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戴尔·特拉斯克结果怎么啦?”考特尼不想回答罗梅罗,不过她也答不上来。她挨着火堆坐着,只吃了几口她盘子里的蚕豆。她心中一阵阵恐惧不停地凛凛袭来。

  那天傍晚雨就住了,他们在桑斯通山高处林子里找了个树木更浓密的地方安下了营寨。她以为帅哥要揍她一顿,确实,他也几乎是从马背上将她扔到地上的。但他先是去料理了他的马,而现在正同长脸掷骰子玩。她已得知长脸名叫弗兰克。两个人都不停地拿眼瞟她,弄得她一直紧张不安。

  “哪儿不舒服,美人?”“那个面善心黑的杀手准备强奸我,而你还问我哪儿不舒服?”她回答罗梅罗。

  她的双眼因生气而格外明亮,火光在她头发上反射着金光。她一点不知自己有多妩媚,也不知罗梅罗那一刻有多想占有她。

  “我恐怕不能同情你,我自己也喜欢你。我的那几个朋友,他们会将你同分共享,可帅哥不会。”“你能阻止他吗?”“你开玩笑,美人。”他后退一步,神色惊慌,“没人敢向那家伙挑战,或者跟他过不去。他是个疯子。他不管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钱多斯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挑战。”“可是他不在这儿。”“他会来的,罗梅罗,”她警告道,“别不相信。”他眯起眼睛。“上次见你时,你发誓说他根本不在乎你。”“今非昔比了。”她看看火推,然后又说,“我现在是他的女人了。”“上帝!”罗梅罗叫道,“我想要是不同你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我的命远会好得多。这太危险了。”“你大概说对了。”考特尼尽量用一种随意的语调说着,“不过除非你现在离开,否则也没多大用。”考特尼略加思索,不知她能否使得这些人都离她而去。她没有把握。帅哥不是轻易吓唬得了的。他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然而,他们少掉一个,她逃脱的机会便增加一分。

  “下雨之前钱多斯早就会发现我们的足迹。”她对罗梅罗说道,“他知道怎么找到我。”“今天早上你本来可以送我上西天的,可你那时并没这么自信。”“我当时那么说只是不想让你自寻死路。”她耸耸肩,“你不会认为我希望你们都去见上帝吧,是吗?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对待这事……”一阵长长的、提心吊胆的沉默后,罗梅罗重复了他的第个一问题,“戴尔结果怎么了?”“钱多斯从未告诉我。”“你在那儿。”“不,我不在。他让我先走一步。他说他有些事情要跟特拉斯克说,那些事情我不便听到。”“他让你先走,一个人,在他知道那儿有印第安人的时候?”罗梅罗不大相信。

  “我一点危险也没有,他向我打了保票。”她决定在事实之上添点枝叶,既然他不可能知道附近只有一个印第安人。

  “我昨天才发现他们是他的朋友,而且他经常同他们一起赶路。我们离开堪萨斯起,他们就一直跟在附近,但是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嗯,钱多斯知道要是我看见他们,会吓得魂不附体。”“没错。要不是我们看见了他们之中的三个,那天晚-我会回去营救特拉斯克的。”“你见了三个?”考特尼大吃一惊。不过这样看来她似乎一直是在说真话。“我从没……我是说我以为……现在我想想那事,我看不出特拉斯克怎么能活着离开那儿。钱多斯带走了特斯克的马。他说他没杀他,但--但他却说特拉斯克干了好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我想他是迫使他徒步走回堪萨斯,但也可能他就是把他扔在那儿留给……

