一座真正的监狱”,③大楼内肮脏难受,破烂不堪。但这一切对她都无所谓。在西点军校的地盘内,只有这家旅馆向平民开放。从这里穿过大操场不到100码就是军校学员宿舍。军校学员是木能到旅馆来的,要去必须取得特别通行证,一般只在父母临时来访时才签发。 由于麦克阿瑟夫人住在这儿,她的儿子获得了一张周末特别通行证。偶尔他也冒险逃出来跑进旅馆。冬季的一天,他带着他的同学乔治·科丘去了旅馆。他们正在后面的客厅和道格拉斯夫人闲聊,正逢校长前来拜访麦克阿瑟夫人。由于是冬天,除了前门外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了,麦克阿瑟和科丘只得从煤槽逃了出去。 另外还有一位骄傲的军校学员母亲,福雷德·格兰特夫人。她的丈夫是位准将,与亚瑟·麦克阿瑟同在菲律宾作战。她的儿子名叫尤里西斯·S·格兰特三世,是前总统的孙子。他和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一样,聪明且雄心勃勃,并且决心不负家族的名望。 19世纪90年代,每年大约有250人被提名到西点军校。大部分人是所谓的直接指定人员,但象道格拉斯·麦克阿瑟那样通过在竞争性考试中夺冠而获提名的人所占的百分比在逐年提高。 虽然理论上可免去入学考试,但实际上每个被西点军校录取的人都要参加,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也不例外。这是最困难的一关。他在海兰福尔斯花了3个月时间准备。并非人人都一定会通过西点军校的入学考试。在3天的考试期间,考生们需住进人称野兽营的军营。在那里教他们立正和如何称呼军官,开始学习军队条令,尽管他们还是平民。 西点军校入学考试以困难著称户250名被提名者中只有约200人前来应考。大部分的人都上过一年或两年大学,但仍然只有75%的人能通过。道格拉斯·麦克阿瑟要上的班有143名学员。 如果他们能在以后的4年里过关,他们将获得学士学位。他们的全部所得只是学院颁发的学位证书。毕业生还会被部队任命为少尉。虽然西点军校的目的就是培养军官,但直到不久前还没有必须接受任命的规定。从1897级开始,所有被提名上西点军校的人都必须保证毕业后在军队至少服役4年。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是他那一代典型的西点军校学员——中上阶层的后代,白种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家庭。与众不同的是他父亲是军官产过着漂泊军事生涯的人想在某个选区内获得常住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此很少有军官去为自己的儿子们上西点军校的争取提名权。 道格拉斯在校期间,年津贴为500美元,相当于当时一名熟练工人的年薪。几乎整个4年期间他都得待在西点军校内。他可以骑马跑出6英里远,但不得停步、下马或与任何人交谈。他可以在哈得逊河上划船,但不得靠岸或与任何船上的任何人交谈。两年结束后,他有10星期的假期,然后返校再过两年修士般的日子。西点军校的制度制造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氛,以便更容易地将可塑性很强的年轻人造就成为部队军官,那种学院委员会认为国家需要的军官。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运气比大多数学员都好。西点军校旅馆就在学院门口,这样他就有了一位非学院的人可以交谈、倾诉和咨询。大多数下午他可以在旅馆外的一张凳子上与母亲待半个小时。学员们经常见到母子二人一边绕战利品陈列馆散步,一边喂喂而谈。道格拉斯不能离开兵营时,“粉姬”就穿过操场,在兵营外的便道上与道格拉斯来回散步。 住在西点军校旅馆的麦克阿瑟夫人和格兰特夫人相依为伴,并为她们各自的儿子加油鼓气,而他们也正在相互较劲,看谁能在西点军校这种青年人独特的教育环境中夺得桂冠。 新来的学员被称作新兵蛋子。他们领到军服后要在“野兽营”待3个星期,学习如何敬礼,如何操练,如何整理内务,还要领教被欺辱的滋味。这是高年级学员的一种非法特权和令人怀疑的取乐行为,只是为了使新兵们知道“分寸”。事实上,有的新兵受不了,因绝望或厌恶而退学。 3周后他们领帐篷,然后行军到夏季营地。他们在那儿支起帐篷,每两人住一顶,睡在木地板上。每天早上5点30分,鼓笛乐队吹打着集合号鼓穿过营地,新的一天就开始了。新兵们整队去吃早餐,整队返回,然后换上白短夹克,白裤子和白头盔,准备参加卫兵换班仪式。礼节、纪律和急急忙忙地换制服,大多数日子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在这副有序的军事外表下,一件不大的闹剧开始了。