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太史慈单枪镇黄州 曹孟德三军投彝陵



  曹操听到炮声、杀声,正不知杀来多少人马,又是何家兵将?心想,周郎果然精通韬略,处处把守,一步都不让我站定,我刚要吃点东西,他又杀到了。
  那末,来的可是东吴军队?一点不错。怎么会来的呢?那就要回过头来交代一下周瑜此人了。
  大都督率领自己的大队回到赤壁江边,命令收兵。传令兵四下出去鸣金传令。各路人马散在各处,都在寻找功劳,一下子哪里能够收拢回来,只是陆陆续续到赤壁江边见都督交令。徐盛、丁奉离此较近,听得都督传令收兵,先来见都督请罪,便将方才诸葛亮和赵子龙的船途经赤壁,抢劫我们战船,自己无力抵抗,只得弃船逃上岸来,战船全部被他们掳掠一空的情形,如实告禀。
  周瑜闻言,闷心一气:诸葛亮啊,你口口声声“孙刘联合,共破曹兵”,打曹操时不见你一兵一卒,反而把我们的战船全部抢光,我要回三江口都回不去了。──早就说过,诸葛亮何止三气周瑜,六气都不止呢!
  正在此时,马忠、吕范带了六千兵、八十号大船来到赤壁江边。对都督讲,甘将军把粮队攻下之后,被诸葛亮派来的两个自称为严州解粮官将来全部偷光;甘将军追上去,半路之上又被诸葛亮和赵子龙拦住,他们人多势众,故而无法夺回。
  过不多时,甘宁也怏怏而来,又将前情赘述了一遍,并说,借东风的令箭没有收回,被诸葛亮钻了个漏洞,带回了樊口山,而你大都督却忘得一干二净,致使一百七十万石米被毛、苟偷空。我到乌林去劫饷银车,又遇上了赵子龙,四百辆车子被他全部夺去,额上还中了他一枪。甘宁把碰到三个假赵云,自己无法辨清的事就隐而不提了。甘宁说到这时,脸上似有忿恨不平之意,从靴统中抽出那条令箭,说,我打了个半夜又半日,杀得精疲力竭,险些送掉性命,所得的战利品难以计量,却统统用来换了这根东西。“大都督请看。”
  周瑜听他话中有气,语中带刺,言下之意:人家死人还看口棺材呢,你身为大都督,连这么重要的一条密令落在外面都不知道,就象死人多口气!周瑜听了此话,又是闷闷地一气,一直功夫已经连气两次,而且还要受自己人的气,真是“耗子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但归根结蒂,这些气都是因为诸葛亮而发生的。大都督咬牙切齿地暗下决心:待我收拾队伍返回三江口之后,再与你诸葛亮算帐!所以赤壁之战结束后,周瑜并不急于班师去见孙权,目的就是要与诸葛亮决一雌雄,以泄心头之恨。直到芦花荡受了第三口气,吐血而亡,始终未能与孙权见上一面。后书自有详述。
  忽然探马报道,曹兵向黄州撤退,在半道上停队扎营。──他们以为这座营头是败兵刚刚扎起来的呢。
  周瑜想,诸葛亮虽然抢我的东西,但曹操的退兵路线倒是被他算准的,现在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幸亏他及早提醒我,叫我请吴侯率兵围攻合肥,并派大将镇守黄州桥,否则,被曹兵退进合肥,事情就麻烦了。不过,方才甘宁、吕蒙言道,曹操已经投火自焚而死。那末,现在的黄州道上只有残兵败将,我就不必亲自提兵前去了,只消派数员大将去追剿一下就足够了。问左右道:“哪位将军前去追袭曹贼的残兵败将?”
  “末将韩当愿往。”
  “周泰同往。”
  “二位老将军带本部三千兵卒,袭扰曹兵,将其赶走,不必穷追。”
  二老奉令,立即出发。追到此地,果然遥见一座曹家的营头,便鸣炮擂鼓而攻之。
  曹操的饭碗脱手,跳起身来,问道:“哪位将军上前抵挡一阵?”
  有谁去呢?大家的肚子饿得支撑不住,都没有了斗志,只有马延、张页是生力军,从旁挺身而出──“丞相放心,待末将等上前抵敌。”
  “二位将军当心了!”
