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由美做了一个梦。
梦到唐璜追着年轻的女孩子跑来跑去,不管亚由美怎么说:“不要追了!”唐璜都不理会。
不久,唐璜跳向一位女孩子,并把她推倒了。然后——。
突然,那位女孩子站在亚由美的面前。是聪子。
“聪子,对不起,唐璜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
“喂,亚由美,我要结婚了。”
聪子脸颊泛红地说。
“结婚?——和谁呀——。”
“当然是唐璜啦。”
一看,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穿上了新娘礼服,而唐璜站在她的身旁,脖子上打着蝴蝶结,一脸正经八百的。
“聪子……,你说结婚……。唐璜是一只狗唷!”
“哎呀,有什么关系,只要相爱就好了。对不对呀?唐璜。”
“呜……。”
唐璜发出撒娇的声音,向聪子靠了过去。亚由美则失望地闭上眼睛。
“——喂。喂。”
干嘛呀,真罗苏,我可是要生气了!
“要不要紧?知道我吗?”
咦?
亚由美张开眼睛。感觉很奇妙。好像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身体轻飘飘的感觉。
看到一张男人的脸了。
“——是你!’
亚由美瞪着那吉泽医生说:
“你可真会骗我!”
“嘘!不要那么大声。你说话这么有精神,可见不要紧了。”
吉泽急急忙忙地说。
“什么不要紧?要紧得很。”
的确,亚由美不谨谨是被再度关入病房,身上还被迫穿上限制行动的“囚服”。手脚也都动弹不得,一副实在悲惨的模样。
而且,由于那看护的人——叫做大下——对她打了一针,所以亚由美才会呈半睡眠状态。
“现在帮你把这脱掉。”
吉泽把那“囚服”脱了下来。“——唉,这样就可以了。”
亚由美喘了一口气。自由真好!
“来打一针吧!”
吉泽说着就从白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金属盒子。
“什么?你这不是很奇怪吗?”“我要是想害你的话,就不会帮你把那囚服脱掉了,对吧?”“真是奇怪……。哎!算了。”反正不管怎样做都无法反抗。手臂稍微痛了一下,稍稍皱了一下眉。“真笨!”“——忍耐一点,这样应该可以消除药效了。”吉泽说。“这是你的衣服吧?”说着就把一包东西拿出来摊开。“对!太好了。”没错,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了。“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呢?”亚由美说。“你所说的丸山彻男、唐璜。好歹这些都不是胡说八道。”“当然啦!我是不说谎的。不管怎样,有人说我是基督那稣转世呢。”吉泽笑了出来。“唉,你真是有趣。”“我要穿衣服了,请你出去。”
“好,好。”
吉泽一出去,亚由美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没有鞋子,不得已只好穿这里的拖鞋。
一来到走廊,吉泽就催着说:
“走这边。这个时间只有值班的人会在入口附近,所以不用那么担心。”
“你知道丸山彻男的事情吗?”
“不,我完全不知道。只是,有一个病人是院长沼田先生个人所治疗的,没有任何人参与。我以前就觉得奇怪,搞不好那个人就是丸山彻男。”吉泽说。
“那个病人在哪里呢?”
“院长的家里。”
“自己家里?”
“对,还特地派人照顾呢。所以我想他是相当不一样的病人吧。”
吉泽停下脚步,两人来到窗口。外头暗暗的,已是夜晚了。
“那是院长的车。”吉泽说。
亚由美从窗户看过去,一辆大型宾士车,亮着车灯,正要从医院门口出去。
“院长好像正要回去的样子。你打算怎样?我是可以送你回家。”
“去院长的家里看看吧!”
亚由美毫不犹豫地说。“我想知道那病人的真面目。”
“你的精神可真好啊!”
吉泽愉快似地说。
“也许是刚刚注射那一针的关系。好!走吧!”亚由美说。
于是,亚由美鼓足干劲地走在前面,但——。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时。
“哇!”
差点撞到人。
“——是你!”
站在亚由美眼前的大下,瞪着眼睛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样出来的!”
亚由美突然朝对方的小腿用力一踢。
“好痛……好痛啊……。”
大下抱着一只脚呻吟着。于是亚由美握紧拳头——砰的给了他强而有力的一拳。大下一下子就倒下来了。
“——你真厉属害。”
吉泽吓得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亚由美自己也吃了一惊。
还是刚刚打了那一针的关系吧?