欺辱是残酷而危险的,甚至可能是致命的。 作为著名军官的儿子,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成了主要目标。有些南方佬似乎决心要让他偿还他父亲在亚特兰大战役欠下的血债。其他一些高年级学员则因为他父亲是全军著名的军官而讨厌他。正如他的一位同学所说:“他是众矢之的。” 西点军校并不鼓励欺辱,但这一做法却被学院委员会和毕业生联合会。心照不宣地接受,认为这是将男孩子变成男子汉,将学员塑造成军官的艰苦淘汰过程的一部分产负责学员纪律的战术教官对此也视而不见。约翰·J·潘兴是人们记忆犹新的最令人害怕和讨厌的战术教官,他在麦克阿瑟来之前木久离开了西点军校。潘兴还是个高年级学员时(即西点军校1886级),就热衷于折磨新兵,不断翻新侮辱他们的花样严1897年他回到西点任战术教官。尽管欺辱属公然违背学院自身的条例,但要指望潘兴这样的人来阻止是不可能的。他对朋友说:“我希望禁止欺辱的那一天水远不会到来。 西点军校似乎也没有真的要禁止它。关于欺辱违法的条例规定,若事情闹到了需官方干涉的程度;那么施虐者将与受害者一同受到处罚严在麦克阿瑟入学前几个月,校长A·L·米尔斯(AL.MillS)对最近卷入欺辱事件的学员进行了严厉训斥。米尔斯是一名骑兵,他获得过荣誉勋章,在古巴战争中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也深有感触地说:“参与虐待活动的学员的动机是为了把不合格的成员淘汰出军校,这一点是值得表扬的……” 新兵们受到的欺辱大多数是一些孩子气的行为,而没有恶意。他们被迫称呼昆虫为伙伴。上甜点时,他们可能被命令“数日期,从1月一直数到6月。”麦克阿瑟曾被迫背诵他父亲在斯迪河战役和修士岭战役的英勇业绩(他内心多半在暗自得意)。新兵们半夜睡觉时可能会被拽住脚从帐篷里拖出来。他们必须说脏话,进澡堂时必须乞求,有时会以各种借口让他们等很长时间。 很多新兵受欺辱时,还可能挨打。高年级学员会因对新兵的外表或说话的音调不满或任何别的原因而按他们。他们向新兵挑战赛拳,新兵没有选择,只得应战。如果他不,他将被称作懦夫,谁也不理睬他,其他新兵也会这样对待他。从此,他退出西点军校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拳击不戴手套,一般以击倒告终。麦克阿瑟在新兵拳击协会服务,这个协会训练受到挑战的倒霉头如何应战严极少数运气好的新兵能赢。赢了的犒赏是另一场拳击,对手更厉害,直到被击倒。 认可欺辱远非西点军校所独有的方式。乔治·C·马歇尔考西点军校失败后,于1897年进入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入学不久,他被强迫蹲坐在一把刺刀上方,直到他双膝瘫软。他差点受重伤。但他的屁股上留下一道大口子,这是一份令他一辈子都尴尬的小纪念品。 这种残忍的行为也不限于军事学院。在学生组织,尤其是一流男子学院的学生组织中也存在。它也非美国独有。英国小说家托马斯·休斯最著名的小说《汤姆·布朗的学生时代》叙述了一则令人胆寒的故事,残暴行为被认为是19世纪50年代美国著名的拉格比公学(私立)学生生活的一部分。好斗激发了像汤姆·布朗那样的学生的心。“不管怎么样,”汤姆有一天得出结论,“我无法想象不打架,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从生到死,打架是天经地义的事,应该正确认识,它是男人最真实、最崇高、最实在的任务。” 虽然麦克阿瑟没有在西点军校卷入徒手拳击,但他也难逃厄运。他遭受的欺辱和班上的其他新兵一样多。一天晚上,他被命令在碎玻璃上做一小时的“老鹰展翅”。他得用脚尖站立,两臂举过头顶,向下蹲在碎玻璃上,稍稍起立,两臂向下作扇翅状,再次下蹲,然后再脚尖站立,从头开始。中途他还被迫用手指吊在单杠上很长时间。他说,他做了200多个老鹰展翅后,两腿支撑木住了,人晕了过去。醒来后,他蹒跚走回帐篷。他的样子把同伴弗雷德里克·坎宁安姆吓了一大跳。麦克阿瑟再次倒了下去。他两腿失控,乱颤不已。他要了一张毯子垫在下面,以免让人听见他的腿在地板上哆嗦的声音,然后他让坎宁安在他嘴里放一片毯子,以免他因疼痛而叫出声来。 指挥官奥托·海因中校听说这种欺辱仍在进行。于是他让那些高年级学员(受命管理其他学员的学员)签一份声明,按条例规定,报告每一起他们所见所闻的欺辱事件。大家都不签;结果全被解职。 最糟的欺辱行为通常发生在“野兽营”,但麦克阿瑟发现夏令营也是一个严峻考验。他挺过来了,但有些新兵忍受不下去。夏令营期间退出的人之一就是麦克阿瑟同帐篷的伙伴。 夏令营结束后,学员返回军营,面临着恶劣的生活条件。