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返上京（10）

楚铮心中奇怪,吴安然自视甚高,从未像今天这样子,不禁问道:“这是为什么?” 　　吴安然道:“为师以前跟你提过,武功共分为哪几层境界,最高层是宗师境界,其实为师并未对你说实话,怕你好高骛远,真正的最高境界是天道,但为师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遇到过一个。” 　　楚铮笑道:“依师父的性子,如果早先遇到天道高手,恐怕就没我这徒弟了。” 　　吴安然叹了口气,出人意料地没反驳,道:“一般武林中人都认为天道只不过是个传说,但一些历史久些的门派都知道,这并不是个传说。当年胡蛮入侵中原,中原武林发现他们的国师竟然是传说中的天道级高手,原先被称为胡蛮第一高手的托木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此人简直不是人力可敌,一时间江湖中人心惶惶,却不想没多久,中原竟一下子涌现五个天道高手,其中之一就是我们魔门门主宁大先生,但他们五人从不联手,只是一一找那胡蛮国师交手,最后据说是宁大先生与胡蛮国师激战三天三夜,将他逼得立誓:他和他的弟子永不踏入中原。可胡蛮国师退出中原没多久,宁大先生也突然失踪,原本有望一统中原的魔门顿时四分五裂,被白道人士逼得退往西域。原先魔门领导的义军也纷纷被各世家大族收编,最终形成秦赵齐吴四分天下的局面。” 　　楚铮听得入迷,不由得问道:“那宗师境界的高手与天道级的区别究竟在哪呢?” 　　吴安然道:“为师亦是步入宗师境界的高手,但只要你家那五千家将把为师围住,为师必难逃一死。今日所遇太平展家,也算武林世家之一,那老头展风楼比为师也差不了多少,但知道你们几个是楚家公子便吓得魂不附体,便是此故,何况他们白道中人都有家有口,不像为师孤身一人,因此对官府极为顾忌。” 　　楚铮笑道:“师父现在还算孤身一人吗?” 　　吴安然不理他,继续说道:“而传说天道高手即使在百万大军中都能来去自如,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但为师觉得这有些夸张,根据魔门典籍记载,宁大先生率军与胡蛮交战,也曾败过数次,从未听说他可随意刺杀胡蛮主帅,看来这天道高手在沙场上也不过只能自保而已。况且自胡蛮退出中原后,天道高手近两百年来再也未出世,具体怎样谁都不清楚,难怪有人说天道高手是应劫而生的。” 　　“当年除了宁大先生,其余四位天道高手各支持一路义军,如今天下四分而治与他们大有关系。有些好事之徒将他们四人姓氏或武功中一字凑在一起,称之为‘江山如画’,即南齐江家的逐浪刀,西秦寇氏的‘不动明山’,北赵叶门‘如影随形’,东吴皇室‘拈花手’。” 　　楚铮连连点头:“不错,当日徒儿见琪郡主与人交手时,听那南齐人讲她用的正是如影随形。” 　　吴安然道:“传闻这四大家与各国皇室渊源甚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叶门居然收了当朝的公主和郡主为门人,其它想必也如此,那‘拈花手’根本就是东吴皇家的功夫。那两个女子身为当年天道高手的传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楚铮道:“师父请放心,不说别的,就是这两人的皇室身份就让徒儿敬而远之了。” 　　话音未落,两人感觉到一行人从不远处走来,仔细一听,正是楚名棠夫妇和那两位金枝玉叶,楚铮脸色一变,正想溜之大吉,赵敏却已看见他:“这不是楚家小弟嘛。” 　　楚铮回头一看,吴安然已无影无踪,暗叹师父轻功的确高强。 　　楚铮只好走上前去见过诸人,赵敏拉起他手,笑着对楚夫人说道:“父皇儿女不多,只有储君和本宫,平时也不甚走动,本宫在宫里相当寂寞,早听琳姨说过她的小侄儿聪明伶俐,甚是可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夫人也笑道:“妾身这小儿顽劣不堪,公主过奖了。”说完瞪了楚铮一眼,显然对他私自离府仍余怒未消。 　　赵敏道:“本宫此次要在外游历一段时间再回京,届时楚大人应早已上任,不知能否让楚小弟以后多进宫陪本宫玩,小弟的武功不错,如果楚大人肯割爱的话,就让小弟在本宫身边当侍从吧,本宫会让他平时多回来看望两位的。” 　　楚名棠夫妇一听脸都白了,公主身边的侍从都是什么人哪,那可都是太监。 　　在场之人顿时鸦雀无声。 　　楚铮起先并不在意,但见父母脸色大变,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心中勃然大怒。这家伙居然让老子当太监? 　　赵琪也吓一跳,她虽知这皇妹还小,自幼生长在皇宫,对世事一窍不通,但仍未想到她竟说出如此一番话来,楚名棠是何许人也,不单是当朝太尉,而且是楚氏家族的首脑人物,怎么可能让他儿子进宫做太监? 　　赵敏天性聪慧,见众人都有些古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是些年来一直跟随师父习武,宫廷之事知晓甚少,浑然不知错在哪里。 　　楚夫人知道这些事跟这公主讲不清楚,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将楚铮手抽出来笑道:“公主和琪郡主就这么微服出宫,难道皇上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