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稍晚时,在我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暂停当天的吵吵嚷嚷后,我才在办公桌前坐下。我无法脱离他们。
在我的脑海里,试图反复将那些零枝碎叶拼凑在一起。我掌握的一切都基于尸检报告。那个凶手是黑人还是白人?或许克莱尔的判断正确——塔夏·卡钦斯是被蓄意谋杀的?——但是狮形标志明摆在那里。我的直觉在说:把那些罪行串联在一起,肯定有一个连接点。但连接点是什么呢?我看了一眼手表,亲自打电话给西蒙·克拉克。当时她正要离开,刚好被我逮住。“西蒙,我想让你明天为我拿一份档案来。”“没问题,你要谁的档案?”“大约在八至十年前退休的一名警察,名叫爱德华·奇普曼。”“那要不了多会儿,它可能在码头外那地方。”该部门负责将一些旧档案转给一家文档储存公司保存。“明天下午早些时候,好吗?”“行啊,西蒙。你总可以做得最出色。”紧张不安的情绪仍然使我毛发直立。于是我取出另一堆科克伍德整理的仇杀案材料,啪的一声扔在办公桌上。
我随意翻开一本。一个名为“维宪行动美国人”的组织……“犁与横笛”——另一个乡下佬民兵团伙。全是乌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看上去就是一帮右翼乡巴佬。我在浪费光阴吗?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没有任何希望找到正确的线索。
回家吧,林赛——一个声音在催促。明天也许会呈现出一条新线索。现在有那辆货车,还有奇普曼的档案材料……有一夜的时间可作评估。不如先带玛莎出去溜达一下。
我把材料归拢,正想放弃不看了,忽然最上面一本引起我的注意。“圣殿骑士”是瓦列霍市的“地狱天使”组织的分支。最初的圣殿骑士是十字军中的基督教骑士。这时我马上注意到FBI的处置评估——其等级为“高度警惕”。
我把这份材料从文件堆里抽出,一页一页地深入研究。有一份FBI的报告概述道:有一批“圣殿骑士”中的未决重刑犯,涉嫌参与银行抢劫案,对其拉丁美洲裔雇主进行袭击以及组织黑帮。
我继续查阅案件文档、监狱记录、对那个团伙的监视照片。突然间我觉得呼吸急促。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监视场景上:一伙满脸横肉、膀大腰圆、身上刺青的自行车手,聚集在瓦列霍的一家常为其司令部的酒吧外。其中一人弯腰举起他的自行车,背对照相机镜头。他剃了光头,身穿一件草黄色无袖劳动布茄克衫,粗大的胳膊露在外面。
正是那件劳动布茄克衫背部的绣花图案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凝视着那个带有蛇形尾的双头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