  她强咽一口气。是的,那的确是可能的。而那显出钱多斯是多么的冷酷啊。

  特拉斯克都干了些什么,活该被扔给科曼契人?是他杀害了钱多斯在睡梦中说到的那些人吗?”这些科曼契人还在附近?“罗梅罗看着他们四周的林子,不安地问道。

  “是的,实际上,今天早上吉姆·埃文斯溜到我跟前时我还以为他是他们中的一个呢。”“那么,他们还可能同钱多斯一道来救你回去?”希望闪现了。她还没想到过那一层。

  “不,不,他们不会同钱多斯一道的。”她对他说道,“他们干嘛那样?对付四个人他不需要帮助。他还没证明这点吗?”罗梅罗草草点头。

  “我想我该向你道声再见,美人。在你周围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你不是要开溜吧,暖?”他走开时她喊道。

  其他几个听见了。帅哥站起来,挡在罗梅罗前。“出了什么事?”“我帮你们找到了这个女人,这是个错误。你们本该把她留给她的男人的。”“泰勒?”吉姆问道,满腹疑惑。

  “不,先生。她是钱多斯的女人,因而他会来找她的。他来时我可不情愿待在这儿。”“你宁愿现在骑马溜掉,在夜里--单独一人?”吉姆不敢相信,“你发疯了。”帅哥插进来。“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把你吓成这样?”他问道。

  “她承认她是钱多斯的女人。”“你指望我们相信一个混血种会他XX的在乎一个白种女人出什么事吗?”弗兰克远远对他们喊道。

  考特尼对罗梅罗那双黑眼睛里满眼的轻蔑大吃一惊,他仔细打量打量他们,然后慢慢说道:“我见过这个混血种如何对付我的朋友,而且那还是在她成为他的女人以前,那时他只是她的向导。可是现在她已归他所有。你们知道一个科曼契人会怎么对付抢走他女人的仇人吗?”“他只是半个科曼契人,”吉姆指出来。

  “不,先生,那使得他加倍可怕,因为他杀起人来兼有白人和科曼契人的凶狠。我们已深入科曼契人的领地,我害怕他来找这个女人时,不会只身前来。”吉姆看着考特尼,表情凝重。

  “那你就该留下来,罗梅罗。”吉姆口气坚决地说道,“我们将需要每一支枪--”“让他走吧。”帅哥打断他的的话,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一个懦夫来支持我。我根本不需要任何支持。我无人可及,埃文斯。那是你想要我一道来的原因。记得吗?”罗梅罗听见自己被称为懦夫,身上每一根线条都绷紧了。考特尼知道他要捍卫他的脸面,她大叫道,“不!”接着掩住双耳,不敢听那枪声。

  罗梅罗跑去拿枪,可是帅哥证明了自己的断言。考特尼惊恐地看着鲜血在罗梅罗的胸部渗开。他慢慢栽倒在地,躺着不动了。

  帅哥在笑,是那种让她感到恶心的笑。

  “你搅起的骚乱可不小,亲爱的。”考特尼空荡荡的肚子里又是一阵痉挛。烟散人终,帅哥过来站在她身旁。

  他凶残地笑着。“没想到你神经这么脆弱,亲爱的,否则我会事先警告你不要看。”“你--你故意引诱他。”她说道。

  “也许吧。”“这事儿没什么也许,”她叫道,“你就想杀死他!为什么?”“对这事儿我可不会那么咄咄逼人。”他冷冷地说道,“是你搅和得他原形毕露的。我只是不喜欢懦夫,仅此而已。”考特尼呻吟一声,这果真是她的过错。不!不是!她是说了些假话,可她并没有逼罗梅罗摊牌。那出戏全是帅哥自己一手策划的。

  “我本以为科曼契人是野蛮人,可你才是真正的野蛮人。”她嘘声道。

  她确以为他要揍她,可他只是一把将她拉起来,“我认为问题出在我冷落你的时间太长了,亲爱的。”他抓得她的胳膊生疼,她乱挣乱扭。他一把搂紧她,同时注意力转向另外两个。“弗兰克,清理清理那个墨西哥人--干这事打发掉你的时间。吉姆你既如此担心印第安人,干嘛不去四处查看查看呢!”考特尼脸色惨白。

  “不!”她叫道,“埃文斯,你胆敢把我同这个禽兽留在一起!