实际上西点军校每座建筑的状况都令人震惊。一些学员对那些摇摇欲坠的建筑惊讶无比。一位迷恋军事的1898级学员康纳德·S·班布科克写道:“我们住的地方同样住过杰弗逊·戴维斯,1828级;罗伯特·E·李,1829级……尤里西斯·S·格兰特,1843级;乔治·B·麦克莱伦,1846级;菲力普·H·谢里丹,1853级;J·E·B·斯图尔特,1854级……”带着对军事生涯的浪漫憧憬和对军事史的浓厚兴趣,麦克阿瑟一定和班布科克一样深有同感。 尽管伟大士兵的光环笼罩着这些肮脏不堪的地方,这里的生活与当时大城市贫民窟的贫穷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并没什么两样。学员两人一间屋。一旦他们放好制服、步枪和刺刀后,两人便无法同时站起来。没有自来水。学员必须“每周至少一次”到澡堂洗澡户每天早上,他们用一个5加仑的水桶去打洗漱用水。冬天,当他们打水上楼时,水免不了会洒在楼梯上,结一层冰,这样早上6点点名时在黑暗中跑下楼梯就有危险了。 学员宿舍中没有电,用煤油灯照明。每间屋有一个火炉,但不许生火,而用水暖气供暖。火炉主要用于抽烟;由于抽烟受到严格禁止,要享受这一乐趣的学员只好站近火炉,把头伸进烟囱吸烟。 夏令营结束时麦克阿瑟交了一回好运。高年级生亚瑟·P·S·海德要找一名室友。他对麦克阿瑟在“野兽营”期间高贵的风度印象很深,他问麦克阿瑟是否愿意来年与他同住一屋。麦克阿瑟与母亲商量后接受了海德的邀请户由于海德是4年级生,所以他可以亮灯到11点。前3年的学员必须在10点熄灯。多一个小时的灯光就多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对一个一心要争第一的学员来说这可是大为有利。而麦克阿瑟最大的优势在于他奇迹般的记忆力。严格地讲,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照相般的记忆力之说,但麦克阿瑟确能近乎完整地复述往事。他的记忆力惊人,并保持了大半生。 当麦克阿瑟当学员军团时,学员还不到350人,编为一个营,辖A、B、C、D4个连。他被分到A连,由西点军校中土气最低,情绪最差的年轻人组成。前两年该连的教官是约翰·J·潘兴中尉。他接到的是一连很普通的学员,但他使他们恨他。他们称他为万能的主。潘兴带兵的方法就好像他是位将军,他是活生生的严峻的军纪官的例子。由于某种原因,当教官激发了他性格中最糟糕的那些部分。A连最幸运的事就是潘兴在麦克阿瑟到来之前两个月调走了。 麦克阿瑟一直到毕业都待在该连。在这4年期间,他的生活受到《军队共同条例》、《美国军校条例》、《学员条例})(又称《蓝皮书》,因其封页为淡蓝色)和教室条例的管束。 大多数学员5点30分起床,穿好衣服,准备6点点名。麦克阿瑟是少数几个5点起床的人之一,这时允许亮灯,可以先学一会儿。接下来是一整天的内务生活、操练和7个小时的课。 教官们不太会授课。他们刚刚毕业——一般是中尉或上尉——难得对学生稍加鼓励。对失败的恐惧是所有必要动力的来源。他们也不作太多的解释,因为他们自己就没听到过多少。他们按照规定的书本授课,根据书本上每日的作业给学生打分。照本宣科也是能力低下的绝妙掩饰。法语是学员必修的主科之一,但没有一位教官能说流利的法语。现代语系的主任根本就不会说法语。 西点学员依赖自学的程度之高,也许是绝无仅有的。木管教官上一节课给他们布置了什么问题,他们必须在进教室时准备好站在黑板前,手拿教鞭,背诵答案。背诵成了一种无比正式的仪式。黑板前的站姿,甚至连手持教鞭的角度,《教室条例》上都有规定声这种严厉而不近人情的教学环境丝毫不能激发学生的想像力或增加他们的智慧。并且这种方法也不符合西点以外的世界里事物规律,不能让指挥官有能力去迎接挑战。麦克阿瑟的一位同学认为:“西点军校把好端端的年轻人都变成了呆子。” 然而,任何一名有雄心的学员。尤其是想成为前5名的学员,像麦克阿瑟,都必须认真遵守这一套制度。在部队花名册上,每班前5名学员的名字后都有一颗星形标记,并会获得“优秀毕业生”奖。他们比别的军官在事业上有着更高的起点。 主要课程有数学、化学和物理(物理被一分为二,一门称为“化学物理”,另一门称为“自然与实验哲学”)。学员在这3门课的表现将确立他在同学中的地位,并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在军队中的未来户数学最为重要,在所有的学科中位居榜首,这反映了内战前法国对军事院校的强烈影响。数学的课时比其他任何学科都多产学员要成为前5名,数学必须优秀。1900年6月,麦克阿瑟的班级还有134名学员,他数学第一,英语第一,操练条例第一,综合表现第一。尤里西斯·S·格兰特三世位居第二。 然而,“粉姬”却痛失良机。