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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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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去读那所学校了好吗?”母亲惠子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
真知子大口吃著早餐的土司面包,耸了耸肩膀。
“可是,实在令人心里发毛。连续两个人都……”
“不过是凑巧而已嘛。而且警察也断定那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警察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
真知子默不吭声,喝著英式咖啡。她也有相同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是凑巧呢?到底警察在想些什么?但是,真知子目前还不打算转学。事实上,已经有一部份的家长想让自己的子女转学,但都被学校给说服而打消了念头。
这么说对过世的恭子和真弓也许有些不敬,但是难得遇上这么大的一个谜团,身为悬疑小说迷,实在是跃跃欲试想要亲自解开这个谜底。真知子暗自下定了决心。
“而且还都是你的同班同学呢。”惠子还在发著牢骚。
“妈妈,你老爱瞎操心。别忘了我可是学校理事的女儿呢,如果我转学了,那么其他的同学也一定会接二连三地离开,不是吗?”
“说得好。”父亲正造探出头来。
“啊,爸爸,早安。”
“早。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得很呢。”
“不错,年轻人就是应该要这样才对。”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刚才真知子不是说过吗?那只是凑巧而已。”
“就算是凑巧,你没听过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吗?”惠子满脸不高兴。
“你想太多了。”
正造苦笑著。“帮我泡一杯咖啡好吗?”
有二就有三。真知子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她心想,如果有下一个牺牲者的话,那一定就是三人组的最后一个,小野治子。
“爸爸,你今天会来学校吗?”
“嗯。上午我跟人有约,不过下午我一定会去。”
真弓去世至今,过了一个礼拜。父亲正造提早结束了在夏威夷的公事,昨夜刚赶回国,为的是要召开临时的理事会。
学校好不容易总算稍微平静了下来。学生接二连三地死亡,尤其是在真知子的班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笑声,每天都像在守灵似的,最近终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气氛。
唯一无法恢复的就是小野治子。当然,治子也一定觉得真弓是被杀害的,她虽然嘴巴不说,但相信她也一定认为自己可能会是下一个。于是一直保持缄默,往日的古灵精怪也不知消失何处,和同学之间也几乎不再交谈。
“我走了。”
“自己小心点。”母亲的言词中有著平日不曾有的不安。
梅雨季节一个冰冷的早晨。雨一直下个不停,根本没有要放晴的迹象,虽然著伞,但还是感觉到衣服被雨给溅得湿透了。
从中野搭上了中央线。在下一站的高圆寺,如往常一般,长池幸枝也搭上车来。两人约好平常都要在同一班电车的同一个车厢上车。
“早。”
“早。真知子,英语文法的作业写好了没有?”
“嗯。”
“待会儿借我看。”
“OK。喂,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幸枝苦著脸摇摇头。
“我问过她家人了,他们说真弓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是吗……?太可惜了。”
真知子临时想到柳田真弓也许会留下日记之类的东西,从中或许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因此拜托平日和真弓还算亲近的幸枝帮忙调查。
“她家人有没有对你起疑?”
“没有。我骗他们说要在校内报纸刊登真弓的消息,所以要是有真弓的日记的话,请他们借给我。他们知道我以前在新闻社待过,应该不会察觉异样才对。”
“真的呀?你以前是新闻社的?”
“嗯。不过没多久就被除名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用力一刷,竟然把钢版给弄坏了。”
※※※
“我有惧高症……”幸枝抬头望著金属梯,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也是一样呀。快,忍耐一下,华生。”
午休时间的大礼堂看不到其他人影。真知子一直很想亲自爬上去一探究竟。
“不过……我要是爬上去的话,梯子很可能会折断。”
“这可是铁作的耶!”
“知道了啦。我爬上去就是了……”
幸枝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细细的梯子。真知子跟在后面。舞台上方有一些昏暗,但不多久眼睛就习惯了。眼前到处爬满的不是粗铁管就是链条,再不就是绳索,让人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在钢梁和钢梁之间,有一条狭窄通道相连。通道上面铺著木板,还有及腰的扶手。
“喔,原来这上而是这样子的。”幸枝忘了恐惧,好奇地四处张望。
“就在那附近。”
真知子催促幸枝,往横跨舞台正上方的通路走去。架设舞台照明灯的钢骨架和这条通路是平行的,因此,只要站在通道上,便能换装或是维修这些照明灯。杀害真弓的就是这些照明灯中的其中一盏。
“就是这个。”
一盏正好位于正中央的照明灯附近,散落著许多自色粉未,是警察在采指纹时所留下来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指纹。
“事情就发生在这盏灯的正下方。”
幸枝喃喃说著,往下看了又看。真弓死后,学校担心再度发生意外,于是立刻在照明灯下方的二公尺处加装了丝网,如此一来,就算灯具掉落,也会被铁丝网给拦祝“警方是不是已经完全认定这是一桩意外事件了呢?”幸枝问道。
“好像是。”
“可是,你觉得这么牢固的螺丝有可能会松掉吗?你看,扳都扳不动。而且这些都还是新的呢。”
“新的螺丝反而容易松开。那些生锈的螺丝,尽管会因为太旧而弯曲变形,却无法松动。”
“原来如此。可是,螺丝为什么会出现在真弓的手里呢?”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犯人一定是先取下两很固定照明灯的螺丝,然后以单手支撑住灯具,并且将其中一很螺丝丢向舞台。当时正弹钢琴的真弓听到了声响,为了一探究竟,于是走到了灯的正下方想要将螺丝拾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原来如此。凶手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这么狠心?”