  马、张二将带三千兵去迎战。曹操见他们一走,立即命令其余人马弃营丢寨,速向黄州撤退。
  大家为保全性命,也顾不得肚子饿了,立即丢下了还未沾唇的大米饭,跟着曹操一齐奔逃。
  马延、张页二将出营寨,一见韩当、周泰两位老将军,喝道:“来将住马留名。”
  “大将韩当、周泰。贼将留名。”
  “马延、张页。──放马。”
  四将分成两对。马、张哪是韩、周的对手,未经几回,韩当刀劈马延,周泰力斩张页,三千曹兵抱头鼠窜。才老奋勇当先,带领弟兄冲进营去,见曹兵曹将都已逃光,营内地上锅碗狼藉,遍地都是被抛洒的白米饭。除了刚才做饭烧掉了几千石粮食外,其余还有九万多石大米堆积在那里。二位老将军就命手下把这些粮车推回去。──周瑜花了那么大的血本,这些粮食就算是他绝无仅有的一点收获,做了一次万本一利的蚀本买卖。那些没有来得及吃的饭,成了野鸟和野兽争食的美餐。当然,韩、周二人万万没有想到曹操会从死里逃生,混在乱军队里仓皇逃窜,否则一定会率领得胜的三军乘胜追击的。他们遵循都督“不必穷追”的吩咐,勒马回赤壁交差。
  周瑜收兵回转三江口,按下不说。曹操带了残兵败将,仍然饿着肚子匆匆往合肥退去。傍晚时分,逃至一个所在,前面一水阻隔,河上一座桥梁,此地便是黄州桥。丞相回顾赤壁一仗,竟象做了一场大梦,一日一夜之间,水、陆、粮三座大营全被大火烧尽,自己三番遇难,险遭擒捉,但都逢凶化吉,安然脱险。心想,现在只要一过黄州桥,就可以直抵合肥了;到合肥站住脚头,不消半年,整顿旗鼓,我重新兵驻赤壁,再与周郎见个高低,报此大仇。想到其间,顿然精神倍长,不觉扬声大笑:“嘻……哈……!”
  众文武不解:败到这般地步,惊魂还未定,你倒还笑得出来,我们都快急死了!因此问道:“请问丞相,为何发笑?”
  曹操指着前面的黄州桥,对两旁说:“列公,前面便是黄州桥。常言道,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倘然周郎遣一良将镇守桥梁,老夫千军万马也插翅难飞。如今并无一兵一卒,老夫与尔等安然过桥,直往合肥,便可重整旗鼓,报此大仇。岂不令人喜出望外?哈……!”
  文官武将想,话倒不错,周瑜的确少算了这一只棋。所以大家以手加额,暗暗庆幸。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桥对面的树林中早有人马候着你们呢。树林口的吴兵爬到树上了望,见赤壁方向来了无数军队,前推后拥,杂乱无章,为首的是相貂红袍的曹操。便立即下树进林子禀报。
  在树林中的一片小小的空地上,一员大将身坐行军皮榻,浑身赤蜡焦黄的金盔金甲,连面色都是黄的。此将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子义。今年三十二岁,武艺超群。早年曾与孙策大战过一场,“太史慈决战小霸王”,素有威名。现任江东陆军先锋,是东吴第一号大将。此刻他正坐在皮榻上闷闷不乐,“唉!有勇之将守此无用之地!”他想,按我的本领,应该让我到赤壁去捉曹操,那才是用武之地。而都督却把我安置在这个荒凉的角落里,有劲使不上,看着别人捞取功劳,自己在这里无所事事。说什么曹操要退到这里来的,怎么会来呢?我已经整整守了一昼夜了,连曹操的影子都不曾看见。真是守侏待兔,糟蹋人才!
  一旁的心腹小兵见他不时地向林外张望,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安慰道,周都督派我们守在此间必有道理。能把曹操挡住,何悉没有功劳。既然都督料定这老贼要来,那一定会来的。
  话犹未了,哨兵进来禀报:“报禀太史将军,曹操这老王八蛋带领残兵败将向此退来,离黄州桥不远。请太史将军定夺。”
  太史慈想,果然不出所料,曹操果真来了,那一定要将他拦住,顿时精神百倍,一个鱼跃跳到地上,整顿盔铠甲胄,一声吩咐:“带马扛枪。”
  手下带过黄骠马。子义将军踮踏镫飞身上马,手捧金枪:“点炮!”