一位名雕塑家受命以西点军校的一名英俊男学员为模特创作一座雕像。“粉姬”没有屈尊向雕塑家推荐精悍、英俊的儿子,她以为艺术家的眼光一定会落到鹤立鸡群的道格拉斯身上。不幸的是,格兰特夫人向来访者盛赞年轻英俊的尤里西斯,并使之深信不疑,结果是尤里西斯而非道格拉斯的形象成了不朽的青铜雕像。” 进入西点军校一年以后,轮到麦克阿瑟欺侮新生了,只要他愿意。然而他没有这么做。相反,他全身心地投入了日常的夏令营训练。一天,他在战术教官埃德蒙得·M·布莱克挑剔的注视下操练一个新兵班。一会儿之后,布莱克转身向学员A连上尉查尔斯·本内特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操练教官。” 夏令营结束后宣布了“军主任命”。麦克阿瑟无可挑剔的军人风度和对《操练条例》的了如指掌获得了回报。战术教官们推举他为A连一级下土,这是2年级生所能获得的最高军衔。 与此同时,西点军校爆发了一场政治风波,几乎引起国会对学院的愤怒。一位名叫奥斯卡·莱尔·布茨的人在宾夕法尼亚布里斯托尔的家中死去。1898年6月时,布较曾是一名新学员。在一场徒手拳击挑战中,他一轮之后就弃权了。在大多数学员的眼中,他成了一名懦夫。夏令营结束时,那些折磨他的人认为他应该脱下次军装,他拒绝了。那些折磨他的人变本加厉,强迫可怜的布获每顿饭都喝下大量的塔巴斯科牌酱油。 由于不断受欺侮,他的成绩大受影响,第一学期中途就退学了。1900年秋,布茨死于肺结核。他的家人认为肺结核是由于喝下了一加仑多塔巴斯科牌酱油造成的祸从医学上讲这是不可能的,但当事故见诸报端后,麦金莱总统责成西点军校调查。12月底,麦克阿瑟受到一个军官委员会的传讯。 他们想从他那儿获得那些在“野兽营”里欺侮他的人的名字。就像他一生中其他的关键时刻一样,他此刻内心十分反感。麦克阿瑟是个外表平静,内心却感情丰富的人。他遇到压力时能用毅力控制住激烈的情绪,举止优雅自然。此时,他陷入了年轻时最窘迫的时候。如果他说出来,他将遭到全体学员的蔑视;但他若不,则可能会被开除出西点军校。 讯问休息期间,他母亲给他送来一张纸条,上有一首两行诗。其中两句写道: 有其母必有其子,此话真不假。 你将决定,人们对母亲的看法。 在母亲的鼓励下,他拒绝技要求提供所有的人名。他只说出了那些已承认有错或已被开除的人的名字。他恳求委员会不要因他拒绝全面合作而开除他。他还请求委员会考虑他的情况,他一出生就在军队里,而他的父亲正代表美国在作战。委员会让步了,他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令他惊奇的是,他再未受传讯,他松了一口气。 麦克阿瑟似乎不了解,他有很深的背景,是大多数学员所无法企望的。尽管他的同学们可以自由地戏称他为“傀儡兵”,但校长、指挥官和学院委员会都明白,他们必须小心对待他。他可不是别的什么学员,他父亲现在是少将,军队中地位最显赫的人物之一。学院委员会有两套做法:对大多数学员严厉无情,对那些父亲在国会或国防部有显要朋友的人则小心翼翼,灵活对待。有关系的人被开除后——事实上有不少——几个月后又回来了,只要他们的父亲拉出有力的后台。就道格拉斯而言,他父亲的关系勿庸置疑,也勿需去试探。这就是为什么他比大多数人享受到更多的自由。 但是,痛苦的考验并未结束。国会开始了自己的调查。由于有一位有名的父亲,麦克阿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新闻界的注意,记者们迅速深知到有关他在“野兽营”遭遇的传闻。1901年1月,国会委员会传他听证,他力图淡化他的痛苦经历。“他们对我施的欺辱算不上狠毒,也非故意要伤害我,与一般的情形没有什么两样。我当时的身体状况丝毫不会对我日后造成伤害。”麦克阿瑟否认他曾神志不清,并将他腿部的抽搐称作“过度抽筋”。 他不断地被要求说出欺侮他的人的名字。他还是准备只说出那些已离开西点军校和虽未离开但已承认过错的人。 他起初否认欺辱具有残酷性,但最后又承认有。当被问及接受残酷考验是否是“军官基本训练的一部分”时,他答道:“我认为它并非基本的;不是,长官。”那么将别人置于如此残酷的境地是否是军官训练的一部分呢?“我想不是。不是,长官。” 一周以后,委员会向他以前同帐篷的学员弗雷德里克·坎宁安取证,后者生动地描述了麦克阿瑟“蹒跚走进帐篷”,无法控制自己双腿的情形。“我想你要是在大街上看见他这样,你会说他的腿在痉挛。”坎宁安说。但是,结局是他以坚韧不拔的毅力经受住了考验,“全体学员都想巴结他。”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坎宁安解释道,“他们钦佩他的勇敢……为他骄傲,并在事后向他伸出欢迎的双手。”对麦克阿瑟的欺侮到此结束了。 坎宁安认为,如果麦克阿瑟愿意拳击的话,他本来可以尽早结束那场欺侮的。