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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

  兄弟俩住在德米特里的一套公房单元里。有4个房间,客厅的两扇窗户对着大学的小花园,那儿长着茂密的丁香树,因此客厅的光线显得稍暗。其他的房间也一样昏暗。厨房里甚至白天也要点煤气灯。第3间是巴甫洛夫的卧室。第4个房间是德米特里的卧室兼书房,窗户朝着大学有拱形门洞的院子,所以也相当暗。

  开门的是母亲瓦尔瓦拉。她穿着宽大的仿缎连衣裙,没有系腰带,头上戴一条黑头巾。

  “妈妈!”巴甫洛夫欢快地说,“请认识一下,这是谢拉菲玛。”

  瓦尔瓦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体态端庄的姑娘。她那梳向两边的鬓发十分光亮,一双灵活愉快的眼睛晶莹闪亮。她凭做母亲的本能马上意识到,这不单是个姑娘,而是大儿子的命运所羁。她内心立即产生一种对这命运的对抗情绪。她的目光变得冷漠无情,嘴唇紧闭。但谢拉菲玛什么也没有觉察,亲热地说:

  “你好,瓦尔瓦拉。伊万给我讲了许多关于你的事,他说你非常好。”

  “为什么他要对你说起我?”瓦尔瓦拉说,特别强调这个“你”字。

  “如果是好……”

  “就是好也不用说。”

  接着她就走出去了。

  “你母亲不喜欢我,”谢拉菲玛懊丧地说。“请送送我。”

  “你这是怎么啦,她只不过对你不了解,一旦熟悉了……”巴甫洛夫拦住她,急急忙忙地劝慰说。

  “不,不,也许以后会了解,但现在不可能。你放我走,放我走吧。”

  她挣脱开,跑走了。

  “你知道,为这事我是多么难受,”这是巴甫洛夫追上她说的第一句话。

  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涅瓦河上白帆点点。周围是一片宁静、和谐的气氛。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但谢拉菲玛对此毫无兴趣。她越走越快,想尽快远离巴甫洛夫的家,离开那使她受到屈辱的地方。

  “请等等……求求你,”巴甫洛夫说。

  可她不想听他解释。她继续往前走,委屈地咬紧嘴唇。

  “我恳求你……”

  她陡然停住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什么事做得不对啦!”

  “你这方面确是无可指责。相信我,没有。”

  “我自己也知道我没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事已至此,我只好说了,可怜的彼得留下了一个未婚妻。她是富家出身,就住在彼得堡这儿。他们家给了她4万卢布,还有许多珠宝及皮货作为陪嫁。我父母一辈子生活拮据,因此幻想用这种方法改善一下处境……”

  “我不明白,干吗你要对我说这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就会明白的,我都向你说清楚吧。彼得死后,我母亲就想让我和那姑娘结婚。”

  “你要早这么说就好了,那也就用不着把我介绍给你那位很不客气的妈妈,我也就不会受到屈辱了。”

  “天哪,我把你介绍给她不正是想表明我心里没有那姑娘,而是有着另外一个人吗?”

  “怎么,还有一个?妙极了!是谁?不保密吧?其实,你不可能说的……”

  “就是你,”巴甫洛夫,他紧握住谢拉菲玛的手,好像要把她牢牢拴住。

  “我爱你,我恳求你成为我人生旅途上的伴侣。” 又是一个白夜。他们已经是难舍难分了。他们手拉手在夏园和玛尔索夫田野附近来回漫步。他们时而欢笑,时而兴致勃勃地彼此打断对方,抢着说话。有时又沉默不语,然而这种沉默也是很微妙的。你要问他们谈了些什么呢?不好说。既是包罗万象无所不谈,可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谈。恋人的情绪是奇特的,也许这就是幸福,是人的一生中只能降临一次的幸福。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他们有了一切,而这个“一切”已渗透在彼此的生命里……。

  1880年6月14日清晨。彼得堡上空太阳冉冉升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教堂的园屋顶闪着金色光芒,海军部大厦的尖顶熠熠生辉,涅瓦河水湛蓝清澈。

  巴甫洛夫把谢拉菲玛送回家后,兴奋得飘飘忽忽,跑回家来;谢拉菲玛已是他的未婚妻子。

  她回到家时也是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已。大衣未脱就坐到窗台上,憧憬着从今天起开始的巨大变化。她不想睡觉,她在回味着,他的目光是如何地凝视她,他的声音是如何的甜美,他是如何说着“我爱你……”。

  家里除了厨娘谁也不在。杜尼娅也和主人们一起出去了。因此没有任何东西干扰她的遐想。太阳更高了,街上人流熙攘,四轮马车急速驶过,满载着猪肉、蔬菜和面粉的大车驶往市场,健马踏在石子马路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门铃响了。厨娘去开门,进来的是教父。

  “你这么早准备上哪儿去啊?”他奇怪地问。

  她扑到他的怀里,幸福地微笑着。

  “祝贺我吧!我要结婚了!”

