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尔跟在爱莲后面回到餐厅,替她拉开椅子后,才绕过桌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兄弟在看他,他正忙着在心中训诫自己远离桌子对面红着脸的黄花大闺女。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道格问。
达维用手肘轻推寇尔催他回话。
“比方说?”寇尔问。
“比方说你的妹妹。她仍然在厨房跟瑞森在一起。”
寇尔站起来又坐下。“玫瑰不是小孩子,她能够照顾自己。如果瑞森想放弃他的自由,那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
“他的自由?”道格努力忍住笑。他注意到寇尔说话时一直盯着爱莲。
“对,他的自由。”寇尔咕哝,然后咬紧牙关暗示他不要再谈这个话题。
达维注视了寇尔片刻,然后站起来去厨房找玫瑰。他发现妹妹红着脸坐在桌边发呆。
“你怎么了?”
“没事。”
“你的脸有点红。你在生气还是生病了?”
“都不是。”
“瑞森呢?”
“上床睡觉了。”
“你有心事。”
“没有。”
“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也许我可以解决。”
玫瑰知道达维在得到满意的答覆前不会放过她,她必须设法满足他的好奇心。
“傲慢自负的男人令我烦恼。你能解决吗?”
达维咧嘴而笑。“瑞森惹你生气了?”
“拜托你别烦我了好不好?我需要时间思考。”
达维走去拿咖啡壶。“他有没有……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他绝不会勉强我做任何事。”
达维点头。“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证不再烦你,让你一个人去生闷气。”
“我没有生闷气。”
“你爱他吗?”
“噢,我爱他。”
“你确定?”
她微笑。“确定。他粗鲁霸道、傲慢顽固,但又温柔善良、极重感情。”她叹息一声,一颗泪珠滚落脸颊。“我爱瑞森爱了很久了。”
达维觉得妹妹那种梦幻般的语气令人作呕。“天哪,你开始像女人一样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没有准备。拜托你别再有这种举动了,玫瑰。”
“女人的什么举动让你看得这么不顺眼?”
“一下生气一下高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像你刚才的行为。你以前没有这么情绪化,小妹。我不喜欢。”达维凝视着她,突然对她彻底改观。她不再是擦破膝盖的黄毛丫头了,她已经变成令人惊艳的美女了。
“你趁我不注意时长大了,对不对?”
她没有注意听达维在说什么。“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在——”
他急忙打断她。“不,我不想知道。男人不在乎那种事。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仍然是你的哥哥。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
“谢天谢地。等到有时,我也不想知道。”他拿着咖啡壶走到厨房门口时,突然停下来。“玫瑰,如果他伤害了你,我希望你第一个告诉我。”
“我会的。”
他满意地点头。“我爱你,小妹。”
“我也爱你。你喜欢瑞森,对不对?”
“他让人不喜欢也难。但是我不喜欢他来这里的目的。等我们跟你谈完话后你也不会喜欢的。”
“哦,对了,谈话。他告诉我你们有事情要告诉我,什么事?”
他摇摇头。“明天晚上再说。”
“达维,无论你们告诉我什么事,我都不会恨他。你认为我会吗?”
他不认为她能够恨任何人,但确定她会心碎。“不,你不会恨他的。”他说。“帮我把杯子端来,玫瑰。”他企图把她的心思导离将至的谈话,他希望她的无忧无虑尽可能长久。
他正要走出厨房时,她喊住他。“达维?”
“又怎么了?”
“是‘麦修’。”
“什么?”