  埃文斯!”吉姆·埃文斯抓起步枪离开营地,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弗兰克同样没理她,拖着罗梅罗的尸体离开了她的视线。帅哥可以一心一意地捉弄考特尼了。他紧紧地抓着她,那双紫色眼睛里的欲火令她胆寒。

  “我--我并非真正视你为--我那样称呼你。”她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当然不是,亲爱的。”当然,他并不信她的话,而她也本能地懂得这条恶棍不会有半点仁慈。曾经有一次,很久以前,考特尼祈祷过赐给她不向人哀求的勇气。那是在那次遭印第安人的袭击中,她命系一线的时候。这次,遇到帅哥,看来恐怖不比上次少,她命令自己不可低三下四、哀告讨饶。

  她在愤怒中找到了勇气。

  “好吧,我就是那个意思!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她的脸火辣辣的。他一边煽她耳光,一边将她拖倒在地,重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她大惊失色地发现他那张嘴在她的嘴上磨蹭着,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正在被迫领略激情同残暴的肉欲之间的分别。帅哥在故意伤害她,而且她知道痛苦才刚刚开始。还会有很多,越来越多。

  他的牙在她的脸上啃着,接着又下到脖子侧面。考特尼大声喊叫,揪住他一把头发,把他的头向猛后扯。这并没有影响他。

  他朝下对她咧嘴笑着。

  “你胆敢再进一步,”她喘着说,“钱多斯就会杀了你!”“你还没弄明白吗,亲爱的?你的混血种吓唬不倒我。”“你要是不怕他,你就是个蠢蛋!”他掐住她的喉咙,残忍地捏掐着,她拼命挣扎呼吸空气。

  他让她挣扎了近一分钟才松开手。紧跟着,她的衬衣和内衣一下子被撕开,他的指甲在她的胸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红的伤痕。

  “你最好闭上嘴。”他冷冷地对她说道,“我还从没听过你那么多的胡说八道。”“这么说以前还没人跟你说过真话,是不是?”考特尼不能相信她居然说出了这句话。这又让她挨了一巴掌,打得她泪水盈眶。可是有一股魔力在驱使她,她无法让自己停下来。

  “有件事你忽视了,帅哥。”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在你要面对的较量中,你刚才打死的那个是最后一个了。科曼契人可不像那样打仗。假如他们想干你,五、六个会迅雷不及掩耳地向你扑上来。那时你的快枪还帮得了你什么呢?”“这就是你刚才对那个墨西哥人说的话,以致吓得他屁滚尿流?”他讪笑着说。

  “不是。”她摇摇头,“我跟他说钱多斯可能会只身闯来,因为他无需帮助便可收拾像你这种恶--”他的手指抠进她的乳房里,她失声尖叫。他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但她张口咬他,他赶紧将手夺开。

  “钱多斯!”考特尼尖声叫道,明知这毫无益处,但仍需要这点微渺的希望。

  “骚狗!”帅哥狂叫道,“我应该--”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他突然刹住。这声嘶叫让帅哥住了口,他俩都吓呆了。这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叫,痛不欲生的惨叫,是一个男人的嘶叫。接着又传来一声嘶叫,较先前那声更为恐怖。在嘶叫声的余音处,他们听到有人从灌木丛中窜过来的声音,随后弗兰克冲入营地。

  “他XX的!”弗兰克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逮住埃文斯了!”帅哥已经跳了起来,手里拿着枪。“可能是一头狗熊,或是一只野猫。”“当然,可是连我都不相信,你会信吗?”弗兰克说道,“这是一套老把戏。他们会整夜地折磨他,让我们听他的嘶喊。是想让我们听得发疯,以便明早,我们都成为囊中之物。”帅哥把他的枪对着考特尼。

