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现在明白了……这些案件之间可能互有关联。伯纳德·史密斯所见的那辆小型货车上有狮形标记,我们掌握了逃犯的汽车,也许还会抓到一个涉案两起的杀手。
我驾车返回旧金山市警局、走进我的办公室,此时倘若听见气呼呼的默塞尔局长强调他被烦得头晕脑涨,我也毫不惊奇。
我顺手掩上办公室的门,拿起电话拨打局长的分机,等待劈面而来的狂轰滥炸。
“你明明知道这儿的现状,”他发话道,声音中充满刺人的官腔,“你以为可以成天待在外面,不理睬我的电话?你如今是博克瑟中尉了,工作职责就是管好警察队伍,而且要跟我保持密切联系。”“对不起,局长,只是——”“一个小孩被害,引起整个社区惊恐不安。我们前不久当场抓获几个精神变态者,他们妄图把这里变成地狱。到了明天,本市的所有非洲裔美国人的领袖都将要求知悉我们的行动计划。”“情况比你谈到的更为严重,局长。”默塞尔一愣,忙问:“比什么更严重?”我便告诉他有关在奥克兰的地下室发现的东西。在两次犯罪中均有狮形标记。
我听见他深吸一口气,问:“你是说两次谋杀互有关联?”“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匆匆下结论之前,存在着各种可能性。”看来默塞尔有些泄气:“你把那堵墙上发现的图案拍张照——包括那个小孩在湾景社区看到的那个图案,都送去实验室。我想知道那些图案的含义。”“已经着手做了,”我回答。
“那么逃跑用的货车呢?它的背部是否也有标记?”“没有。”在默塞尔的脑海中正在形成一种令人忧虑的可能性。“如果在这里有某种类型的阴谋发生,当这个城市被恐怖战役押为人质时,我们决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正在搜寻那辆货车,让我花点时间琢磨一下那个图案。”我不想把我最害怕的情况告诉他——假如范德维伦说得对,那么谋杀埃斯特尔·奇普曼的凶手便是黑人;假如克莱尔的判断正确,那么塔夏·卡钦斯即是蓄意谋杀的目标。这也许根本不是一场种族间的恐怖战役了。即便在电话中,我都能感觉出默塞尔下颌部的皱纹在加深。我请求他要敢于冒风险,一个很大的风险。最后我听见他叹息道:“别拉我下水,中尉。解决你自己的案子吧。”当我挂上电话时,感到压力渐渐在增加。世人期待我去撞倒活跃在蒙大拿州西部每一个可恶的团伙的大门,而我自己委实感到困惑。
在我的办公桌上,我见到有一份吉尔发来的传真件:“来喝点饮料怎么样?六点整,”上面写着,“我们聚会一次。”整整一天我陷入这个案子……如果还有什么能够平息我的惊恐,那就是跟吉尔、克莱尔和辛迪在一起,以及在苏茜餐厅的一大罐饮料。
我给吉尔的语音信箱发送了一个留言,表示我会去那儿。
我眼望着办公室一角那个木头衣架上挂着一顶淡蓝色的棒球帽,帽上绣有“这是天堂……”的字样。这顶帽子曾经是克里斯·雷利的物品。在一个美好的周末,我们在“天堂谷”度假时,他将帽子赠送给我。那个世外桃源似乎要在瞬间消失,我们俩开始涉及两人世界中的话题。
“不要让我陷入迷乱……”我喃喃自语,热泪盈眶。上帝啊,但愿他在我身边。“你这婊子养的……”我对着那顶帽子摇摇头说,“我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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