  “当!”一声炮响。
  太史慈将马一拎,扫出树林,冲上黄州桥,扣住马匹,在桥面上立马横枪,一双怒目射向曹家兵将。三千吴兵执弓搭箭,排列在桥墩下、河岸旁,严阵以待。
  曹操和众文武正在庆幸可以脱离虎口,有点忘乎所以。猛听一声炮响,顿时愣住。抬头朝前一望,河对岸树林中杀出一彪吴兵,一员大将扫上桥面扣马,大旗上清清楚楚书着两个大字:太史。曹操已经明白,来者定是东吴名将太史慈。有人总结说,曹操赤壁大败后,路上只能哭、不能笑,一笑就要笑出事情来。这是第一笑,笑出个太史慈,彝陵道笑出个赵子龙,葫芦谷笑出个张飞,最后在华容道笑出关羽来。这叫仰首一笑百事生,三军刀斧无颜色”。其实,这只是说说罢了,这是说书的艺术夸张而已,不笑也有伏兵的。如今曹操想,桥梁已被扼住,过不去了。但吴军总共只有一员大将,还不要紧,只要设法把他骗下桥来,我的大将多,把他团团围住,我就可以趁人不备溜过桥去。曹操一转三角眼,立即想出一条调虎离山计。便对文武道:“列公,尔等在此等候,老夫上前将他诱下桥梁,尔等立即将他团团包围,我等便能安然过桥。”
  众文武道:“丞相,你要当心了。”
  “放心便了。”
  曹操是将军出身,久战沙场,有经验,有把握。他单人独骑点马上前,至桥墩站定。所谓桥墩,实际上是桥墩的末端,离桥面还有一大段距离,真正在桥脚下的话,会被太史慈一枪戳死的。现在这个地方,对话可以听得清,要动手还够不到。曹操把袍袖一掂,对太史慈把手一拱,笑容可掬:“桥梁之上太史将军,老夫有礼了。”
  太史慈低头一看:曹操!他一个人跑上前来做什么?与我交战么?那是不可能的。你打拱,我是不会还礼的。故而子义不言不语,听他再讲些什么。
  曹操见他并不答话,便接着讲:“将军乃当世英雄,相助周郎,实是埋没良才。老夫偶尔失策,误中诡计。然而,胜败乃兵家之常事,老夫回转合肥,调兵遣将,定要兴师报仇;踏平江东,易如反掌。将军听从老夫良言相劝,下马归降,老夫定在万岁驾前表奏将军加官晋爵;若执迷不悟,定要交战,只管放马过来,老夫与尔见个高下。”
  曹操自知这些都是废话,太史慈根本不会听信的,但为了骗太史慈下桥,只得胡说了。
  子义想,你真是大白天说梦话,自己败得无立足之地,还想来招降我?说什么要与我交战,分明是想骗我下桥。哼!我就是下了桥梁,你们也过不去的,对面三千部下强弓硬弩封锁,你仍是枉费心机。太史慈将金枪一荡,道:“老贼,败军之将还敢在本先行马前胡言乱语。看枪!”话音刚落,马已冲下桥来,金枪直刺曹操。
  丞相早有准备,见他冲下桥来,圈马便逃,对自己的大将甩一甩袍袖:“包围了!”
  曹将也早已整顿好刀枪马匹,分在两旁。现在见太史慈果然中计,便一拥而上把他层层包围,裹在中心,各式兵刃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
  太史慈艺高胆大,舞动金枪四下招架。
  曹操带众文武登上土山观战。见自己的大将虽多,但都骑的是滑背马,而且是既无力气,又无士气。太史慈一个人抵挡这许多将,不慌不忙,金枪掠到之处,自己大将的兵器都一一荡开。心想,看来别说将他生擒,要想杀败他也很困难。但是,太史慈此时也冲不出包围圈,桥无人把守,待我先逃了过去再说。便率众文官下土山,命小兵去把曹洪叫来,保护过桥。
  曹洪退出交战圈子,手执红铜刀,在前面开路,曹操与众文官跟在后面,向黄州桥靠近。
  吴兵们发觉对面的曹操有趁混战之际溜过黄州桥的意图,暗暗着急:先行将中计,被曹将包围住了,现在曹将在前,曹操在后,还有一大批大夫跟着要想过桥,我们只有用箭来封锁桥面,不让他们靠近。他们便拉开弓弩,齐声高喊:“呔!曹贼休得近前,招箭哪!”三千兵乱箭骤发。
  曹洪一马当先,立即挥动大刀挡箭。曹操躲在他的马后,就好比躲在挡箭牌背后一样,倒很安全。曹洪虽能挡住乱箭,但也休想向前跨一步。三千吴兵是专门来阻挡的,所以箭带得特别多,一批一批不停地射。曹洪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回头招呼一声:“丞相快走!”
