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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曰:“如此昧心乱统,成何矩范?” 进云:“理以究而明,何得厚诬中人乱统?事以激而大,不合深斥吾侪逾行。” 曰:“狮子扑人,韩卢趁块。转解而缚转坚,转辩而义转渊。禅宗之禅与六度中位当第五之禅是同是异且搁不论,无容深研。即今问话者与未问话者是同是异,试道一句看!若道得,许汝拈头作尾,以实为虚,把逆作顺,以佛为魔,踏毗卢顶上行,从绿荫丛里过;若道不得,乌得不云乱统?云何不是逾行?” 进云:“昔圭峰云:‘欣上厌下而修者,外道禅;正信因果不舍欣厌而修者, 凡夫禅;悟我空偏真之理而修者,小乘禅;悟我法二空所显具理而修者,大乘禅;若顿悟自心本来清净,原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毕竟无异,依此而修者,是最上乘心,亦名一行三昧,一名具如三昧,达摩门下展转相传者,此心也。’又判云:‘达摩未到此土,古来所解皆前四心,诸高僧修之都得功用,即南岳天台依三谛之理,立三止三观教义,虽极圆妙,然其趣入门户次第,亦只前之诸禅行相。惟达摩所传者,顿同佛体,迥异诸门’云云。又检曰:‘宗习者得则成圣,疾证菩提;失则成邪,速入涂炭。先祖革昧防失故,且人传一人,后代已有所凭, 爰任千灯千照’等如是说。彼且云云,何得厚诬学人乱统,深斥吾侪逾行?” 先生曰:“咄!如此恶口,何有吾宗!”于是凝然据座,进无语。久之,曰:“会么?”进云: “不会。” 乃曰:“于此会去,尚云落二落三,矧此不荐,敢云胜行?既非胜行,即是乱统。既是乱统,何行不逾?”进语阻气抑,礼求朗示。 先生曰:“此事人人具足,一切圆成,然未证据者,才涉思维,遂尔白云万里,矧乃逐末迷本,妄计黑白,横生异同耶。如此行心,何年乃彻?讵知诸名无常,皆依假立,必究名相?圭峰既以剖析。胡劳嗜痴?且一切唯心,何缘去取?极其至,法尔如幻,心亦强名。明知幻法,横课长短,妄立自他,云乎不碍证此?不但圭峰所谓之五种禅为无疾而呻,而临济三玄、曹洞五位、沩仰九十六圆相、法眼六相、云门三关、天龙一指,何一而非门庭设施、一期方便?宁有实法欤?不仅此也,三藏十二部、三世诸佛教、一切贤圣言,悉是应病与药,黄叶止啼。当人当下明心,一切现成,理事皆足,所谓尝鼎一脔,余旨可知。若不尔者,任汝多闻,达古今,总是痴狂外边走也。 “至云‘得则成圣,疾证菩提;失则成邪,速入涂炭’,尤为权语。何也?得本无圣,何有菩提可证?一物也无,失从何失?既无有失,云何成邪?既无有邪,入何涂炭?若曰人传一人是有法可授也,至于千灯千照亦属法尔如然。当人不检己阙,惟求他珍,说云趁块,不其然乎?扑人狮子,固不尔矣。明此,开一禅门为八万四千禅门,尘尘尔、刹刹尔、法法尔,滴滴显慈仁之沛;以八万四千禅门入一禅门,圆圆透法尔之全。若以理求,若以事得,若以声音相貌判,白云万里。” 进云:“余即不问。如何是白云万里?” 先生曰“日暮数峰青欲染,舟人说是汝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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