  “起来。我们离开这儿。”她慢慢站起身来。“我本以为你还想同他们过两招呢。”她故作天真地说。

  又让她挨了一耳光,她往后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她躺在那儿,一手撑着脸,一手合拢她的衬衣。她盯着帅哥的双眼,眼中分明充满了憎恨。他也惊呆了,不知所措。

  “别发火,好吗?”弗兰克说道,“她是我们讨价还价的所有本钱。”“我们要走了。”帅哥自信地回答,“我们不待在这儿,就无需讨价还价。”“我们可不敢。你不会认为他们此刻没派一个人来盯住我们吧?假如我们想离开,会被一刀砍倒。这次我们只有杀开一条血路--是他们在控制局势。”帅哥知道弗兰克的话没错。他转了一圈,想发现一个目标。

  考特尼幸灾乐祸地从帅哥的恐惧中感到高兴,尽管她自己也怕得不行。他们都有很好的理由害怕,但理由各自不同。

  弗兰克对埃文斯估计错了。十分钟过去了,再没听见嘶叫,他们猜想埃文斯已经死了。这两人还猜想那边的印第安人是在找考特尼;可是考特尼知道这些印第安人很可能只是无意中碰上他们,并非钱多斯的朋友。而且假如他们不是钱多斯的朋友,她也会很快同帅哥和弗兰克一道死于非命。

  “我得有支枪。”考特尼站起来时提出来。

  “滚一边去!”帅哥咆哮道。

  “上帝份上,你死到临头还那么蠢!”她怒道,“我可能对枪不怎么在行,可是至少我能击中我正对面的东西。”“是啊,比如我。”弗兰克嗤嗤窃笑,考特尼恨得咬牙切齿。

  “看,难道你俩一个也不明白,任何人都可能在那边吗?”她恼怒地问,“甚至可能是一头野兽--再没听见嘶叫声了。或者也许埃文斯出了点事故。”“男人出点事故不会像那样嘶叫。”弗兰克说道。

  “好吧,”考特尼作出让步,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可是我得告诉你们。不大可能是钱多斯在那儿,无论如何他不会来得这么快。他被蛇咬了,埃文斯抓住我时他还正在恢复之中。那才是我不想让罗梅罗去找他的真正原因。钱多斯那时还对付不了。而且虽然这块地方有一些印第安人,可是要他们来救我,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们能想像一个纯种的科曼契人会骑马赶来营救一个白种女人吗?”“我能想像一个白种女人为拿到枪,什么话都说得出。你知、道你会的,亲爱的。”帅哥回答,“你可以说掉舌头,答案仍就是‘不行。”“你--”他的脾气上来了。“闭上你他XX的臭嘴,让我听听那边的动;静!”考特尼合上嘴。就在那时,弗兰克惊道:“太离谱了!那个杂种疯了。他只身一人过来啦。”帅哥和考特尼扭头去看。是钱多斯,单身一人,跨在大脚力背上,从树丛中绕出来,约十英尺开外,闯入他们的视野。考特尼心猛然一跳。他来救她了!尽管病痛在身,他还是来救她了!

  他面色不堪,两天没刮的短须和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更加衬出了他一脸的憔悴。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帅哥面露喜色。弗兰克紧紧地握住他的枪。

  钱多斯勒住缰绳。他的枪还插在皮套里。他的目光移向考特尼,看见她身上撕破的衣服时,他神经一紧,下颌硬挺起来。

  “你一个人,先生?”钱多斯没回答弗兰克的问题。他下了马,慢慢走到马前。考特尼连气也不敢出,因为他还没拔出枪,而弗兰克可以轻易地稍稍抬枪便射。不过随后她便看出弗兰克像是被钱多斯的大胆给镇住了,正在犹豫。帅哥也没动。考特尼接着意识到这两人大概都认为有无数支上弦之箭对着他们。他们不相信钱多斯会独自闯进他们的营地,除非有他的科曼契朋友们的掩护。是这样吗?“你是钱多斯?”弗兰克壮胆问道。