“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个人想必相当熟悉真弓的作息,知道真弓经常会到这个地方来练琴。再者,这件事发生在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凶手在行凶后一定就离开了学校,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个就算在学校待到很晚才离开也不会让人起疑的人。”
“可是,那不就是……”
“没错,凶手一定就是学校里的人。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老师、学生还是职员所为,不过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
“这么说,我们不就天天都和杀人犯一起待在学校里面吗?恐怖死了!”
“嘘!”真知子敏锐地出声。
“有人爬上梯子来了!”
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了刚刚那座梯子传来了脚步声。
“现在怎么办?”幸枝低声问道。
“先躲到通道的尽头再说吧。来,快走。”
两人来到了通道的另一端,舞台旁边的幕帘正好垂挂在那里,于是她们便躲到帘子后面。
“这里正好可以藏身,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知子稍微贴近幕帘,观察外头的情况。幸枝也紧张地伸长了脖子。
不久,通道的彼端,冒出了一个男人的头。
“啊!”幸枝轻呼一声。
“嘘,安静点!”
是仓林老师。老师走在逋道上,并且正如所料地在中央的位置,也就是两人刚刚所站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直盯著舞告看。老师的模样似乎不太寻常,真知子心里想著。他一会儿摇动照明灯,一会儿抽头看著天花枝,而且身体还一直倚靠著扶手,脸上露出平常从没出现过的沈重表情,似乎有著很深的烦恼,不时摇头叹息。
这样的动作大概维持了五分钟后,仓林老师重新站直了身子,似乎在说给自己听:“还是非得弄清楚不可。”他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掉头顺著通道离去。
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大礼堂,真知子和幸枝才从幕帘后而走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这个幕帘还真是肮脏,衣服全沾上灰尘了啦。”幸枝在衣服上四处掸著。
“刚刚仓林老师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真知子陷入沈思。
“我也弄不清楚。”
“搞不好,老师知道凶手是谁。”
“怎么可能!要是他真的知道的话,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呢?”
“因为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那个人就是凶手呀。当然这也有可能真的只是一桩意外,不过,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比方说,会不会是有人作了假的证词,而仓林老师在无意间知道了那是个谎言?可是对仓林老师来说,他并不能只凭这样就认定那个人是杀人犯,因为那个人也有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而说谎的呀。但仓林老师还是觉得他不能就这样不管……辛枝还是不太相信。
“那只是你的推测吧?”
真知子犹豫了一会儿。
“也不尽然。”她说道。
“换句话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和治子两个人寻找真弓时所发生的事?当时,仓林老师人在英语社的办公室里,他说他不到五点就在那里办公了。”
“然后呢?”
“然后呢,当治子说出真弓或许在大礼堂,大夥立刻冲出去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办公桌。桌上放著写报告用的纸张和笔,不过,纸上什么也没写,也就是说那是一张白纸。”
附近也看不到已经写完的纸张。除此之外,桌上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五点前到七点这一段时间老师不是一直都在那里工作的吗?”
幸枝将目光自真知子身上挪开,陷入长考。
“我认为,仓林老师一定知道些什么。”真知子说道。“只不过,他自己也有隐情,所以才无法明确地说出事情真相。”
两人沈默了好一阵子,各自在心里想著这待解的谜题。
“唉呀!”真知子回过神来,“现在几点了?”
