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会写别字吗?



  王勃是初唐四杰之一,他的《滕王阁序》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为流传千古的名句。然其中“鹜”字之解则向有争议。“鹜”本是家鸭,如《左传·襄公二十八年》:“公膳,曰双鸭,饔人窃更之以鹜。”杜预注:“鹜,鸭也。”又屈原《离骚》:“宁与骐骥抗轭乎,将与鸡鹜争食乎?宁昂昂若千里驹乎,将汎汎若水中凫乎?”此以鹜凫对言,则鹜为家鸭,凫为野鸭判然分明。董仲舒、郭璞等也都提到“鹜”是鸭子。这样一来,人们就感到王勃用字有问题了,因为家鸭是不能与落霞齐飞的,只有野鸭才能飞。但古人囿于盲从名家,对王勃不敢非议,故对此只好为之曲解了。例如北宋寇宗奭武断地说:“王勃《滕王阁序》云:落霞与孤鹜齐飞,鹜为野鸭,勃乃名儒,必有所据。”真是弄巧成拙,这倒起了宣扬王勃写别字的作用。现今有“鹜”应为“凫”之训。这种“应为”之说,则更肯定王勃是写了别字。

  其实,王勃并未写别字。许慎在《说文》中说:“凫,舒凫,鹜也。”

  详审许书于此二字之说解,似乎哪个字均未讲清。其实,许氏之说解,是着重二者的类属而言,意为鹜、凫是同类之物,皆为鸭类。若就种属而析言,则鹜有“舒凫”和“凫”这两种,即家鸭和野鸭之分,故魏张揖《广雅》云:“鹜、凫,鸭也。此统言而未析言之也。”即鹜可称舒凫,凫亦可称野鹜。王勃正是从二者之类属而用其字。可见,王勃没有写别字。“孤鹜”的鹜是“野鹜”之省,即能飞的野鸭。

  黄鹤楼李白不题诗正值暮春时节,唐代大诗人李白在朋友的陪同下,到黄鹤楼来游玩。他原在长安,只因高力士和张垍屡向唐玄宗进谗言,才上表辞官,来遨游山水的。此刻,李白凭栏眺望了一阵江景,就倒背双手,仰脸阅读楼上的题诗。读了一些,不觉怦然心动,提笔凝思,正待书写。忽然看到崔颢题的《黄鹤楼》诗: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

  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被江上使人愁。

  看罢此诗,李白连声夸道:“好诗!好诗!”

  望着绿树掩映的汉阳城,芳草萋迷的鹦鹉洲,翻波涌浪的长江水,李白的脑子里虽然跳出了一些诗句,但同崔颢的题诗一对照,又自愧弗如,几次提笔,都停了下来。

  “你平日写诗,倚马可待,今天……”朋友们有些迷惑不解了。

  “唉!”李白感叹一声,说道:“崔颢的诗写得太好了。此乃‘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说完,感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