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是谁来的？
汤川真也子迷迷糊糊地寻思着，把手伸向了床边的电话。
“喂。你好！”
嘟嘟的声音。
什么啊！真也子放回电话。打着呵欠看了看表。
九点……什么时候九点钟起来过！
把脸埋入枕头闭上眼睛，又响了……
“烦死啦！”
真也子嘟哝着，这才发现不是电话。是大门的门铃。
真也子坐起身……猜不出这个时间谁能来。
披上睡袍，慢吞吞地走到门铃处。
“来了。”
她迷迷糊糊用呻吟般的声音问：“谁啊！”
还以为是哪的推销员呢，非把他踹走不可！
“是真也子小姐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
“是汤川真也子小姐吗？”
“是的。”
“我想跟你谈谈。”
“你是哪一位？”
“我是户山明。”
真也子一下子清醒了。
“啊！啊！是吗！很久不见了！”
对方是个畏罪潜逃的杀人犯。
“打扰你了，实在抱歉啦！”
没错就是户山明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不不……”
“那个时候也不能好好和你谈谈……”
“那个时候……”
“就是我杀新田的时候。”
“啊……”
“通过对讲机说话总觉得不自然。我不会占用你很长的时间的，可以叫我进去吗？”
不能！岂有此理！
真也子虽然那样想着，手却按下了对讲机的开关……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真也子惶恐不安，回到房里。
可能她是来杀我的。我该怎么办呢？
“镇定……对。镇定。”
真也子自己安慰着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真也子吓得跳了起来，
“来了！”
她慌忙跑到门口打开门。
“你好！”
户山明说道。
“你……你好！”
“实在抱歉打扰你了。还在休息吧？”
“不碍事！”
真也子说道……她已经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袍。
户山明来到起居室。
“你……喝点什么？”
“那就来杯咖啡吧。”
“马上冲好！我有个朋友有上等的咖啡豆。”
这个时候夸赞咖啡豆也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么说，即使是没话找话，随便做点什么还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总之，真也子专心致志地冲了杯咖啡。冲好的咖啡，味道从来都没有这么满意过。
“味道真好。”户山明说道，“真的，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咖啡。”
“谢谢……”
“那个人也是吧……戒了酒，更想喝你冲的这么好喝的咖啡。”
“新田先生的事吗？”
“嗯。”
“对不起。”
真也子低下头。
“如果那个时候，我动手前能再冷静一点。”户山明叹了口气，“反正死了的人也回不来了。”
“是啊。”
户山明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问道。
“你没拨110吗？为什么？”
“啊……”
“如果拨了，现在也许就到了啊。”
“啊……没想到。110噢！是警察吧？”
户山明笑道，“你是个好人啊！”
“没有啦！”
“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吧！几个都行。”
真也子又给户山明加了些咖啡。
“是谁把新田介绍给你的？”
“这个……”
“我不是要责怪你和新田相处，新田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并没有恨你的意思。”
“啊……”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新田喜欢的女人和你的类型有很大的差异。一定是谁把你介绍给他的是吧？”
“这个……”
真也子真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没事的，我一定会保密的。”户山明说道，“告诉我吧！”户山明的右手悄悄地伸进了茄克的内侧。
真也子开始哆嗦起来了。
“别……我说！你别杀我！”
“介绍的人是？”
“那是……”
刚一开口，电话铃响了，真也子差点没跳起来。
“别接。”户山明说道，“对方以为你睡着了，自然就会挂电话的。”
“好的……”
电话进入了无人接听设置。
“您好！我现在不在家……”
磁带在放着声音，嘟的一声。
“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可能你还在睡吧！先告诉你一声。现在还不知道户山明的行踪。刑警和我已经联系过了。搞不好也许会去你那，会问你些什么。”
真也子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总之你还是谨慎点好！没错的！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赶紧联系我啊！不！我没什么用啦！还是最好拨打110，明白了吧……”男人继续说着。