“糟糕,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
两人慌慌张张地下了楼梯,冲出礼堂。这就是学生侦探难为的地方。
名侦探也需要歇口气,尽管她大可不必拿这个当作理由,不过当天晚上真知子还是去听了一场她所喜欢的民谣歌手的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她决定从车站抄近路回家。只见她在一条看不到什么人影的道路上疾走,而总算停了,湿答答的路面被路灯照得闪闪发亮。
当她走下一个小坡道时,看到了好几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聚集在一辆停放在路边的小型轿车旁。显然他们都是未成年,不过嘴里却都叼著香菸(虽然真知子也曾经吸过),而且穿著夸张的衬衫,脚踩著拖鞋,戴著太阳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年。
真知子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她靠向马路的另一侧,打算快步通过。突然,那群男孩之中的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挡住了真知子的去路。真知子毫无所惧地面视著对方的眼睛。
“请你们让开。”她说道。
“长得挺不赖的嘛。”其中一人说道。“要不要陪我们去兜兜风呀?”
“我拒绝。”
“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另一个人边嚼口香糖边说著。“很好玩喔,大夥都要去海边夜游,跟我们去嘛。”
“我还有急事!”
当她强行从两人中间通过时,其余三个人又挡住了她的去路。真知子前后都被包围了。
“请你们让开!否则我要大叫罗。”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很害怕的样子。
“叫得出来的话,你尽管叫叫看呀。”
“你到底是那里不爽啊?”
“你是嫌我们分量不够吗?”
对方一步步逼近过来,就连向来胆大的真知子也不禁脚软,脸上顿失血色。就在这个时候“喂,你们在干什么?”出现了一个声音。
那群不良少年同时朝声音的方向回过了头。一个个子相当高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看著真知子他们。
“没干嘛呀,只是在聊天而已。”其中一名不良少年回答道。
“我被他们缠住了!”真知子提高了声调。
“喂,我劝你们少干那些无聊的事。”年轻人走了过来,“放她走。”
真知子总觉得好像见过这个年轻人。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到一边去!”
“可是”
一个不良少年从口袋里亮出一把刀。另一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拿来了一条铁链,用手甩动著。
“不想受伤的话,就快滚吧!”
真知子屏息望著年轻人。这些东西足以让人受到重伤。
“去找人来帮忙吧!拜托你!”
年轻人用眼角余光看了真知子一眼。不良少年手持利刀朝他走去。另一个人挥舞著铁链,发出咻咻的声响……年轻人突然掉头冲上坡道,扬长而去。
“哼,没出息的家伙。”
“他如果找人来就麻烦了,快走吧。”
真知子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她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汗水正从额头滑落。
“我说这位小姐啊,你也别再故作矜持了,跟我们走吧。”
刀锋抵在真知子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令她吓了一跳。
“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没错,我们大夥儿都会很爱护你,绝对会让你感到很快活的。”
啊啊,拜托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吧……
“走吧。”
一个不良少年粗暴地抱住真知子的肩膀,准备将她带上车。
“不要!放开我!”真知子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喊。
“难道你想受伤吗?”
被刀锋抵住脖子,真知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完了。没有人会来救我的。当真知子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妙的声音。轰隆轰隆,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滚动。不良少年们抬起了头。
“什么声音啊?”
刹时,一辆手推车从坡道上滑了下来。是一辆在工地找到的、堆满了铁材的手推车。
“危险!”
“要冲过来了!”
真知子甩开不良少年有些松动的手,奋力逃开。手推车的速度愈来愈快,冲进了不知所措的不良少年之中。有人被弹了开来,有人为了躲避而跌倒,也有人哇哇大叫落荒而逃。
“喂!快一点。”
真知子吃惊地朝斜坡上看去,原来是那个年轻人在大声叫著自己。
“我来了!”
看我的。恢复了精神的真知子,一口气冲上了斜坡。
“快跑!”
年轻人和真知子使尽全力奔驰在夜路上。好不容易来到车站前,人潮较多的地方,他们才停下脚步。有好一阵子,彼此都没有交谈,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谢……谢……你……”
“哪……里……没事……就好……”
在亮处,真知子目不转晴地盯著那名年轻人的脸,看著看著,突然“肮地叫了一声。
“你,就是那一天……帮我捡球的那个人嘛。”
年轻人困惑地望著真知子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喔喔!你就是国立那所学校的学生!”
两人相视而笑。
“我叫结城真知子。”
“我是神山英人。”
他稍稍环顾四周。“找个地方喝个茶休息一下好吗?”
