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透过爱情看《乡村爱情》
作者:徐文策
一、事业发展的动因在内因
唯物辩证法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外因是事物发展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才能发挥作用。任何事业的发展都不能没有资金,有了钱没有人才也不行。用对了人才,还须先进的管理理念,事业才有可能蒸蒸日上。从电视剧《乡村爱情》和《刘老根》的比较(后文分别简称 “《乡》剧”和“《刘》剧”),可以看出东北农村剧所表现的主题,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转移。
1.从发展资金来源看,靠自己。《乡》剧里都是“小人物”,没有老根到处作报告、上电视那样“大人物”的风光。既然是“小人物”,那么“小人物”就只能干“小人物”的事了,他们干事业不需要多大的投入,小蒙靠在家里做豆腐慢慢起步,玉田靠养花种草这类不大的投入发家,谢大脚靠开个小店日子过得也相当不错。所有这些“小人物”的启动或发展资金额小、风险小,只要激活内里就可以了,更加符合乡民寻求发家致富的实际。《刘》剧中老根是靠外引的资金逐步发展起来的。一开始大奎二十万的启动资金帮了大忙,紧接着韩冰资金的注入使得老根发展事业的信心倍增。老根是幸运的,如果没有大奎这样有钱的好儿子,如果没有遇到韩冰这样的富婆,他将什么也干不成。
2.从成才观来看,立“地”成才。《乡》剧中的成才观是通过自己的奋斗立“地”成才。《乡》剧里乡村青年个个都是人才,凭自己的智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掘自己的潜能,给自己准确定位。永祥开荒、玉田养花、一水养殖等,没有像《刘》剧那样试图外引或借助外力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而是通过自己的打拚、摸索磨练成才的。这与当代青年自我认知、自我设计、自我完善的人生规划相一致,对乡村青年如何实现自己的价值做了发人深省的探索。《刘》剧中的人才观也是以外引为主。两个大学生李丹、徐迈的作用没有充分发挥,二氓也埋没了好长时间,药匣子老早在老根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人才。所谓“身边无人才”在《刘》剧中倒得以很好的诠释。老根想到的就是引进人才,引进像顾晓红一样的人才。
3.从问题的解决、困惑的走出来看,来自内力。《乡》剧中玉田的自强、小蒙的自立、永强从浮躁走向实际,承包荒山果园等等,没有依靠外力,相反外力倒成了不该有的阻力,他们排除种种外力的干扰,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刘》剧中龙泉集团改革遇到了重重阻力,家族里的中层干部拉帮结派,二儿子耍了手腕乘机当上了总经理,老根身为董事长却也要被迫私底下拉拢支持者,最后父子反目要分家。在政府的协调下,龙泉山庄没有分家。而诈骗案的告破,骗子被擒,赃官落马,赃款被追回、龙凤集团的组建等等,所有这些无不得益于外力的介入和干预。
二、乡土自豪感
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是不争的事实,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是发展水平上的差异。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就是要从本质上消灭城乡差别,而不是消灭城市和乡村的具体形态。无论城市和农村,都是人类发展不同历史时期的文明产物。城市和乡村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节奏,是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两个音符。《乡》剧中可以看出东北农村剧在城乡满意度上正在发生重大的转移,而《乡》剧更契合了时代的主旋律。