  钱多斯点点头。“你们的足迹显示你们共有四人。那第四个在哪儿?”帅哥笑了。“你是不会想知道的。”“那个墨西哥人死了,钱多斯。”考特尼说道。

  “我让你闭嘴!”帅哥吼道,扬手打她。

  “我不想。”钱多斯的话音止住了他,帅哥慢慢垂下了手,转身侧对着钱多斯。考特尼怀疑他是要拔枪。不过,弗兰克拦住了他,因为钱多斯已经抖露了一些东西。

  “你没问起埃文斯,看来这说明你杀死了他。”“他没死。”钱多斯告诉他。

  “那么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让他那样嘶叫?”“我不愿听他不得不说的一些事情,因此--”“我不想听这些,钱多斯!”考特尼尖叫道。

  “是了,不要紧。”弗兰克表示同意,“可是他没死?”“我把他的步枪留在他身边了。”考特尼不明白个中之意,但是男人们都明白了。这是结束这场谈判所需的一点刺激,因为对钱多斯的意图再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三个男人正面相对,等着谁先动手,紧张的空气一触即发。是弗兰克,他猛地抽出枪开了火。

  考特尼失声尖叫。弗兰克太紧张,没瞄准,子弹偏出目标老远。那一瞬间钱多斯的枪也拔了出来。帅哥也动了手,然而钱多斯卧倒在地,连发两枪,第一枪击中弗兰克的胸部正中。他一会儿便断了气。第二枪让帅哥猛地向前一倾,眼中满是惊异。他还连一枪都没发。他扣动板机。这时钱多斯开了第三枪,枪从帅哥手中飞了出来。这一枪打得帅哥转了半圈,以致他双膝跪地时,正好面对着考特尼。

  “想想我……本该……相信你,亲爱的,这个杂种的……杀了我。”他还没死。他一时还不会死。但他终会死的。没什么救得了枪伤,这他知道。他那漂亮的紫色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钱多斯站起身走上前来,脸上的表情有如花岗岩一般冷峻。

  他卸掉帅哥的枪,接着走过来站在他前面。一边盯着帅哥,钱多斯一边慢慢地将自己的枪放回皮套,然后把帅哥的枪插进皮带里。透过疼痛的迷雾,帅哥看明白了。

  “你把埃文斯的步枪留给了他。”帅哥呻吟着说道,“我的枪也留下吧。”“不。”“钱多斯,你不能那样扔下他!”考特尼叫道。

  他连看也没看她。他的双目紧紧盯着帅哥的眼睛。“他伤害了你。他得付出代价。”。

  “这该由我来决定!”“不该你。”他迅速扫了她一眼,接着又回头盯着帅哥,“上我的马,小姐。我们要走了。”她朝他的马跑去,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她不打算等他。她想离开他,离开他那残酷无情的审判。他追过去一把抓住她。

  “他伤害了你,不是吗?”他的声音如钢铁一般冷酷。

  “是的,可他并没干你想像的事。埃文斯的嘶叫止住了他。”“可他仍就伤害了你,因此不要怀疑这个处罚,我本可以让他也死得更惨,本可以让他的死持续时间更长。”他放开她,她叫道:“你的报复欲干嘛这么强?你自己并没遭到他的伤害。”“你后悔我来救你吗,猫咪眼?”考特尼低下双眼。“不。”“那就坐到我的马上去,别想着丢下我离开。你够让我生气的了。今天早晨你遇到麻烦,也不招呼我一下。别再让我在后面追你了,因为你根本离不开我,小姐。”考特尼微微点点头,然后转身朝大脚力走去。她对钱多斯气喷不过,以致几乎忘了她本该多么感激。他从帅哥手中救了她……但她脑中浮现的尽是他那花岗岩般冷峻的脸庞和他一脸冷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