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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请把幻想之舟浮来,
  稍许分担我心上的重载。

  诗,我要发出不平的呼声,
  但你为难我说:不成!

  诗人的悲哀早已汗牛充栋,
  你可会从这里更登高一层?

  多少人的痛苦都随身而没,
  从未开花、结实、变为诗歌。

  你可会摆出形象底筵席,
  一节节山珍海味的言语?

  要紧的是能含泪强为言笑,
  没有人要展读一串惊叹号!

  诗呵,我知道你已高不可攀,
  千万卷名诗早已堆积如山:

  印在一张黄纸上的几行字,
  等待后世的某个人来探视,

  设想这火热的熔岩的苦痛
  伏在灰尘下变得冷而又冷……

  又何必追求破纸上的永生,
  沉默是痛苦的至高的见证。


  1976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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