“我就是在那时爱上瑞森的。”
他翻个白眼。“我懂了。你爱上瑞森的马,然后爱屋及乌地爱上马的主人。”
她还来不及澄清,达维已离开厨房了。她不介意,她乐得清静,乘机思索瑞森对她说的话。他说他会爱她到死,他想与她共度余生。她想像不出世上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她又发了几分钟呆,直到达维大喊她的名字,她才把咖啡杯端进餐厅。然后她就告退回房休息了。
她坐在床沿上想心事。她想要忘记瑞森在等她。但是每次瞥向窗外,工寮窗外的灯光就像在呼唤着她。她站起来开始在房内走来走去。
他让她浅尝了激情的滋味,她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或她不想要他。她爱他,但他还是傲慢得可怕。从来没有人像瑞森那样对她蛮横霸道和充满占有欲。
他没有向她求婚。她努力想像他下跪求婚的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不会求她嫁给他,他只会命令她。他是那么的自以为是,但她一点也不在意。他的作法其实也很实际。因为正式结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蓝贝儿镇连教堂也没有,牧师在这个地区更是像水蜜桃罐头一样稀少。波恩法官可以主持婚礼,但他一年只到镇上三、四次,其余的时间都在各地奔波,忙着处决人犯。今晚在上帝的见证下,瑞森许吓了承诺。她也许下了誓言。现在一切都将改变。
她不知道她在房里踱步了多久,等她终于不再为未来的人生改变烦恼时,房里已是一片黑暗寂静。她从容不迫地洗好澡,穿上白色睡衣和粉红色睡袍,在衣橱里翻出她那双不实用却迷人的绸缎拖鞋。
她仍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紧张不安和有点害怕。爱瑞森很容易,但做爱则另当别论。她知道男人喜欢那档事,因为她的哥哥们每两个星期就往汉蒙镇跑,然后带着满身廉价香水味和满脸傻笑回家。女人大概也喜欢。由于她从未跟那些女人聊过,所以她只能希望她猜的没错。蓝贝儿经验丰富,但她对玫瑰一直摆出大惊小怪的姨妈姿态,从来不跟她谈她的职业。
玫瑰坐在梳妆枱前心不在焉地梳着头发,希望能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终于决定不再拖延,于是放下梳子,紧紧睡袍的腰带,悄悄地下楼从后门溜出去。
抵达工寮门前时,他紧张得全身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但在她鼓足勇气前至少过了五分钟。瑞森在描述他的幻想时省略了许多细节,她至少有一百个问题想要问他,但最后决定让他碰她前,他只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她深呼吸,挺起肩膀,转动门把开门。她决心做某件事时就会全力以赴。门撞到墙壁反弹回来差点撞倒她。她再度推开门,但这次没那么用力。
十二分钟。她花了十二分钟来决定要不要推开他的门。瑞森想放声大笑,但脸上连一丝笑容都不敢有,唯恐他的心上人会拔腿就跑。他听到她在门外不时低声咕哝,很快就明白她还没有完全想通。
他没有下床去替她开门,他想让她自行决定。他不时地拿起怀表看时间,正好在她企图把门扯下铰链的前一、两秒又看了一下时间。
他一看到她的穿着就知道她的哥哥们还没有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如果有,她仍然会来找他,但会穿着白天穿的衣服,会一脸伤心、愤怒和迷惑来质问他。他知道开始时,她会认为他欺骗、背叛了她,但他对她极具信心,相信她终究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等她抵达伦敦时,无论喜欢与否,她都会需要他。他很清楚她会有什么遭遇,因为他了解艾威廉一家人。虽然是出于善意,但他们会为了使她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而拚命改造她。瑞森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他希望以各种方式让玫瑰知道他爱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身分。
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在此时许下对她的承诺。
玫瑰的心在狂跳,膝盖在发抖。凝视瑞森并没有使她镇定。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柱,腿搁在被单上。他赤裸着上半身和双脚,裤子虽然还穿着,但已解开了几颗钮扣,深色的鬈毛从胸膛延伸到长裤的开口处。看到他使她心跳加快。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注视着什么地方,连忙将视线转离他的下半身。
她注意到他合起手中的书,不禁瞪大了眼。天啊,当她在房里徘徊、烦恼时,他竟然像没事一般在看书。她先是吃惊,接着想揍人。
瑞森坐在床上不动。当她走进来时,他在她眼中看到畏惧,因此知道在碰她之前必须设法安抚她。他不会强迫她。如果她突然改变主意,他不会阻止她回屋子去。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开虽然会令他痛苦不堪,但他宁死也不愿干涉她的选择。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他能有如此清高君子的想法,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她会留下来。她来找他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知道她不欠缺勇气。
“你在看书。”
她听起来像在兴师问罪,但他没有置评,只是点点头,继续凝视她。他注意到她眼中的恐惧被不悦取代,他想不透为什么。
“你要不要把门关上?”