1.“希望在田野上”。《乡》剧中城市人没有一点点优越感,相反乡村自豪感却处处可见。城里人大国“下乡”追香秀、晓梅“下嫁”给一水,还有李福在城镇中的堕落与失落,赵本山、范伟客串扮演父子单恋乡下人,无不反衬了“希望在田野上”的美好主题。“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在乡村,小蒙的豆腐、玉田的花卉、一水的养殖场,尤其是永强甚至不愿考“干部”到城里而倾心于那片荒山果园,看了这些剧情,还有谁不说俺家乡好呢?《刘》剧对城市人和城市生活方式表现得尤为顶礼膜拜:韩冰、大奎夫妇是城市人,有了这些关键的城里人,刘老根的设想才有可能付诸实施。韩冰、大奎夫妻的每次下乡,《刘》剧中总表现得比山庄里的人有修养,城里人那种优越感从言语、行动上乃至乡下人的眼光中都很容易体会到。还有山杏学艺要到城市、凤凰山庄请“二人转”演员在城市,就是老根本人似乎也带有天然的乡下人的自卑感,当他带着大辣椒上电梯时有意识要显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生怕城里人瞧不起他们。
2.爱情受挫时诉求的处所。《刘》剧也企图把城市作为弥补爱情伤痛的处所来表现,大柱在农村爱情受挫后,到城市学艺,结果“水土不服”,城市不适合他,被老根领回了山庄。大柱从乡下到城市再到乡下是悲观的、消极的、被动的。而《乡》剧则不同,永强在农村爱情受挫后,不是消极地到城市,而是带着土壤去城里检测,看看荒山的土质适合种植什么作物,最后还是回到农村,从浮躁走出来,踏踏实实从事自己的事业。相对于《刘》剧中的大柱,《乡》剧中的永强从乡下到城市再到乡下则是乐观的、积极的、主动的,更能体现当代青年不等不靠、勇往直前、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风貌。
三、对人性“善恶”的兼容
人性是电视艺术表现的永恒主题,人性的善与恶,每个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有着相对一致的“善恶”观和评判标准。所谓善,是指爱护自然万物的一切行为,通常指帮助、爱护、关心他人的一切行为。所谓恶,是指破坏、损害自然万物的一切行为,通常是指损害他人的一切行为。《乡》剧与《刘》剧对“善恶”观表现有很大的不同。《刘》剧更理想化一些,人们因“善”憎“恶”,而《乡》剧更现实一些,“善”“恶”兼容。
1.以“善”显“善”。人们讲到“善恶”时,其承载和指向是“善要有内容,恶要有对象”。《乡》剧只有“善”的内容,没有“恶”的对象,与《刘》剧最大的不同在于以“善”显“善”。这种“善”让人看了感到温馨、和谐、舒畅。如在长贵与谢大脚的爱情中王云的出现、一水叫玉田卸车证实玉田是完全健康的、小蒙帮玉田和刘英传递爱情的口信、刘能帮李福看着谢大脚等等,无不显示人们的善良、真诚与和谐。人与人之间能以“善”、以“诚”相待,总能以一颗“善”心去换取另一颗“善”心。《刘》剧“善”“恶”两极,以“恶”显“善”。冯元、胡科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周身充斥着“恶”,身为一乡之长的冯元唆使胡科收买了四人到山庄制造事端,山庄被迫停业;又和胡言设下圈套骗走老根银行巨额贷款,致使老根疯了。以他们种种“恶”来凸显老根的种种“善”。
2.以“善”融“恶”。如果说《乡》剧里有“恶”的话,那么这种“恶”远非《刘》剧中的“恶”之坑蒙拐骗,而是一种人们可以包容、融化的“恶”。乡长、皮校长、李福虽然不是正面人物,姑且看成是“恶”人吧,但人们并不讨厌、憎恨他们,相反以更宽容的心去包容他们,允许他们融进自己的生活里。又如永强无意搞“恶”:X + Y = 王小蒙;玉田有意搞“恶”:叫刘英佯装怀孕骗取老丈人两万元等等。《乡》剧中还有不少这样的“恶”,这些“恶”在轻松中带着喜庆与幽默,曲折中满含希望和力量;《刘》剧则表现以“善”灭“恶”理想。“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刘》剧的结局就反映了这种理想:丁香和疯刘老根终于正式结婚,洞房之夜丁香一曲《王二姐思夫》唤醒了刘老根的记忆。刘老根病愈出院,被骗案查清,骗子被擒,赃官落马,赃款被追回,“恶”人最终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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