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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董卓独专朝堂 曹操招兵买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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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留在京师里怕遭董卓的毒手,扔了后将军的地位,守在南阳不动。
董卓不是外戚,也不是宦官,也不是儒生,也不是豪门望族。这些都不假。他是西凉的土霸,完全保持着强盗的气派。他听了别人的话选用儒生、名士,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和这些人打交道。但是他对自己的将士和前后归附他的士兵儿郎们却有高招让他们高兴。他不仅默许,甚至有时纵容他们去抢美女和财物。当时的京师洛阳是个最繁华的大城,里面住着皇亲国戚、贵族豪富。一条街接着一条街全是阔老爷们的“高楼大厦”。家家户户有的是金银财宝。董卓的将士们一进去,要妇女有妇女,要财宝有财宝。
军士们以检查户口,维护治安的名义闯进人家户里,大肆抢劫、强奸。
将士们抢劫回来的东西和美女,由董卓验收。董卓拣看得上的留下一部分,其余都归将士们。将士们无不高兴,都夸董相国够义气。
董卓听说何太后跟汉灵帝葬在一起,大坟里有许多奇珍异宝。就说:“珍宝埋在地下多可惜啊,不如拿出来用。”就令士兵们去刨开大坟,将珍宝悉数拿走。
更有甚者,董卓有时公然在皇宫里过夜,任意和那些美丽的宫女和公主们睡觉。宫里没有谁敢说个“不”字。
有一天,董卓带军队出城,到了阳城地带,正赶上那儿庙会,但见男男女女,热闹非凡。董卓心血来潮,灵机一动,便下令把赶庙会的人一概拿下,将男的杀了,砍下脑袋,挂在战车两旁;将女的没收为奴婢,装回城去。
董卓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回京师,声言是杀敌回朝,大获全胜。
洛阳经过这次大变故,原先拥有军权的将领,死的死,逃的逃。即使司隶区原有的驻扎部队,不是向董卓集团投诚,便是逃离司隶区。因此,除了董卓自己的亲信外,实在已没有人可以负责洛阳城的军政工作了。但是为了提高新政权的声望,也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这位新任的洛阳军政头子,必须是个深得人望的少壮派将领。
董卓和几位大臣反复商议和交换意见后,找到了一个公认唯一适当人选,这就是原任典军校殿尉的曹操。
当董卓的西凉军团进入洛阳时,曹操正指挥他的部队在宫中重整残破的宫殿及墙垣,并一一收敛遍地的尸体。他心事沉重,脸色发青,这一场亲眼目睹的动乱和残杀真使他难以忍受。他常自发问,作为人的基本良知,为什么在当权者的身上就丧失殆尽?邪恶者固然当惩,但无辜者为什么大量受株连呢?特别是那些还小小年纪的宦官,他们终日除了苦作和侍奉之外,连休息都不够,怎么会参与什么“阴谋”呢?他们或许连什么叫阴谋也不懂。但是,他们仍然逃不脱被惨杀的命运。也许他们在乡下的穷困父母,还盼望着有一天他们当宦官的儿子,会给他们带回去一点什么希望和福音呢!
确实,曹操在这一点上是受了祖父曹腾的影响。是祖父告诉他,小宦官们的家世都是很苦的。有钱人家,谁愿送孩子入宫当阉童呢?曹操正是从这一点上同情那些小黄门的。所以,那些反宦官派的人物,曾指责曹操同情宦官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是,他们笼统地说曹操同情宦官却不对,曹操并不同情那些擅权作恶的宦官,相反,对他们恨得很;曹操是同情无辜的宦官,特别是这些刚来的小黄门。
而现在,不管有罪还是无辜,都一概惨死,他怎能不为此而哀叹呢?并为屠杀者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感到惋惜。
更严重的还是,随着这场流血政变的发生,董卓的西凉军乘机入京,并在京城耀武扬威,纵容军士作乱,不能不令人感到更大的担忧。
曹操虽然并不认识董卓,但他深知处在眼前的乱局,任何外藩军团的进入,对朝廷都是严重的威胁,一旦处理不善,便可能会酿成内战。
果然不久,便发生了少帝被罢,丁原遇害及袁绍亡命的事件,曹操知道祸事迟早一定会降到自己头上来,便不得不考虑自己该如何办了。
根据他的分析,目前董卓的势力是很强大的,还无人与之抗衡,丁原一死,吕布倒戈,董卓几乎独霸天下。在相当长时期内,洛阳都不会安宁。作为一个朝廷将领,曹操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与董卓的关系,粗野而霸道的董卓又焉能容忍曹操做人的准则?一旦双方接触,必会碰出火花,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点燃祸火。他显然是不能在洛阳久呆的,只是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但是,他得作好充分准备,以免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首先,曹操要求父亲曹嵩离开京城洛阳。他对父亲说:“离开洛阳是为了避祸越快离开越好。”
但曹嵩放不下京城内的庞大家产,表示必须变卖整理后才能离开。
曹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命都难保了,家财还有什么用啊!
但是,爱财如命的父亲是绝不会听他这番道理的。曹操只得催促父亲快些变卖和处理,及早启程离京。
为了防范变故,曹操又找来曹洪,悄悄对他说:“你即日离京,急返故乡沛国谯县,秘密将家里人移往另外地方居住,一定要做到任何人也不知道……”
曹洪领命而去,曹操又遣人帮助父亲处理家财变卖杂事,使之尽快登程离去。
这样布置之后,曹操才稍许安稳,但每日依然警惕着各方面的信息。
果然,没几天,曹操便接到了董卓邀请他出任骁骑校尉任命,要他掌管洛阳的所有的禁卫军。
曹操并不是汉皇帝的死忠派,他关心的是社会秩序及天下大事,特别是国家与民族的兴衰。因此,他非常不同意董卓任意破坏朝廷的作为。他深知自己势单力薄,虽然在洛阳城内拥有相当高的声望,但这只是一种虚名罢了,在政治斗争上是没有多少意义的,反而因此更容易危及身家安危。他想起当年李膺的死,不正是铁的教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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