夏天一下子揭开了序幕。经过一夜,已不见梅雨的踪迹,耀眼的晴空在头顶无限延展。
中午休息时间,在校园里闲荡的学生人数也急遽下降。女孩们差不多到了这个年纪就会开始担心日晒会在脸上形成黑斑、雀斑。树荫下,总可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坐著聊天。
现在还只是六月下甸,却已有了七月中旬左右才该出现的暑气。由于这所学校的学主在夏季可以不必穿著校服,于是多采多姿的服装便有如朵朵鲜花盛开,将校园点缀得似花圃般光鲜夺目。真知子站在阳台上抬头望著晴空,心想著,就快可以游泳了。
今年的夏天该如何安排呢?每年,父亲总会在夏天请一个礼拜左右的假,带著真知子去旅行。在轻井泽或是箱根租下一间别墅,享受自炊的生活也是很有乐趣的。
不过,今年真知子的兴致并不高。至于是什么理由,她本人倒是相当清楚。是因为这次的杀人事件。尽管她跟此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由于她也是发现真弓尸体的其中一人,也难怪她会比别人对这个谜团更感到兴趣了。
尽管这样,真知子还是一想到就生气。真搞不懂那些警察在搞些什么!连那部肇事逃逸的车子都找不到,又不是推理小说中的警察,简直就跟睁眼瞎子没什么两样嘛。
“真知子。”
“是你呀,幸枝。什么事?”
“刚刚我在职员室听到一件事。撞死恭子的那部车已经找到了。”
真知子不由得呛了一下。
“怎么啦?”
“嗯,没什么。那凶手呢??”
“听说那是一部赃车。说得更清楚一点,那辆车原本是停在恭子下车那个车站前面的停车场里。却被凶手用钥匙打开开走。”
“那辆车现在呢?”
“凶手好像又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了。正因为如此,所以车子的王人才没察觉有任何异样。虽然他发现车子的烤漆有些掉落,也知道有稍微凹陷,可是他却一直以为是停车期间被其他车辆给撞的。”
“那个车主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吗?”
“听说警方其实早就查出是那部车了,只不过因为花了很多时间去调查车主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没有马上公布。结果,那名车主果然是清白的。”
“换句话说,警方也没有闲著。那个车主不是学校里的人吧?”
“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且也跟恭子扯不上任何关系。”
真知子陷入沈思。既然警方已经调查得那么详细,那应该错不了(对警察的想法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是这么一来,要想从恭子这条线来追查出凶手就更加困难了。
而另一方面,在处理真弓事件时,警方为什么却又十分轻易地便认定那是一桩意外事件,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会不会是那件事一样存在著还无法公开的隐情呢?
“大不公平了,你不觉得吗?”
真知子用吸管戳著冰咖啡里的冰块,说道。
“什么事不公平啊?”笑著回问这句话的人,是神山英人。
两人看完电影后,来到冰果室纳凉。还真亏了上回被不良少年纠缠那件事,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两人就已经约会五、六次了。
“你看嘛,小说里的名侦探,不都只需要专心办案就好了吗?他们不但可以东奔西跑,甚至还可以出国呢。可是你看看我,不但得写作业,得交报告,甚至还要准备期末考,就算我再有心想调查,也只能无奈地埋首在书桌上。照这个情形下去,就算是名侦探也找不出凶手了。”
英人笑了笑。
“那就快点变成大人吧。”
“可以的话,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快要期末考了吧?”
“是啊,烦死人了。”
“后来事情好像就没什么进展了是吗?”
“嗯,不过,或许这样远比较好。”
真知子缓缓吐出这句话。与其让治子送命,倒不如什么都别发生的好。
“可是就这样掉进了迷宫,真的让人很不服气。”
“放心吧,警察又不是笨蛋。”
“要是我能解决的话……”
“千万别那么做。”
“为什么?”
“正如同你所说的,我也认为这两件事的确有著关连性。果真如此的话,你插手管这两档事,不就等于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喔,你是在担心我埃”
“这样会让你感到为难吗?”
真知子两手托著下巴,一直看著坐在对面的英人,心里想著,我喜欢这个人。在这之前,真知子也曾经有过好几次和异性交往的经验,可是不知怎么的,这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真知子不再是孩子,她已经能体会爱情的重要。
“我很想见见你爸爸。”
“见我爸爸?”
“老是听你赞美你爸爸,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怎样一位了不起的人。”
“那,不如今天到我家去吧。啊,爸爸今天人在大阪。我想下个礼拜天他应该含在家才对。”
“我一定会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点担心,因为作父亲的通常对接近自己女儿的男人都没什么好感。”
“我爸爸才不会那样呢。他是一个很开明的人。”
说著说著,真知子觉得自己的双颊渐渐发烫。
因为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英人对著父亲说出“请将令嫒交给我……”的画面。
神山英人是东京W大学经济系三年级的学生。虽然家住大阪,不过由于他自高中起就一个人住在东京,所以现在看起来跟土生土长的东京人没什么两样。真知子很喜欢和英人之间充满机智的对话,也很高兴他把自己当作大人看待。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真知子会主动让英人来挽自己的手,但英人的表现却是十分地绅士。这令真知子不禁大叹,实在太不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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