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查清了被炸屋子的情况。这屋子确实是照片上那个叫莫顿·莱托尔及其家人的。这名字让雅各比隐约感到什么。“这就是那个拥有X/L系统公司的家伙吧?”“不知道。”我摇着头说道。
“你看。是因特网的大亨。赚了六个亿就溜了,而公司经营却一落千丈。股价曾经高达六十块,现在却只有六十美分左右了。”突然间,我想起了曾在新闻报道中见过这样的报道。他被称作是“贪婪无比的家伙”。他想购买球队,鲸吞豪宅,为自己光在阿斯彭的家安装一扇安全警戒门就花去了五万美元,而同时却又大肆抛售手中的股票,裁减了公司一半的员工。
“我听到过有投资者过激反应的事,”雅各比摇着头说道,“但像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我听到身后有个妇女在叫喊,大声嚷嚷着要挤过围观的人群。保罗·钦警员带着她穿过新闻采访车和大批摄影记者,走到人群前。她站到了被炸屋子前。
“哦,天哪,”她张大嘴巴惊呼着,又用手捂在嘴上。
钦让警员带着她走到我这边。“这是莱托尔的姐姐,”他说道。
她的头发往后梳着,绷得很紧,上身穿着一件羊毛套衫,下身是牛仔裤,脚上是双曼诺罗·布拉尼克①
的平底鞋,那种鞋曾诱惑着我,让我在尼曼百货店的橱窗前驻足观赏了十来分钟。
①曼诺罗·布拉尼克(1943—):时装界的传奇人物,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鞋匠,1943年出生于西班牙加纳利群岛的香蕉种植园。母亲为西班牙人,父亲是捷克人。
“请这边走,”我说着搀扶着那位步履显得有点踉跄的女士来到一辆开着车门的警车旁。“我是博克瑟警官,凶杀科的。”“我是黛安娜·阿洛诺夫,”她有点神情恍惚地喃喃说道。“我听到新闻后就赶来了。莫顿呢?夏洛特呢?还有孩子们……都找到了吗?”“我们抢出了一个男孩,大约十一岁大。”“是埃里克,”她说道。“他没事吧?”“我们送他去了卡尔太平洋医院的烧伤科治疗。我想他会没事的。”“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喊道。然后,她又用手捂住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蹲在黛安娜·阿洛诺夫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阿洛诺夫女士,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不是次意外事故。您是否知道谁会加害您的弟弟?”“不是意外事故,”她重复着我的话。“莫顿曾说过,‘媒体把我当作本·拉登来对待。谁也不理解我。人们都认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赚钱。’”雅各比转过了话题。“阿洛诺夫女士,看来这爆炸是在二楼发生的。您是否知道会有谁可能进入这屋子?”“有个管家,”她说道,用手揉了揉眼睛,“叫维奥拉的。”雅各比叹了口气。“不幸的是,很可能他就是我们发现的第三具尸体。被埋在了倒塌物下。
”“噢……”黛安娜·阿洛诺夫抽泣着应声道。
我握了握她的手。“您看,阿洛诺夫女士,我亲眼目睹了爆炸发生的那一刻。炸弹是被安放在屋里的。应该是个被允许进屋子,或是本来就可以进去的人干的。请您仔细想想。”“倒是有个女佣的,”她喃喃说道。“我想她有时也在屋里过夜。”“她倒是很幸运,”雅各比转动眼珠说道。“要是她也在屋里陪伴您的侄子……”“不是陪伴埃里克。”黛安娜·阿洛诺夫摇着头说道。“她是看护凯特琳的。”雅各比和我相互望了一眼。“看护谁?”“凯特琳,警官。是我的侄女。”她看见我俩一脸茫然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你刚才说只有埃里克被抢救了出来,我还以为……”我俩仍然面面相觑。没有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
“哦,天哪,警官,她才六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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