但他却力图避免拳击。“我想是因为他母亲在这儿的缘故,他忍受了许多他本不该忍受的东西。” 国会议员们大惑不解。麦克阿瑟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使他受到这种待遇?“麦克阿瑟的真正祸根,”坎宁安答道,“在于他是麦克阿瑟将军的儿子。”“你的意思是说他爱慕虚荣,喜欢在其他学员面前炫耀自己的家族?”“不是的,长官。他是班上最好的小伙子。”坎宁安说。 这些听证会后不久,国会就学院的下一财政年度拨款进行了表决,并在法案中要求校长“有效地制止欺辱的做法”。将拨款与欺辱事件联系起来,这是一种有力的威胁。 由于受到这种压力,校长对下就更加严厉。学院的规章制度中进一步增加了反欺侮的条例。甚至连近似欺侮的行为也被禁止。就连顽固保守的学院委员会也不敢冒险惹怒国会。委员会虽然是独立的,但他们并不愚蠢。战术教官们也受到极大压力,要杜绝这种行为。 3月,学员们中断了一次日常训练,参加了麦金莱总统的就职阅兵式。但当他们回到西点军校以后,形势日渐紧张。整个学院一触即发。导火线是4月9日晚餐时在食堂发生的一件事。当时一名学员朝另一名学员扔了一些饭。这是一种看似欺侮的行为。餐桌旁的高年级学员罗伯特·拉尔斯顿没有报告这件事。战术教官们知道了此事。一周以后,即4月16日的晚间阅兵式上,E连(1900年秋天学员又增加了两个连)中尉拉尔斯顿被就地降级为2等兵。宣读的命令指责他“不够资格”。 阅兵式结束后,学员们拒绝返回兵营。他们成群结队地在“大平原”操场上尖叫:“嘻嘻,嘻嘻,狗娘养的,天杀的!”并高呼班级的口号。每个班都有一句口号,例如“科亚克!科亚克嘶砰,轰,西点!西点1904级!”抗议并非针对反欺辱,而是不满对一名受欢迎的军官作出不公平的降级处理。实际上全体学员都被卷进来了,麦克阿瑟也在内。操场中央燃起了一堆篝火;集合号炮从战利品陈列馆拖到了米尔斯校长的房前,装填着石头,瞄着米尔斯的前门。他们高呼上校出来与愤怒的人群见面。 战术教官们设法稳住了局势。5名一年级学员被开除;另有6人被暂令停学一年。数十人被罚惩罚性行军。虽然麦克阿瑟也表示了他的立场,但他逃脱了惩罚。不过,没有人会怀疑禁止欺辱行为的决心。然而,士兵不是律师。学院禁止欺辱行为的条例无法实施,因为缺乏对这种违纪行为的精确定义。在后来的10年里,通过校长或国会法案,每个因欺辱他人而被开除的学员最终都回到了学院,因为字典对“欺侮”一词的定义与西点军校中实际所发生的情况毫不相似。关于欺辱的争论一直持续到20世纪,直到学院开始招收女学员才结束。 1901年春天,麦克阿瑟组建了西点棒球队,并与其余队友签了一份誓言,保证在赛季木吸烟不喝酒卢他本来钟爱橄榄球,但他身高才5英尺10英寸,体重只有140磅,玩橄榄球个头太小。棒球队队长斯蒂芬·艾博特发觉他并不是一名出色的棒球手,“但他总能想方设法争得第一。他常常智取投手,靠坏球跑一垒或靠轻打跑一垒或全垒——然后他就成了第一。”10月份,西点队与海军学院队打了它的第一场棒球赛。海军队占有地利,但陆军以4比3胜出。他的一些同学声称麦克阿瑟在比赛中击出了第一个跑垒球;其他的说他得了最后一个取胜的跑垒球。这两种说法均无据可查。最重要的是他创建了这支球队。赛季结束时,他获得了校名首字母标志荣誉。他一生中都穿着西点校服那种灰色的长浴衣,左胸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蓝黑色A字。这些毛巾浴衣是辉煌运动时代的纪念品,他总爱穿着它们,以致于两年就得重做一件。 学年结束时,他仍是1903级最优秀的学员。此时全年级还剩下104人。他的数学仍是第一,其他各科均在前5名之内,只有“绘图课”除外。实际上这门绘图课名不符实,它实际是地形工程和地图绘制课。他的学习成绩和表现的综合排名再次名列榜首。 西点军校两年的学习期满,他收拾东西准备休假10周。令他激动和向往的是他又将见到他的父亲。那年夏天,小亚瑟·麦克阿瑟少将将要从菲律宾返回美国。 1898年,小亚瑟·麦克阿瑟准将率5000人抵达菲律宾。有了这些增援,威斯利·梅里特少将得以进攻马尼拉。西班牙总督无心守城,只想来一场小规模的防御战,以保全15000名士兵的名誉。于是使安排了一次装模作样的作战。 8月13日早晨,社威的军舰驶入马尼拉湾,炮击西班牙人的阵地一小时。美军部队随后发起进攻。麦克阿瑟的旅意外地遭到顽强抵抗。一位名叫佩顿·C·马奇的炮兵中尉先冲击失败,而后侦察成功,并因此而出名。麦克阿瑟举荐马奇获荣誉勋章,尽管未果,但却在马奇和麦克阿瑟一家之间埋下了亲密的种子户马奇第二次在菲律宾任职时曾一度任麦克阿瑟的参谋。 马尼拉战役硝烟未散,麦克阿瑟获知自己被提升为志愿兵少将,指挥第2师。看到西班牙人败走,菲律宾人认为这是5个世纪以来菲律宾独立的最佳时机,他们不想让美国来代替西班牙。