“不要。”她的声音中并无惊慌。
瑞森把书放在床头小几上,腿移过床侧准备站起来。他以为她希望他替她关门。但是她伸手示意他待在原地。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为什么没有穿睡衣?那不是我要问的问题。”她急忙补充道。天啊!她听起来像低能儿。她勉强耸耸屑。“我只是好奇。”
“我睡觉时什么都不穿。”
她又两腿虚软了。“你也许不该提那个。”
“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吗?”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冷静理智。“我还没有决定好。”她努力板着脸孔撒谎道。
她在卧室里就已做好决定,但还不打算让他知道。因为她对瑞森在她烦恼不已时悠闲看书的事仍无法释怀。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冷静果断的人。我想要一个温柔脆弱的男人,因为那会使我觉得他始终需要我。天啊!我怎会沦落到跟你在一起?”
她语气中的惊奇使他微笑。“因为我比其他人更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玫瑰。”
“我确实需要你,但我不喜欢傲慢自负的男人,尤其讨厌被人呼来唤去。”
“甜心,你还要多久才能决定好?我非碰你不可。”
他的急切令她心里舒服多了。看到他站起来,她连忙再度制止。“别过来,瑞森。我的问题还没问。如果我不喜欢你的答案,我会掉头就走。”
她眼中的火焰说明他毋需担心。“里面越来越冷了。你想问我什么?”
她忍不住朝他靠近一步。“在你的幻想里,我跟你亲热时……我有没有在微笑?”
他大笑着把她拉进怀里,用深情无限的声音保证她在他的幻想里快乐无比、心满意足、千谢万谢。
她上半身往后仰。“我感谢你跟我亲热?”
“那是我的幻想,甜心,不是你的。”
她靠回他胸膛上,抱住他的腰。“天啊!你连在幻想里都那么傲慢。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想到好几个办法,但不敢告诉她,因为那些办法都跟她的唇舌和双手有关。
“你的手好冰。”他说。
“你让门开着。你也许该关上它,这里面快冻死人了。”
瑞森伸手用力一推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他们相距一呎,面对面而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让期待和需求在彼此间增长。
金发披肩、身穿粉色睡袍的她在柔和的灯光中有如天使。他凝视她的蓝眸越久,就越觉得她完美无瑕。
她先有行动。她垂下视线,缓缓地解开睡袍腰带。等她把脱下的睡袍交给他时,她的手已明显地在颤抖。他把睡袍往背后一扔,目光不曾离开她。他阻止她解开睡衣钮扣。
“让我来。”他沙哑地低语。
她的手垂到身侧。他的手指滑进棉布睡衣的领口轻拂过她柔嫩光滑的肌肤时,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他的动作看似从容不迫,其实不知花了他多大的自制力。他想要扯掉她的睡衣,但不愿她感到仓卒草率。他希望给她最完美的初夜经验。
她上半身往后仰。“我感谢你跟我亲热?”