“你看!坐在那车子里面的,不就是院长吗?”聪子说。
宾士车出了医院以后,行驶在夜晚的路上。聪子和尾崎还有唐璜“三人”,坐在尾崎的小车子里面,窥探医院的情形。
“的确是。怎么样呢?要跟踪吗?”
“是啊。”
聪子点点头说。
尾崎不开车灯地跟在宾士车后面。车子开得满稳的。
虽然来到这里,想确定亚由美是否平安无事,但医院的围墙太高,想要溜进去的话,似乎并不如在电视上或电影里所看的那般轻松。
所以,不得已只好先看看情况。
“是开往郊外。放心吧!我对车子是很有信心的。对女孩子可就没有了。”尾崎说。
“汪!”
“他说:没错。”
聪子说。
尾崎的车子确实紧跟在宾士车后面,并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个殿永先生,真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聪子嘟着嘴说。
亚由美失踪的消息,聪子一直想办法要通知殿永,却找不到人。终放在今天傍晚,殿永主动联络聪子。
殿永听了聪子所说的话,也并不着急,只说:
“冢川小姐的运势很强,不会有事的。”
聪子听了以后,非常生气。
“——尾崎先生。”
“干嘛?”
“为什么片濑幸子小姐不要你呢?”
“被甩掉还有理由吗?那要问对方啊!”
尾崎粗鲁地说了之后,又说:“唉,没办法啊!谁叫我是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穷修车工人呢!”
“怎么认识的呢?”
尾崎一边准确地握着方向盘一边说:
“第一次见面时,她是坐在她父亲所开的车子里过来的。因为车子开到半路,引擎发生故障。看到了我工作的那修车厂,就跑了进来。”
“喔,是个偶然。”
“我对她一见锺情。虽然我想她是不会把我看在眼里的,但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她,而她居然肯跟我见面。真令人不敢相信。不是吗?只是修了一次车子。”尾崎说。
“那,有约会吗?”
“嗯,当然啦,吃饭、聊天、只有如此而已。可是,我非常幸福。”
“那时候曾经说过以前自杀未遂的事吗?”
“有。虽然是以前的往事,可是对她而言,却是个无法治愈的伤口啊!”
“是啊。那你被甩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嘛……。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了。你想用暴力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胡说!我是以绅士风度向她求婚呢!”
尾崎认真地又说:“结果,被拒绝了。因此,这段感情就告结束了。”
“这样啊,哎,就暂且相信你吧!”
在越来越寂静的林道中,尾崎为免看漏那行驶在前面的宾士车的后车灯,而集中精神地开车。
“——不过,老实说……。也许这是嫉妒吧!三上那家伙,我实在不喜欢。”
“对,亚由美好像也那么觉得。”
“我觉得幸子小姐最好不要和那种人结婚,当然啦,我并不是说和我结婚的话就很好。”
“汪!”
“你这小子,不要乱插话。”尾崎对唐璜说。“——哎呀,开进叉路了,是在树林中吧!他们要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
不开车灯而走在林木群中,太危险了。不得已,尾崎开了车灯。
“会不会被发现?”
“我想在开车的像伙应该是看不到我们。光看前面就够头大了。而且我们也不会靠太近让他在后视镜就看到我们。”
终于,前面的车子减缓速度。
“好像到了。”
把车灯关掉后,尾崎这边也放慢速度。
不久,就看到森林深处三幢古老的别墅。别墅的窗口虽然点着灯,但让人觉得不知有没有人居住,荒废了似的。
“真搞不懂。”聪子说。
“嗯。就停在这一带吧!”
尾崎停好车子,一关掉引擎,周围马上被寂静给包围住。
有点令人可怕。
“——怎么样?”
“不用说,当然是走近一点看看。”
“可是,宾士车的司机在外面。”
“那么就绕到屋子后面。”
“我们又不是忍者,而且会有脚步声。”
“唐璜,该你出场了。”
聪子这一说,
“汪!”
