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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仕途初登 崭露锋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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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不仅在城门口当众格杀了蹇昌,而且将其暴尸城门三日以示众,还写出布告,遍贴北区各处。
北区大街小巷都纷纷议及此事,无不称赞新任北区警备队长曹操。整个洛阳城也轰动了,都知道蹇硕叔父蹇昌被杀。达官显贵阶层的人更是震惊不已。蹇昌的被杀,无异于特别向他们发出了一声警告,过去曾闹特殊的人尤其心中怯惧,不寒而栗。而同时,却对这个年轻的警备队长憎恨不已,咬牙切齿地打听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恨不得立刻将他扳倒。
曹操的祖父曹腾知道此事后,也不无惊怵,立刻差人叫来曹操,说道:“你知不知道杀蹇昌会有什么后果?”
曹操平静回答:“知道。”
曹腾叹了一口气道:“蹇昌乃蹇硕叔父,如此受罚,其叔必不甘心,你想想这事就是面子上他也过不去,他会无动于衷吗?目下蹇硕又正受灵帝宠信,其权势远在我等之上啊……”
曹操说:“祖父,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作为警备队长,必须严于执法,否则不如当个看门差役。曹操志向祖父知道,今日才迈出一步,第一步就不能祛邪扶正,今后还有什么用?况且我公开执法,按条例办事,没有一点徇私舞弊可以挑剔的地方,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量他也把我奈何不得。”
曹腾听了曹操所言,不能不点头称是,他心中是既惊喜,又忧虑。惊喜的是曹操确实大义凛然,富有才干,日后定有大作为;忧的是这事无论如何蹇硕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虽如曹操所言,无懈可击,但蹇硕必会在其他事上予以刁难。事已至此,只有听任其发展,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了。
果如曹腾预言,蹇硕对曹操怒不可遏,直接向灵帝诉说,称曹操欺人太甚,严于执法是借口,有意为难他蹇硕是真,他堂堂蹇硕,在宫廷内外,还有何脸面见人……
灵帝听了,也大为吃惊,没想到一个刚以孝廉任北都尉的曹操,会有如此震惊朝野之举。便对蹇硕道:“这事先行查明,再作处理。”
蹇硕摆头:“这事不好说呀……”
灵帝问:“为何不好说?”
蹇硕道:“只查此事,奈何不了曹操,说起来,他是按公开律令禁条办的此事。”
灵帝不禁为难道:“既然如此,那又如何办呢?”
蹇硕这时已冷静了许多,思索道:“我看唯有将他调离京城一法。”
灵帝说:“那就立刻传旨吧!”
蹇硕道:“不妥。立刻调离,显然表示出朝廷不主张严于执法。调离的事只有缓办,先假装奖励曹操,以示朝廷的勉励。这样,京城上下才会拥护朝廷。在这个时候,才以提升的办法,将曹操调到另一个地方去,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灵帝言道:“爱卿所言极是,就先照你的办吧。”
于是,灵帝下旨,公开嘉奖曹操,称曹操整治社会治安,功绩显著。
曹操闻讯,大为惑然。他原以为灵帝在蹇硕的怂恿支配下,会有意在他这次的行为中找岔子,他为此已做好了一切思想的准备。但是,朝廷不仅没有找岔子,反而下旨嘉奖他。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会出自蹇硕和灵帝的本意,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阴谋,他随时提防着。
果然,刚刚嘉奖曹操没几天,灵帝又下旨,说曹操治城有术,特将他调到兖州东部的顿丘县任知事。
曹操这才明白,灵帝和蹇硕是不让他再担任警备队长了,如果让曹操担任下去,还不知道会伤害多少手握特权的人。而这些人都是蹇硕的羽翼。
曹操只得打点行装,向祖父告辞。这时祖父因曹操杀蹇昌的事,已受了一些影响,蹇硕对他甚为愤然,常在宫中恶语相撞,而灵帝也对他态度冷淡。曹腾想到自己忠心耿耿,为宦官集团出了不少的力,因孙儿年轻血气方刚,行为过火了一些,竟遭此白眼和恶言,不免心中很气。本来年迈的他,几天之内,便衰老了许多。
曹操面对祖父,很有些过意不去,歉然道:“祖父,孙儿不孝,给你惹事了……”
祖父却说:“其实,我所忧者还并不在我个人,祖父年岁已大,无所谓了。我更多是想到你。你毕竟年轻,来日方长,万事才刚起头,竟遭此排斥,实在令人有些担忧……”
曹操却爽然笑道:“我并不以为是被排斥了,相反,却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警备队长,仅仅是一事之差,与知事相比,过于单纯。祖父你想想,曹操立下大志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有全面的整治才干,而作知事,正可为自己在这方面的锻炼提供大好机会。所以,我现在心中倒很高兴,巴不得立刻就去就任知事一职。祖父你放心,曹操在顿丘县,一定要搞个样子出来……”
曹操的这番看法,使祖父曹腾大感意外,他又一次发现曹操成熟多了,不仅有胆识,而且有谋略,并能在逆境中为自己开拓新的道路。于是,情不自禁地拉了曹操的手,拍着他的臂膀,感叹道:“看来祖父确实老了……”
但是,曹操的打算又一次落空,蹇硕和灵帝并不让他在顿丘县施展抱负,他们的目的,只是将他从警备队长的位置上挪开而已。如果就在京城挪,不好挪,所以将他先调到顿丘县作为一个暂时的过渡。
当曹操到了顿丘县,刚开始调查研究,以便制定一整套整治顿丘的新方案时,朝廷又下旨调他回京,担任议郎官职,这才真正使曹操感到气愤和失望了,他的一切美好的想法一下子都成了泡影,枉费了他多少心机和时间,他曾在知事府当众许下的诺言都成了大话和空谈。况且他知道议郎官的真正分量,那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职务,并没有任何执法的权力。
蹇硕如此对待曹操确实是够毒的了,削去了任何权柄,放在身边看起来,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再进行报复。
曹操处在左右为难之中了,他刚走上仕途,辞官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样,就可能从此断了为官之路。凡主动辞官者,朝廷一般不重新任用。若是乖乖就任议郎,则无异于被蹇硕关在一个他编的笼子里了,他想什么时候挑逗你就什么时候挑逗,他想什么时候拍打你,就什么时候拍打……
想来想去,曹操还是决定暂时忍受的好。他相信任何事情都会变化的,事在人为。我曹操只要小心谨慎,其奈我何?只要一有机会,通过努力,不会没有改观。
曹操又离开顿丘县,风尘仆仆回京来了。议郎官就议郎官吧,乐得个清闲,好好再自我修炼修炼。
这或许就是曹操的又一特点了,他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够随机应变,绝不一蹶不振,束手待毙。能在不利的环境下,看到有利的一面。然后去充分利用有利的一面,强化自己的能耐,以对付不利的环境。
作为议郎官的曹操,以更加充分的时间广为研读诗书,思考问题,同时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但是,不测之事的降临,有时是无法抗拒的,即使是机智的曹操,也不能例外。因为他警惕得了自身,却警惕不了自身之外的事。也许老奸巨猾的蹇硕当初以稳操胜券的态度把曹操养在身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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