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4期
梦想:女人的宿命
作者:孙 媛
翠翠的结局预示着冯冯的初恋也将会合无缘。
4.老爷怎么死的?当然死在女人手里。那距老爷出走十年光景。
亲爱的纳尔逊:无论是再见或永别,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忘记你。
西蒙的誓言暗示着老太太的心声。
叙述者暗度陈仓,用暗示、隐喻、对照等手法改造了原来文本(《边城》和《越洋情书》)话语的叙事职责,将它们融入了现在文本的叙事结构。从表面上看,叙述者忠实再现了《边城》和《越洋情书》各自采用的语言意象,但是我们实际上听到的却是叙述者自己的词句,它们在细微意义和表达节奏上都带着叙述者独特的语气特征,如此形成了一种具有延续感的叙事方式。
在叙述时,叙述者具有一种公共型眼光,表现的是复数“我们”而不是“我”。老太太、翠翠、西蒙·波娃,在无需压抑个人身份的情况下组成了一个叙事群体,彼此独立又相互呼应,暗暗地向我们传达着目的性与同一感。叙述者讲述更多的是她们的情感,而并非她们各自不同的经历。她们的欲望、失落、梦想被当作意识整体加以记录,交响乐似的叙述声音淡化了小说的情节,但是包含着更为广泛的群体意义。小说不再是关于女人的故事集合,而是“更大心灵的准确表达”,这是一部关于女性的历史,记录的是女人集体的生命记忆和宿命般的灵魂创痛。
时代的变迁并没有使女人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被限定的生活境遇使她们在现实中缺乏自我实现。为了阻止精神陷入空虚,女人需要找到心灵的支点,通过这个支点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梦想世界。老太太找到了日记,西蒙找到了情书,翠翠找到了渡船。守候着心灵的支点,她们在梦想中自我观照,自我表现,将世界和自身笼罩进诗一般的迷雾,体味着灵感、激动和满足,而迷雾过后,留下的却只有凄凉的余韵和会合无缘的伤感。梦想只不过是她们对无法挽救的尘世命运所作出的自卫性反应,没有任何实在意义。
作为女性古老的宿命,梦想是执著的、诗意的、美丽的,同时也是寂寞的、凄婉的、哀伤的。它会在女性的心灵中膨胀出一个绮丽恢弘的世界,也会慢慢变成柔软的绳索,捆缚住她们情感和追求。那是一种温柔而心酸的抚慰,是女性处境所引起的各种消极力量的内在释放。也许有一天,随着对外部世界探索的加强,这种女性宿命会销声匿迹,但是直到今天,梦想仍然占据着许多女人的灵魂,犹如纸花盛开,繁华且荒芜。如何让美丽的纸花化作蓬勃的生命之花,将成为摆在女性面前的最重大课题。
作者简介:孙媛,文学硕士,河北廊坊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
①安德烈·莫罗亚:《追忆逝水年华·序言》,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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