唐璜短短地回答了一声。
司机从宾士车里面走了出来,做着深呼吸。山里的空气清凉,车子里面就显得沈闷多了——宾士车也不例外!——对司机而言,这是一种愉快的刺激。
沼田只说了一声:“等我一下!”就走进去了。
总是这样子,这句“等一下”,有时是真的等几分撞,有时会等上半天。
好像是司机的宿命。拿出香烟,点了一根。因为在车子里面不能抽烟,所以就用停车等候的空档抽。
这时——从树丛传来沙沙声,司机吓了一跳。
“喂!是谁在那里?”
虽然发出声音喊,但对方好像不太想出来的样子。“喂……。”
这时……有一只个子非常矮的狗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是狗啊!”
司机松了一口气说:“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这是一只腿短、叫做腊肠狗的家伙,而且看起来血统不坏,出身挺高贵的样子。
“从哪里来的呢?嗯?”
司机蹲下来和唐璜说话。
在司机的后面,聪子和尾崎蹑着脚无声地跑了过去。唐璜打了个哈欠,就往别墅大门跑了过去。
“要进去里面啊?”
这样子的狗,是养的吧?司机虽然完全不知道别墅里面的情况,但是这只狗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要求“让我进去”,所以司机以为一定是这里所饲养的狗。
“好,好。”
司机一把门打开,唐璜就迅速而巧妙地通过门缝,向山庄里面走去……
尾崎和聪子两人,趁着唐璜转移司机的注意力时,高明地绕到山庄后面。虽然绕到后面去了,但那里却没有后面的入口。
“——怎么办?”
“有了,看看里面的情形。有亮着灯的窗户。”
“好。”
两人低着头靠近身边的窗户下面之后,就偷偷地把头抬起来。
——好像是起居室。
比较起屋子外侧陈旧的样子,里面大致上还像能住的样子。
沼田有点忐忑不安地在起居室里来回地走动。好像有什么令他担心的事情。
“难道没有其他的人?”“嘘!有人进来了。”起居室的门静静地开了。沼田转头看。“是你啊!”声音从玻璃窗的裂缝传到外面。“干嘛死沈着脸?”说话的是——“三上公平。”
三上躺在椅子上说。“你做了什么事?说吧。”沼田以严厉的口吻说。“你最好不要知道。”三上瞧不起沼田似的,又说:“不是约好彼此不管对方的事吗?”“那是一切顺利进行的时候。事到如今的话,情形不一样。”沼田以着急的语调说。“镇定一点!你说发生了什么事?”三上说。沼田叹了一口气说:“他死了。”
沈默了一会儿。“你说什么?刚刚你说什么?”三上说。“人死了。已经结束了。”沼田摇摇头,又说:“我不应该听你的话的。”“喂,等一等!’三上话一出口,就突然把脸朝向窗户,大声喊道:“是谁!”“不妙!”尾崎说。“要逃吗?”“往这边!”两个人开始跑了,但——。聪子跌了一跤。“等我!”“快一点!”尾崎帮聪子站起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声好像震响了肚子,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接下来是你们的肚子也会出现大洞。”三上装好霰弹枪,从窗口瞄准着。
“过来这边!”在枪的威胁下,实在没办法,只好听话了。两人往起居室的窗户方向走过去。
“——不顺利啊!真是不巧。”三上说。
“我已照你说的话做了。”沼田说。
“这我知道,但是,没有料到这两人会来到这里。”
三上低头看在地板上挣扎,被绑着的尾崎和聪子,立用鞋尖戳踢他们。
“干嘛!”聪子这一大叫,
“这女人很强悍啊。”三上笑着说。
“你这混帐家伙!”
尾崎瞪着三上说。
“这是金钱的世界。幸子怎么样都无所谓。问题是她那个父亲。知道吧?那父亲死了的话,就由幸子的丈夫继承一切。”
“那么,用丸山彻男这个名字,故意制造那些把戏的人,就是你了?”聪子说。
“不,丸山彻男‘真的’还活着。我从沼田那里知道他还活着,就想到这个计画。丸山虽然还记得以前的事,但现在用药物保住性命。只要把药物当作诱饵,什么事他都会照做。”
“——那也是已经结束了。由于用药过量,导致休克死亡了。”沼田说。
“真残忍……。”聪子说。
“现在他死了,实在伤脑筋。”
三上沈思着说:“本来想在婚礼当天,借丸山的手来杀片濑隆治的。”
“那太难了。”
“办得到的。”
三上抬头看着山茫的天花板,又说:“只要两个人同时化成灰烬。就不会知道尸体的身分了。”
“你说什么?”
