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返回办公室途中,有关塔夏·卡钦斯并非误杀而是谋杀的可能性,一直使我感到苦恼。
上楼后我一头扎进正在焦急地等候我的警探队伍中。洛兰·斯塔福德通知我汽车搜寻组捕捉到一个目标:据悉在三天前,位于山景区半岛边上有一辆道奇94型运货车被盗。我便告诉她,要她弄清楚是否有相关的特征。
稍后我逮住雅各比,叫他带上干粮跟我出发。
“咱们上哪儿去呀?”他呻吟道。
“默塞尔还在找你呢!”当时我们刚出门厅,卡伦朝我喊道,“叫我如何向他交代?”“就说我正在调查一件谋杀案。”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越过海湾大桥,摇摇晃晃地穿过陈旧的土褐色城市建筑物的轮廓线——那是奥克兰的闹市区,然后驶入第七大街,在警察行政管理大厦跟前停车。奥克兰警察总部是一栋灰色玻璃框架结构的低矮楼房,属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那种无个性特点的类型。
凶杀科位于二楼,办公室的面积并不比我们的大,显得狭小而沉闷。
我们被领进办公室时,罗恩·范德维伦中尉站起来向我们打招呼:“据说向你表示祝贺是理所当然的,博克瑟。欢迎你光临这个一成不变的生活环境!”“但愿如此,罗恩。”我答道。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你好像要查出这现实世界在如何运转?”多年以来,旧金山和奥克兰警方的凶杀部门之间保持着一种友好的竞争关系。他们相信我们在海湾对面着手处理的案件,不过是某个电脑配件销售商被人发现赤身裸体死于宾馆客房之类的事。
“昨晚我在电视上见到你了,”范德维伦哈哈大笑。“非常上镜。我的意思是她……”他朝雅各比咧嘴笑道。“到底因何事让你们专程来此庆贺?”“一只名叫奇普曼的小鸟。”我揶揄地说。埃斯特尔·奇普曼即辛迪告诉我的那位黑人老妇,被人发现吊死在她的地下室里。
他耸耸肩说:“如果你的伙计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而让你瞎忙活,我倒是有上百件未了结的案子。”虽然我已经习惯于范德维伦这种带刺的言语,但这次听上去特别不舒服。“言归正传,罗恩。若你允许,我只想看看那个犯罪现场。”“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要把它牵扯到教堂枪击案中去,倒也很困难。”“是何缘故?”我问道。
这位奥克兰警方中尉站立起来,走进外面的另一间办公室,返回时带来一份档案对我们说:“依我揣测,要想把那么明显的种族主义谋杀案和你经办的案子放在一起考虑,又得让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承认罪责,我倒是很犯难。”“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难道杀害埃斯特尔·奇普曼的凶手是个黑人?”罗恩戴上一副眼镜,开始翻阅这份档案,最后停在标有官方签署“阿拉梅达县验尸官报告”的那一页。
“读读这个,掉泪吧,”他咕哝道,“即便你想打电话查询,我都可以让你节省电话费……‘在受害人手指甲内发现的皮肤标本,显示一种高染色体真皮样本,与非白种人相一致。’在我们谈论这个问题的同时,外面的屋子里正在放幻灯片验证。”“你还想勘察现场吗?”范德维伦又问,似乎很欣赏这种场面。
“你说呢?我们人已经在这儿了。”“没问题,是呀,作为我的客人嘛。尽管这是克林普曼承办的案件,但他人不在。我可以全程奉陪,反正我去古斯塔夫·怀特社区的机会也不多。谁知道呢?还是跟你们两位超级警探驾车前去吧,说不定一路上能意外捡个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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