“那是我的幻想,甜心,不是你的。”
她靠回他胸膛上,抱住他的腰。“天啊!你连在幻想里都那么傲慢。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想到好几个办法,但不敢告诉她,因为那些办法都跟她的唇舌和双手有关。
“你的手好冰。”他说。
“你让门开着。你也许该关上它,这里面快冻死人了。”
瑞森伸手用力一推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他们相距一呎,面对面而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让期待和需求在彼此间增长。
金发披肩、身穿粉色睡袍的她在柔和的灯光中有如天使。他凝视她的蓝眸越久,就越觉得她完美无瑕。
她先有行动。她垂下视线,缓缓地解开睡袍腰带。等她把脱下的睡袍交给他时,她的手已明显地在颤抖。他把睡袍往背后一扔,目光不曾离开她。他阻止她解开睡衣钮扣。
“让我来。”他沙哑地低语。
她的手垂到身侧。他的手指滑进棉布睡衣的领口轻拂过她柔嫩光滑的肌肤时,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他的动作看似从容不迫,其实不知花了他多大的自制力。他想要扯掉她的睡衣,但不愿她感到仓卒草率。他希望给她最完美的初夜经验。
他缓缓地解开所有的纽扣,然后拉开睡衣的前襟。她的胴体美得令人屏息。雪白的肌肤、丰满的胸部、粉红的乳头和纤细的腰肢诱惑着他的碰触。但他抗拒着诱惑,把睡衣推下她的肩膀,直到它落在她脚边的地上。他退后一步欣赏着她的裸体。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美。”
他的由衷赞美化解了她的窘迫,他满意的眼神使她忘却羞涩。她无法再静静地站着不动,于是跨出睡衣朝他伸出手。“你要我替你脱衣服吗?”
“还不要。”他回答。“如果现在脱掉裤子,我会速战速决。我不希望那样。”
“速战速决不好吗?”
他摇头。“我们一起做的事绝不会不好。”
他没有给她时间思考他的话,就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毛弄得她手指痒痒的。她知道如果移动手臂,她的胸部也会有相同的感觉。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嗅闻着她的芳香,沉醉在她柔软酥胸贴着他的欢愉感受中。她的愉悦呻吟告诉他她也喜欢。
“我就知道会这么棒。”
她认为棒并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但也找不到更贴切的字眼。她注意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才发觉自己也一样。每一次的摩擦都使感觉增强,直到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燃烧起来了。
他沿着她的粉颈印下无数的吻,用唇舌挑逗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著令她兴奋的承诺。她开始抚摸他的胸膛、肩膀和脖子,同时不安地在他身上扭动,企图接近他不可思议的热源。
她毫无禁忌的反应拨动了他体内的每根情欲心弦。他喜欢她丝缎般的秀发滑过他指间的感觉;他喜欢她情不自禁的性感呻吟;天啊,他更爱她用身体摩擦他时的感觉。
他用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低下头开始热情地亲吻她。他的另一只手覆盖在她的酥胸上,拇指滑过她敏感的乳头,她本能地弓起身子,让他知道她有多喜欢他的爱抚。当他用唇舌爱抚她的乳头时,她闭紧眼睛发出欢愉的呻吟。他的甜蜜折磨使她快要疯狂。她不相信她还能承受更多,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在四处流窜。
他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嘴时,他的手来到她的大腿之间开始用手指爱抚她。她以为她会死于他的抚摸所带来的狂喜。她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扭动,直到欢愉的感觉强烈得令她再也无法忍受。
瑞森在饥渴的需求中颤抖。包围他手指的灼热湿濡剥夺了他最后一丝自制。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掉他的裤子。他拚命假装他的忍耐力未到极限,因为他看出她开始犹豫了。他很清楚她为什么犹豫。
他的心上人杏眼圆睁地盯着他亢奋的下体。
“不会有问题的。”他沙哑地保证。“我们注定合得来。”
她摇摇头,开始想坐起来。她的呼吸仍然因激情而急促,但恐惧使她惊慌。他不让她的恐惧有壮大的机会。他爬上床,躺在她身边,用大腿压住她。他拉起她的手强迫她搂住他的脖子而不是企图推开他,然后倾身亲吻她。她转头避开他的吻,但他的甜言蜜语终于哄得她再度注视他。
“相信我,宝贝。让我再吻你一次。如果你还是想停,我保证我们会停。”
他没有透露在完全占有她之前,除非她开始拼命反抗,否则他不会停下来。他祈求上天保佑他不必被迫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