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经纪人

  《经纪人》最初于一八四五年九月在《世纪报》上发表,题为“一个债主的狡计”,分为两章,一八四六年八月,收入菲讷版《人间喜剧》第十二卷,属“巴黎生活场景”。此版增加了献辞,取消了原来的分章,篇名改为《一个经纪人的小影》,但巴尔扎克在校样上又将篇名改为《经纪人》。一八四七年,苏弗兰书屋以《监狱里的悲剧》为题出版《烟花女荣辱记》第三部时,附带收入了这一短篇,除分段较细外,其他未作改动。

  本篇以巴黎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的较量为题材,勾勒了一个狡诈的经纪人的形象。他的圈套设计得如此巧妙,以致老奸巨滑的浪荡公子之王特拉伊伯爵都被他占了上风。在《人间喜剧》中,债权人往往不是债务人的对手,本故事是一个小小的例外。

  浪荡王孙

  《浪荡王孙》最初于一八四○年八月发表于《巴黎杂志》,题为《异想天开的克洛丁娜》。一八四四年八月,由波泰书屋出版,篇名改为《浪荡王孙》。一八四六年收入菲讷版《人间喜剧》第十二卷,属“巴黎生活场景”。

  本篇以近似漫画的夸张手法,活脱脱画出一个破落户浪荡公子的形象,反映了七月革命后贵族世家末代王孙的生活和心理状态。这位年轻伯爵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精通贵族的排场、礼仪和一切吃喝玩乐之道,可就是没有任何正当的生计,也不屑于从事任何职业,他已经潦倒到几乎流落街头,却还能维持雅致的服饰和翩翩风度,在巴黎的十里洋场中照样自得其乐,拈花惹草,在那些粗俗的暴发户面前保持着贵人的优越感。巴尔扎克对拉帕菲林和对其他贵族阶级人物一样,半是同情和惋惜,半是嘲讽和批判,既叹其生不逢时,也明知其必将为时代所淘汰。本篇文风轻松幽默,别具一格,是《人间喜剧》中少有的俏皮文章。

  戈迪萨尔第二

  《戈迪萨尔第二》最初于一八四四年十月十二日在《新闻报》上刊载,原题《黎塞留街的戈迪萨尔》,副题为《在巴黎可以免费看到的喜剧演员》。十月十五日,又在《巴黎之魔》上发表。一八四六年收入《人间喜剧》第十二卷,属“巴黎生活场景”。此版增加了献辞,篇名改为《戈迪萨尔第二》。一八四七年,本篇归入“外省人在巴黎”的系列。

  这是一篇描写推销术的小品。篇幅虽小,却把巴黎商人的心计与随机应变刻画得入木三分。在十九世纪上半期的文学中,正面写商业的本不多见,把经商艺术上升到心理学的高度来分析的,巴尔扎克更是欧洲第一人。仅此一例,也足以说明作家超人的敏感与透视力。

  公务员

  《公务员》最初于一八三七年七月在《新闻报》上连载,原题《卓越的女人》。一八三八年由威尔代书屋出版。同年十二月由威尔代书屋再版。一八四四年收入菲讷版《人间喜剧》第十一卷,属“巴黎生活场景”。

  这是一幅十九世纪法国官场的风俗画,也可说是无情揭露官僚体制的“官场现形记”。小说以某政府部门司长病逝,职位出缺为契机,搬演了一出争夺司长职位的绝妙喜剧。最后,正直能干、效忠国家而又深孚众望的拉布丹,因致力于改革行政机构落得身败名裂,被迫辞职;不学无术、昏庸无能、被公认为蠢材的包杜阿耶却升任司长并获得荣誉勋位勋章。这一好象出乎众人意料,其实符合生活逻辑的结局,充分阐明了作家对这一“为庸人所创造,取悦于庸人”的官僚体制的批判。在这种体制下,“只有懒汉、低能儿或小人才有立足之地”,高尚正直的人很难摧眉折腰忍受下去,而且只能“逼得聪明人玩世不恭,天才走向绝望,勇敢的人心灰意懒”。

  在这出喜剧中,写得最精彩的部分无疑是两位夫人的斗法。这两个女人看上去是那么力量悬殊:一个聪明美貌、受过良好教育,具有娴雅的风度和富有魅力的交际手腕;另一个却形容委琐,从未见过世面,也没有受过象样的教育。然而后者巧妙地运用了冷冰冰计算出来的利害关系和金钱的力量,于是轻而易举地取得了全面胜利。前者虽然机关算尽,使出浑身解数,到关键时刻却一败涂地。这两个女人的较量,高度概括地表现了高利贷者羊腿子所一语道破的真谛:“和往常一样,胜利总是属于金币的。”

  罗旭/艾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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