沼田睁大眼睛说:“连那样的事也——。”
三上嘲笑地说:
“已经大迟了。到底是做了,甚至杀人。”
“那是……药物的关系。”
“我不是指丸山。”
三上的话使得沼田一时接不下话。
“那你指的是谁?”沼田好不容易才声音沙哑地说。
“女人。片濑的爱人寺田佑子。”
三上微笑地说:“也是我的女人。不过,她迷恋我,不愿我和幸子结婚,便说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片濑。所以就叫她去饭店,趁她去化妆室的时候,让她永远无法再说。”
沼田铁青着脸,差点跌倒。
“你亲自动手的吗?”
“当然!因为要在我和幸子结婚之前,让她消失。”
三上毫不在乎地又说:“这下子懂了吧?我只好把这里烧成灰烬了。”
“你……。”
“别担心,这种事由我来做。”
三上拿出打火机,喀嚓一声一冒出火苗,就把火点在窗帘上。
很快的,窗帘冒出白烟,开始烧了起来。聪子被烟给呛到了。
“不会太痛苦的。在烧死之前,就会被纤维燃烧之后释出来的纤维素的瓦斯气体闷死的。不过,我没死过,并不大了解到底会不会痛苦。”
说完,三上笑了笑,又说:“喂,我要走了。”
沼田一面用手帕捂住嘴巴,一面跟在三上后面跑了出去。
“混蛋!”
尾崎拼命地移动被绑住了的手脚,想要用嘴巴把聪子手腕上的绳结解开。
“太不合理了!——好痛苦啊!”
眼泪流出来了。火焰往天花板扩散,木造的房子马上就会被火舌包围了。
会死在这里吗?——聪子后悔没有先吃一些更好吃的东西。
“汪!”
这时候,褐色的“英雄”跳进起居室里面。
“唐璜!”
唐璜使劲地咬着聪子手腕上的绳子。绳结渐渐松了。
“——解开了!”
聪子急忙把自己脚上的绳结也解开,然后就帮尾崎解开绳子。
可是,火苗已经蔓延到起居室了,出口和窗户也都被火包围着。
“要赶快出去!”
“可是——要从哪里呢?”
这时候,从窗户的方向传来——一声人的声音。一辆车子的车头撞破窗户,向屋子里开进来了。
“从这里出去!”
是亚由美的声音。
“亚由美!”
“赶快!”
车子冲了进去,尾崎等人从被中断的火苗地方,爬过车子上面,往外面滚出去。
“快点离开!车子要烧起来了!”
亚由美抱着聪子跑出去。
车子被火焰包围,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喷出强烈大火。
“——得救了!”
聪子趴在地面,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三上没有走掉的话,就没有办法帮助你们。”亚由美说:“这位是吉泽医生,是他救了我。”
“不过,真是吓人,这种事……。”
吉泽医生也吓得不知怎么说。
“丸山好像已经死了。一定是在那里面……。”
山庄已经完全被火包住了。
在亚由美等人站着观看,前方的山庄渐渐地化为一根根的柱子,最后连柱子也向灿烂的火焰中崩塌下去……。
“——三上,怎么了?”幸子走出玄关,因惑地说。
“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不会啦……。”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
“现在?”时间已近十二点,父母都已经睡了。
“一下子的话,应该没关系。”
“那就一会儿。”
“嗯……。”
幸子出来外面。三上让幸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过了五分钟,车子开到公园旁边,然后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幸子问。
“喂……,是有关那个女人在饭店被杀的事。”
幸子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说:“寺田小姐?”
“嗯,那个人是你爸爸的情妇,这件事——。”
“我知道。”
“是吗,那么……。”三上犹豫着。
“怎样呢?”
“啊……,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三上歇了一口气,又说:“那时候,我不是去打电话吗?”