  巴维尔推开谢拉菲玛,平静地说道:

  “祝贺嘛,看来还为时过早。请你和未婚夫一起到我的别墅去吃午饭,那时我才能确定,是不是值得祝贺。”

  “值得,非常值得!你会看到,他是一个可爱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好吧,那就看看吧。你们来吧。”

  他走了。他对她面临的婚事所持的平静态度并未使她烦恼。她又回到窗台上,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铃声又响了,这次来的是巴甫洛夫。

  “请原谅,我不能没有你。我还有许多话要讲……你怎么?是准备上哪儿去吗?”看到她这副穿戴,他问道。

  “不,不,我一回来就这么坐着。我一直在想着我们的事。不久之前,我想起你还完全不同,可现在生活中没有你真是难以想象!”

  “听到你的这些话,我是多么高兴啊!我们将永远、永远在一起。永远、一辈子携手并行,这多美好啊!”

  谢拉菲玛想起了教父的邀请,于是找个最恰当的机会,把这事告诉了巴甫洛夫。

  “无论如何不行!他可能不喜欢我的,哪时他要阻止你嫁给我的。”

  “傻话!谁也阻止不了我爱你。你应该去,我求你务必要去,一定去。”

  “既然是这么必要,那好,我同意去,但我要带德米特里和瓦格纳一起去。”

  第二天他们4人一起动身到海军上将巴维尔的别墅去了。那时他正是海军军事法庭的首席审判官。

  “恐怕是要给我们判罪吧,”德米特里开玩笑道,“尽管我们与海军毫无关系,大概这位伯伯是很严肃的。”

  出乎意料之外,上将和他的妻子亲切地接待了他们,立刻请他们在餐桌旁就座,请他们喝温好的葡萄酒。巴甫洛夫滴酒不沾,德米特里和瓦格纳盛情难却。主人利用他们喝酒的时间,不为人觉察地把巴甫洛夫悄悄带到花园里去了。

  当他们走得很远,谁也不会打搅他们时,老海军上将让巴甫洛夫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决定娶像我的教女这样顽皮的姑娘作妻子?”

  “首先,她不是顽皮的姑娘,而且我爱她。”巴甫洛夫语气坚定地回答。

  “可你完全不了解她。首先,她穷得身无分文。”

  “对这我根本不感兴趣!”

  “她手脚不勤快,她虽然没有钱,但好奢侈,她不会理家,而且也不漂亮。”

  巴甫洛夫突然笑了起来。

  “你别再吓唬我了。我对她了解已快两年了。不仅她的生活而且她的思想我都了如指掌,你刚说的这些我一点也没有发现。”

  “好吧,既然这样,看来你作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海军上将吻了一下巴甫洛夫。

  他们回到别墅,教父要求拿出香槟酒,斟满酒后,他来到谢拉菲玛面前。

  “现在我可以祝贺你了,祝你生活幸福,完全赞成你的选择。”

  谢拉菲玛原计划要尽快到南方姐姐那儿去,可是两个星期过去了,他们仍然不想离开,竭力找些借口拖延分别的日期。然而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谢拉菲玛的钱已几乎用光,所剩仅够路费。巴甫洛夫的钱本来不多,虽然他于1879年医学院毕业,并获得医师资格。他们分别了,约定尽快到罗斯托夫谢拉菲玛的姐姐拉伊萨家会面。

  于是他们又相会了。

  “你离开之后,我苦闷极了,坐立不安,脑子里什么也装不进,”巴甫洛夫迫不及待地把谢拉菲玛拉出来,沿着顿河岸边的林荫大道散步。他激动地说:“我惟一的结论是:我不能没有你,我们马上就结婚吧。”

  “那我乡下的工作怎么办呢?我必须在乡村当一段时间的教师。”

  “在城里不行吗?”

  “不,不行,我有了家庭,就不能自由地支配时间了。所以,我的朋友,我至少得工作一年。你在这一段时间可以通过博士考试和学位论文答辩。”

  “那怎么办?要离开整整一年吗?”

  “有什么办法呢,我自己也会很寂寞的。但我们可以写信,这会帮助我们解除离别的痛苦。我一定会常给你写信,写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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