在其后的6个月里,麦克阿瑟在镇压成千上万的菲律宾人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 在战斗中,最受麦克阿瑟赏识的军官是堪萨斯第20志愿步兵团团长,瘦小精悍的上校弗雷德里克·方斯顿。麦克阿瑟举荐方斯顿获荣誉勋章,不久就获得通过。两人之间建立起了密切的关系。几年后,当方斯顿的儿子出生时,他给孩子取名为亚瑟·麦克阿瑟。 在战场上,麦克阿瑟骑在一头菲律宾膘马上指挥部队、尽管他已人过中年,却不减年轻时炮火洗礼的勇气,并且和内战时一样的未受伤害。有一次,一排暴风雨般的子弹倾泻在他和参谋们身边,在他们的脚边激起团团灰尘,站在他身边的一名少校重伤倒地,麦克阿瑟却毫发未伤,漠然不动。酷热比敌人的枪炮更令他烦恼。与在菲律宾的很多士兵一样,他戴着大大的战地帽,里面没有衬里,以促进头部空气流通卢圆顶帽下是胖胖的脸,戴着夹鼻眼镜,一副花白胡须,凸起的肚子,他看上去不像一名作战的将军,倒更像一名教授。 1900年,起义者们躲进了丛林密布的山区。1899年,佩顿·马奇少校率领的一支追捕队差点俘获最重要的起义首领埃米利欧·阿变纳多。起义首领们最终认识到,在常规战中他们没有希望击败美军。接下来是一场艰苦的游击战,双方都暴行累累。 1900年5月5日,麦克阿瑟任菲律宾军事总督。头一个月他负责一切事务户就在他指挥期间,一组内务官员正从旧金山起航,准备接管这个群岛的大部分政务。陆军部长埃里胡·鲁特已挑选美国前司法部副部长、现联邦法官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领导菲律宾委员会。6月3日,塔夫脱携4名委员乘轮船“汉考克”号抵达马尼拉。让委员们吃惊的是,麦克阿瑟居然没到码头欢迎他们,只派了手下的一名上校前来迎接。次日,塔夫脱身着汗迹斑斑、皱巴巴的白色亚麻制服在马拉坎南宫会见到麦克阿瑟。那天天气酷热,体重300磅的塔夫脱不管天气如何都汗流浃背,但麦克阿瑟的欢迎是如此之冷淡,以致于据塔夫脱说,他连汗都不出了。 起初塔夫脱试图与麦克阿瑟相处,但两人分歧太大。随着两人间的关系日益紧张,塔夫脱开始在他写回家的信中无情地贬低麦克阿瑟。他向鲁特报告说,麦克阿瑟“过于迟钝和小心翼翼,而且懦弱”。他告诉自己的兄弟查尔斯·P·塔夫脱说,麦克阿瑟将军“软弱”,“过分拘泥于细枝末节”,“属小材大用”。他把麦克阿瑟描述成一个除了对国家忠诚不贰之外毫无真才实学的人。 当时,麦克阿瑟仍在准备与起义者作战。与塔夫脱一样,他认为控制菲律宾是美国在太平洋战略利益的需要。他也认为美国向外扩张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他公开宣称,接受菲律宾人那“几乎不合格”的信仰户在马尼拉的共济会会堂,他与菲律宾人混迹一处,并利用自己的权力保护它,使之免遭关闭。1901年2月,他在马拉坎南宫开了一次舞会,菲律宾人和美国人不分种族,共度良宵。麦克阿瑟对菲律宾人的开放态度和对群岛的钟情也遗传给了他的儿子。 塔夫脱认为起义早已结束。麦克阿瑟则认为,如果他不迅速采取行动,起义将很快再度兴起。他实施了内战时的一项指令(10号命令),赋予他的军官镇压起义的极大的权力,但这些权力常被滥用,有时甚至成为酷刑虐待的根据户无数菲律宾城镇的人们由于为起义者提供保护而被迫背井离乡,住进了美军监视下的集中营,他们的房子被烧毁。集中营周围建立了“死亡线”,任何武装菲律宾人若出现在集中营死亡线的另一边,都将被视为进行恐怖活动而被格杀勿论。 麦克阿瑟的战略起了作用,前来寻求特赦的人猛增。军官们还受命在全菲律宾宣布,一旦战争结束,菲律宾人都将获得美国国籍。这是个极大的诱惑,但它木久被最高法院宣布无效。 但阿奎纳多仍未被抓获。万斯顿向麦克阿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深入起义者控制的地区,擒拿叛乱首领。麦克阿瑟同意了,但告诉他:“方斯顿,这是一次自杀性的行动。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园1901年3月,方斯顿俘虏了阿奎纳多。这对于起义者,尤其是菲律宾北部的起义者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再求重振旗鼓。塔夫脱照例不愿承认军队取得了什么战绩,对俘虏阿奎纳多的重要性不屑一顾。菲律宾人的看法则刚好相反。 7月4日,麦克阿瑟终于如愿以偿地要离开了。当天,塔夫脱就任菲律宾总督,对群岛的军事管制结束了。塔夫脱认为叛乱已经结束,但麦金莱却未在其就职演中提到这一点,这使他很失望。事实上,菲律宾北部的战斗还持续了一年多,并且为了争取对菲律宾南部的控制权,军队又驻扎了10年。不管怎样,麦克阿瑟要走了。他将在密尔沃基与妻子和小儿子重逢。 