“嗯。”
“我看到了,那个时候。你爸爸匆忙地从女化妆室出来。”幸子吃了一惊。
“——不知道怎样才好。本来的话,是应该向警察说的。但是,一想到你……。”
“三上,拜托,请你不要说。爸爸的情况——我很清楚。他内心一定比进监狱还要痛苦。”
“幸子……。”
“我知道这是勉强的请求,可是,无论如何,我求求你。”幸子的眼里闪着泪光。
“我明白了。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三上默默头说。
“谢谢你!”幸子的声音颤抖着。
三上……抱着幸子,雨人的唇叠在一起。幸子也顺从着,没有反抗。
“——幸子,要不要现在……去饭店?”
“啊?”
“好吗?都已经快要结婚了,不会不自然的。”
“可是……。”幸子虽然犹豫着,但终于还是脸颊泛红地说:“——好吧。”
“好答应了?我好高兴啊。”三上提高嗓门,又说:“我会让你幸福的。”
“嗯。”幸子点了点头。三上发动引擎,正要把车子开走的时候——突然,有东西从车子前跑过。“哇!”三上紧急煞车。
“怎么了?”“好像是……狗吧?跑过车子前面,吓我一跳。差一点就撞到了。”
说着,松了口气:“好了,走吧!”
咚、咚、咚。有敲车窗的声音,三上的心里紧张了一下。“——什么事?”拉下车窗一问,
那个胖胖的男子说:“我是警察。三上先生,你被逮捕了。”
“你说什么?”
“你有杀害寺田佑子的嫌疑,还有纵火、杀人未遂……。合计起来,要坐好几年的牢呢。”
“你胡说——。”
“你杀了寺田小姐?”
“你下车!这世界实在是——没有那么顺利的事。”三上高声地笑了。
“快!出来外面!”殿永催促着。
“啊。挣扎也没有用吗?”三上说完,一看到幸子走出车子,就突然踩油门。车子快速向前冲去,撞上了禁止车辆通行的栅栏,然后朝向空中翻转,车窗的碎屑四处飞散。
“哎!我也觉得那样的死法才帅!”殿永摇摇头说。
三上的车子被火包围住。
“真是可怜……。”幸子低声说道……。
“——那么,三上是沼田院长的儿子?”亚由美吃惊地说。
“是的。”殿永点点头:“啊,谢谢。”说着,便低头啜饮片濑知子端出来的茶。“姓氏不同。是……。”“沼田和情妇生下三上,而由沼田照顾。不过,三上也曾在沼田的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沼田才照着三上所说的话做。”聪子说。
——在片濑家的起居室里,有片濑一家人和亚由美等人(当然也包括唐璜),还有尾崎也来了。
“和丸山彻男的关系呢?”亚由美说。
“幸子,我不得不向你抱歉。丸山那时还活着。”片濑隆治说。
“我是那么猜的呀。”
“丸山,被救上来之后,意识不清。我为了不让你知道,就拜托以前就认识的沼田,让他入院。但是因为医院有些不方便,就移到沼田的山庄。当然,也给了沼田很多钱。”
“丸山——。”
“有很长一段时间,丸山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这两、三年,才开始慢慢地想起过去的事。所以三上看到他这样,才想到要利用他。”
“打算把一切都归罪于丸山?”幸子说。
“没错,三上计画和你成婚后,就杀掉你父亲,嫁祸给丸山。”
“为此,才急忙地用诡针给你们制造一个丸山还活着的印象。可是,为什么要故意说丸山失踪了?”
“因为那时候丸山也没有待在那医院里。如果不那么报警的话,就成了原本就不存在那个人了。他们绝不会想到会有人特意来探视。”
“那沼田之所以会帮助三上,是——。”
“当然,儿子是原因之一,但也是因为医院经营上的困难,被金钱的魅力所吸引。”殿永说。
“可是,我可吃了苦头。为什么要把我那样——。”亚由美说。
“是沼田。”
“沼田所指示的?”
“好像是看中你,就叫人下药,想让你听命于他。”
“——这家伙!”
亚由美再次地生气了。
“也因为你太爱管闲事吧。”聪子说。
“什么!”
“哎,冷静一下。总之,两位都没事是最好不过的了。”殿永笑着说。
“虽然如此,还放着我不管!不是太过分了吗?”亚由美抱怨着。
“这一点,我向你道歉。哎呀,因为没有看见你之后,并不觉得你被绑架,而是以为你一定是潜入别的地方了。”殿永搔着头说。
“都是因为你平常就那样的关系。”
聪子开玩笑地说,而亚由美则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