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

从未见过的一位男士

 

  我回到办公室,沮丧地在办公室桌后坐下。我必须了解更多有关那个客迈拉的情况。我正准备打电话给罪案登记科的斯图·科克伍德,突然三名穿黑色西装的官员走进集合厅。

  其中一人正是默塞尔。不用惊奇,他一直喜欢在早上作一番即兴演说,促使大家平静下来。

  我知道面临棘手的问题若没有实在的结果,跟他在一起是坐不安稳的。

  但是另一个人——身边陪伴着新闻联络官的,是我在凶杀科这层楼面上七年从未见过的一位男士。

  他就是旧金山的市长。

  “我不想听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胡言乱语,”旧金山两任市长阿尔特·弗兰德兹说道,“我不要那些常规性、保护性的警察队伍,我也不希望让任何找不到地点的步枪来控制局势。”他的目光游移到默塞尔和我之间一个狭小的通道,“我所要的是一个诚实的回答。对此局面我们是否有个解释?”在我那间小小的未掩上玻璃门的办公室里,我们挤成一团。我看见外面四周站着一些职员,他们正观察着这个热闹场面。

  我在办公桌底下摸索了一阵,将我那双橡胶底浅口帆布鞋穿上。“我们解释不了,”我承认道。

  “因此弗农·琼斯说得对。”市长吁出一口气,在我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我们有的只是仇恨驱使的杀戮,失控的欢闹——对此警方没有抓手,但是FBI也许能行。”“不,情况并非如此,”我回答。

  “并非如此?”他扬起眉毛,看了一眼默塞尔,然后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明白吗?你们获得了一个仇杀团伙可辨认的标志——这个客迈拉,出现在两三个犯罪现场。我们自己的法医相信:那个名叫卡钦斯的小女孩,就是这个疯子蓄意谋杀的目标。”“中尉说的意思,”默塞尔插话道,“就是指这个案件并非简单的仇杀犯罪问题。”我的口中有点干涩,便咽了一口唾沫说:“我认为这比猖獗的仇杀犯罪更深一层。”“更深?博克瑟中尉。那么你相信我们获得的是什么?”我的目光直视着弗兰德兹说:“我所想到的是:某人带有私人的族间血仇,可能是单人袭击者。他用犯罪手法训练谋杀者。”“你说是一种族间血仇,”市长的部下卡尔插嘴道,“虽然族间血仇是针对黑人的,但不属于仇杀犯罪。但若针对黑人小孩和寡妇……也非仇杀犯罪吗?”“针对的是黑人警察,”我说。

  市长眯着眼睛说:“往下说。”我说明塔夏·卡钦斯和埃斯特尔·奇普曼都与警察有亲属关系。“一定有更深的关联,尽管我们还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关联。杀手安排得井井有条,出没之处他都留下线索。我不敢相信一个仇杀犯罪的凶手,会在谋杀现场留下标记。诸如车道上的那辆货车,在奇普曼的地下室内的小草图,在911录音磁带中那个趾高气扬的声音。我认为这不是什么猖獗的仇杀犯罪。

  它是族间血仇——我个人的见解。”市长瞥了一眼默塞尔说:“你按照这个思路去做好吗,厄尔?”“把保住官衔的事搁在一边……”默塞尔拘谨地微笑道,“我会的。”“得了吧,我不认为,”卡尔却说,“一切都表明,这是一宗仇杀犯罪案。”在人满为患的屋子里悄然无声,突然间气温给人的感觉就像高达华氏一百二十度。

  “由此看来我有两种选择,”市长正色道,“根据仇杀犯罪法第四条,我可以召来我所信任的FBI,让他们密切监视这些团伙……”“如何进行凶杀案的调查,他们搞不清楚。”默塞尔提出反对意见。

  “要么……我可以让这位中尉做她的工作。告诉联邦政府: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处置。”市长说。

  我的眼光与他相遇:“我和阿尔特·戴维森一起进入警校。你想想看,你要缉拿凶手的心情,会比我更迫切吗?”“那么逮住他,”市长边说边起身,“这样我们才知道赌注的结果是什么。”他又补充道。

  我忧郁地频频点头之时,忽然洛兰一头闯进我的房门,匆匆说道:“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中尉,但情况紧急。雅各比从瓦列霍打来电话,他说要为一位重要来客腾出漂亮而整洁的地方。他们在蓝鹦鹉酒吧找到了那个自行车手。”“他们发现了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