在西点军校的头两年里,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用所有的空余时间关注着战争。他对于父亲平定群岛十分骄傲,常与同屋的亚瑟·海德谈论此事。据海德说,“他常常怀疑自己是否会像父亲一样伟大——不过他认为只要天道酬勤,他就有机会。”但唯一使他沮丧的是一篇麦克阿瑟将军镇压菲律宾起义战役的报道。报道说,海岛上土著部落之一的伊戈罗特人赤身裸体,冲向美军巡逻队。他们只有弓利箭。在这场毫无希望的进攻中,他们有40人被打死。 道格拉斯和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他的一位同学觉得,当他对班上的同学说话时,“他生动的想像力使他觉得自己真的随着父亲的团于1863年冲上了修土岭”。 麦克阿瑟还继承了他父亲对荣誉的极端敏感,对最微不足道的漠视和无礼都过于斤斤计较。他2年级时因病缺席了几次数学周考。出院后他发现自己被列在班上的“差生”中,为了通过这门课,他被安排在次日上午9点与差生参加一次特殊考试,这令他大为震惊。他找到教官,·指出他在以往的数学考试中的成绩很好,实际上已经过了及格线。不管怎样,他不会容忍把自己与班上的差生混为一谈。他要求把自己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教官告诉他,他在向制度挑战,根据规定,每名学员都必须参加一定次数的数学考试,不管他在某几次考试中的成绩多么好。“长官,”麦克阿瑟强调说,“我不会参加考试。”回到宿舍后,他也这样告诉室友。“我知道这是规定,但这不合理。如果明天早上9点以前我的名字还没有从名单上抹掉,我就退学。” “你父亲会怎么说?”室友问道。 “他会很失望,但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他会认同我的观点,赞成我的行动。” 次日上午8点50分,一名勤务兵来到麦克阿瑟的宿舍通知他,他的名字已从名单上划掉,他不必参加考试了广这是荣誉之争的又一次胜利吗?既是,也不是。尽管道格拉斯的抗议毫无疑问是有道理的,但教官也意识到了麦克阿瑟将军的确会赞成儿子的行为。如果因此事有人会离开学院的话,教官和学员都可能走。无论如何,一个有头脑的人不会因为一次必须有3名差生参加的数学考试去得罪一位将军,何况这位将军获得过荣誉勋章,并正率领美国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胜利。就是傻瓜也明白这一点。 麦克阿瑟9月份回到西点军校的时候被任命为A连学员中士,开始了新的学年。这一职务承担着相当重的责任。身为无军衔的学员和学员军官,他负责维持连队纪律。与其他一些人不同的是,他不靠随便报告违纪行为来讨战术教官的欢心。A连的一名同学说:“他不在乎轻微的违纪行为。” 有时他会对严重的违纪行为视而不见——所谓严重是指对教员而言。虽然西点军校制度严厉,但作为学员,麦克阿瑟以其极为独立的思想和行为而闻名。例如,一天晚上他正在巡查宿舍,当他推开一扇门的时候,看见六、七个惊呆了的学员抬头望着他,他们明目张胆却又不知羞耻地跪在地上赌骰子。他阴森森地俯视着他们,语调森严地说:“先生们,我必须提醒你们不要太用功。否则不久你们的眼前就会冒黑点了。” 还有一个著名的事件是人们发现战利品陈列馆的大炮被拽到了西点教学大楼的顶上。大炮重近1吨,在午夜悄无声息地把它拖过“大平原”操场,并通过4层楼梯拉上屋顶,这是一次让教授们目瞪口呆的集体行动。他们想象不出是怎么做的,但只有一名学员有足够的智慧和胆识来策划这一史无前例的恶作剧:麦克阿瑟。 那年秋天,他还接任橄榄球队队长。如果他打不了橄榄球,他就以其他方式参与。对橄榄球的热爱伴随了他一生,尽管他只能在场边踱步,而不能上场抱住皮球,他的热情反而是有增无减。 这一年他的成绩下降了,原因之一可能就是要管理球队。他的综合排名从第一落到了第四。综合排名包括了一些非学习因素,如学员表演步兵操练的能力和他的过失。集合和上课时迟到是麦克阿瑟的主要缺点。未参加打扫卫生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宣布新学员干部时,麦克阿瑟被任命为A连级长。更重要的是他被任命为学员中的优秀级长,这是学员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这一荣誉并非只授予班上成绩优秀者,若学员的军人风度和对从戎的兴趣给校长、指挥官和战术教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可被授予此职。潘兴的成绩在班上只是中等偏上,但他也是优秀级长。另一名著名骑兵乔拿森·温赖特也是如此。 