“稍微迟了一些啊！”户山明说道。
男人接着说道，“那你多保重啦！我爱你！”说完挂了电话。
真也子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倒霉过，闭上眼睛低下头。
“扑哧……”户山明笑着说道，“什么啊！真是个有用的电话啊！”
“刚才的……是打错了……”
“好像不是吧！”
户山明的名字也提到了。
“刚才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户山明歪着头，“问你呢！”
“这、这……他可是没说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搞错了吧。实在不知道。”
“可是人家说爱你啦！”
“那个啊……有很多那样的人啊。户山明小姐不也会那样吗？”真也子勉强笑道。
“我只对新田那样！”
“是吗？……”
“刚才的声音……的确……这是……”户山明莞然一笑，“伊田先生！肯定没错！”
真也子抱住了头。
“小偷！”
夕里子和绫子同时叫道。
反应速度如此不同的两个人，这次少有的不谋而合。
“昨天晚上进来的。”白发男人说道，“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偷什么好。正巧肚子也饿了，就炒面啦、比萨啦吃了个饱。”
夕里子擦了一下眼泪叫道：“姐姐！挂110！”
“就说有小偷偷东西！”
“可是……”绫子有些为难，“这个人偷什么了？”
“不知道。可是他是小偷没错吧，连他本人也这样说啦！”
“那倒是……可是被警察审问时，难道说他偷吃了一块比萨吗？”
“那也是小偷！至少他是随便潜入别人家的！”
“姐姐昨天不也是翻墙进来的吗？”
珠美说道。
“那不能相提并论！”
夕里子叫道，“不管怎么说，快点拨通110！”
“可是这个人说会帮我们找到隐蔽的柜子的。”
“那事……那事和这事是两回事。”夕里子一个人着急地说道，“你们怎么不理解我呢！”
“没错确实像你说的！”小偷发言道，“违法入室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你们看，他自己也这么说！”
“好了，这些先姑且再说，你们现在不是要先寻找那个隐蔽的柜子吗？我呢！作为对炒面和比萨的回报，帮你们找这个柜子。找到之后，你们再挂110好吗？”
夕里子的思想在“市民的义务”和必须要完成姨夫松宫的托付之间动摇了。
可是，本来这个家是姨夫松宫的，而松宫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赶紧把那三亿日元的支票送到。
“好的！”夕里子点头道，“那您就帮我们找那个隐蔽的柜子吧！”
“好！那我们开始吧！”
“可您知道在哪？”
“人一般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到自己身边的地方。卧室啊，或者是哪个附近的地方！”
“可是找过啊！”
“寻找有寻找的方法啊！走吧！”
“哦！”
三个人带着那个小偷上了二楼。
“喂！小偷先生！”
夕里子说道，“你昨天在哪睡的？”
“起居室的沙发后面……我还稍稍地做了个扫除呢！好多的灰尘啊！”
“夕里子，你叫人家小偷很不礼貌啊！人家有名字的。”
“可是，我没问嘛！”
“抱歉！”小偷笑道，“我叫茂木哲介，已经六十五岁了，是退休的年龄了。”
“小偷也要退休吗？”
“那倒不是，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就必须要退休啦！”
四个人来到了卧室。
“我看一下……”
叫茂木的小偷，环视了一下房间。
“你们看一下家具的颜色……像这种豪宅，当然装修要很考究。可是……你们看！那个盛服装的柜子颜色有些不一样！”
“真的！”
绫子走到近前，“嗯，虽然是很像，可是这个稍稍有些发红！”
“也就是说只有它内藏机关！”
茂木挽起袖子。
“不行不行！”夕里子说道，“我们找过那里了。衣服柜子里确实有小柜子，移开衣服就知道了！”
“是吗？就在那里，人们一般就会放弃了！”
茂木拉开衣服柜子的门，把衣服左右分开，露出了小柜子，打开它，里面放着股票啊、证书什么的。
“我当时看到时，最初也是很兴奋，可是里面没有三亿日元的支票。”
“当然是那样啦！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钱。换句话说就是故意让别人看的钱。”
“那别处还有吗？”
把那个柜子腾空，茂木从口袋里取出螺丝刀在柜子角处橇了一下。
于是嘎的一声，柜子翻转了一圈，背面隐藏的柜子显露了出来。
“是这个信封吧。”
茂木取出信封递给了愣愣的夕里子。
夕里子从里面取出支票：
“个、十、百、千、万……三亿日元！”
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夕里子一时目瞪口呆，过了一会说道：
“谢谢！”她握着茂木的手，“我决定不挂110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