大多数学员都以嘲笑的态度对待他们称之为襁褓兵的家伙。嘲弄教员们所羡慕的东西是所有的学员们认为时髦的事儿。麦克阿瑟出类拔萃,并不只是因为他热爱军旅生涯,而且他有着标准的军人风度。虽然乳臭未干,但他看起来天生就是指挥官。 尽管成绩稍有下滑,但他几乎肯定会是班上的5名“优秀毕业生”之一。虽然如此,他最后一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学习。几乎所有的学员都很聪明,但数十年里因成绩差而被开除的学员名单有1英里长。与智力同等重要的是能做到心无旁骛的能力。麦克阿瑟在集中注意方面能力惊人。 当然,他的才能也不全在学习上。1902年秋天,他在哥哥亚瑟的婚礼上被选为男傧相。亚瑟即将开始他作为海军军官的光明前途。他将成为新型而危险的潜艇战的技术先驱。他的新娘是一位海军上将的女儿。 麦克阿瑟回到了学院,开始享受最后一学年社交生活的快乐。他对年轻女人的兴趣越传越奇。英俊、有魅力、又是名人的儿子,他追的女人可能与追他的女人一样多。流传得最广的是他与8名女子同时订婚,打破了7人的学院纪录。 不过,这大概是混淆了时间的一段故事。麦克阿瑟不太可能同时拿出8个订婚戒指,与8个女孩的父母见面,把8名女孩当媳妇介绍给自己的母亲“粉姬”,并谈论8个结婚日。 他有可能同时与8个女孩约会。如果纪录是7个,他就会朝8个进军;如果纪录是50人,他就会设法达到51人。即使如此,他还是笑着否认了8次订婚的故事。“我跟敌人打仗也没这么激烈过呀!”他申辩道。 恋爱曲径是一条部分与外界隔离的小路,在那儿可以欣赏到美丽的哈得逊河风景。一名战术教官正好撞见8名女士之一在友麦克阿瑟。麦克阿瑟打起精神,准备接受一顿指责,但战术教官只是笑了笑,说道:“祝贺你,麦克阿瑟先生!” 实事求是的讲,他并非周围推一的美少年。他的同窗好友之一,来自纽约的百万富翁之子格雷森·莫里特一普里沃斯特·墨菲就是他的竞争对手。1903年2月在一次学员舞会上,麦克阿瑟经人安排与来自布鲁克林的姑娘贝丝·福兰斯比首次约会。她在日记中写道,他是个“出色的舞伴”,并且“举止十分宜人”。但她还是更想与格雷森·墨菲跳舞,因为他“平常英俊”。第二天,麦克阿瑟和两名同学“跑出学校”来到西点军校旅馆。他们正坐在铸铁国肚火炉旁边,正在此探视儿子的麦克阿瑟夫人进来警告他们,一位军官就要进旅馆了。麦克阿瑟和他的朋友们抓起外套藏到了楼下,直到军官离开。这回没有从煤槽逃跑。 5月底,最后的成绩公布了,他再次在本年级上荣登榜首。此时全年级只剩下92人,而一开始是143人。他夺得了罕见的双料冠军,既是一级上尉又是全班第一。他并非推—一个或第一个取得这一突出成绩的人。他也不是西点军校有史以来的最高分。深程随着时间在改变,一段时间的优秀毕业生和另一段时间的优秀毕业生之间无法比较。令人瞩目的是几乎所有的西点军校第一名不久就变得默默无闻。麦克阿瑟后来认识到,这一荣誉本身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有的人不喜欢这一点。” 他现在的问题是加入哪个军种。每年级的前10名可以选择,几乎每个人都选择工程兵。麦克阿瑟成绩最差的学科就是工程。他对之似乎不感兴趣。况且,他想当作战士兵,像他父亲一样,在战斗部队服役。他进西点军校之前,他就一心想当骑兵,这是军队中最荣耀的士兵。他想成为他们的一员,穿长靴,配闪光的马刀,骑矫健的骏马,它们的毛色和驰骋的样子令他回忆起童年时代枯燥的军事要塞生活。 但如今,骡马骑兵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他的兴趣又转向了步兵。他父亲劝阻他不要去步兵部队,说步兵升迁太慢。将军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平时的提升机会都给了工程兵部队。当战争爆发时,你可以由工程兵部队调往步兵部队。这样,比起你一开始就待在步兵部队里,你能以更高的军衔参加战争。于是道格拉斯在工程兵部队中谋了一个官职。 1903年6月11日,陆军部长埃里胡·鲁特颁发毕业证书。作为陆军高级将领之一的亚瑟·麦克阿瑟被邀坐在骄傲的家长们的头挑,但他却谦虚地坐到了后面。作为第一名,道格拉斯第一个从鲁特手中接过了毕业证书,然后走向父母坐的地方。他向母亲微笑着,后者感动得热泪盈眶,正擦着双眼。然后他把证书递给父亲。要不是1862年参战,他父亲也会于1863年进入西点军校。终于有了个圆满的结局。儿子的成功帮助父亲完成了心愿。 ------------------ 应天故事汇 欢迎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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