  曹操与文官圈马先退,曹洪也随着退了下去。不料子廉的大刀收得略快了些,刚要退出射程,一排密集的乱箭射来,一支箭正中曹操胯下的马臀,滑背马猛吃一惊,来一个后尥。幸得曹操马上的功夫好,觉得坐骑身子一震,立即引起警觉,总算没有落马。大家退到安全的地方,丞相跳下马背一看,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箭。曹操想,这匹马虽然是拖车子的草马,未曾经过驯练,但我骑了之后,每每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功劳着实不小。我与它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现在受了这么一箭,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待脱离这危险地后,一定要犒赏犒赏它。因此轻轻说地说了句:“好马,待老夫与尔打箭。”说罢,起三个手指捏住箭杆,把箭拔了出来。丞相依旧带文官上土山观战。发现围住太史慈的大将太多了,非但无用,反而有碍。便传令:一部分大将继续围攻,一部分先冲过桥去。于是,以张辽为首的武艺高强的大将便退出圈子,向黄州桥发起冲锋。
  吴兵见曹将来势凶猛,更是心急焚:都是先行将太大意,否则他守在桥上,曹操毫无办法。如果被曹将冲过桥来,我们的责任不轻。所以,吴兵将乱箭射个不停,比方才更猛更密了。
  这批曹将虽然都是好本领,但腹中空空,气力不加。有的大将因刀枪舞得速度不快,多有身中流矢的,只是不在紧要致命处,纷纷退下去。也有舞了一会舞不动的,也退了下去,挡箭的大将越来越小,乱箭却越射越急,最后全部退下。休息了一会再冲,还是老样子。几冲几退,曹将都精疲力竭了。张辽回复丞相,实在冲不过去。
  曹操想,河上又没有第二座桥,败到如此地步,搭浮桥的东西都丢光了,怎么办?正在动脑筋,忽听河对岸炮声响亮,篾条火把闪耀,军队来了无数。黑夜里何以知道军队无数?因为估计军队的数量,一是白天看旗帜,二是晚间观火把:二十五个小兵为一队,一队兵打一面旗,五个兵举一个火把。现在对岸火把密密麻麻,军队自然不可胜数。曹操想,本来就冲不过桥去,现在对方又来了那么多的援军,更加插翅难越了。看来上策行不通,只得改用中策,向荆襄撤退。便下令收兵。
  曹操本来是慌不择路,哪里可以立足就往哪里去。曹将更无恋战之心,听得金锣声响,好似皇恩大赦,纷纷抽身退下。丞相命令:后队改作前队,向荆襄撤退。走不多远,曹操好象想起什么,突然将马扣住。心想,且慢,或许后面来的是我的增援呢?合肥城中得悉我这边退兵,特派大队来接应我,亦未可知啊!他回头一看,火把不见。咦,怎么回事?莫非方才眼花了不成?正在疑惑,忽然炮声又响,火把又亮。再一看,河对岸的三千吴兵非但纹丝不乱,反而更加斗志昂扬。心想,若是我的军队,他们肯定要慌乱了。再说,合肥派兵来接应的话,也最多来几千,不可能来那么多的,否则城中就要空虚了。那末,来的确是江东援军。曹操这才完全死心,决定改道荆襄。
  河对岸的三千吴兵首先听得炮声,倒也吃了一惊,深恐是合肥来的曹军,自己要遭前后夹击了。立即派快马去打探,片刻探马回来,说是自己军队,大家这才放心。所以非但不乱,反而更加井然有序。
  太史慈杀得正酣,炮声未听真切,忽见曹操退兵,不解其意。再一想,不去管它,我赶快回上桥梁再说。圈转马来,这才见远处火把密集。却不知何处人马。
  来者非是旁人,乃是江东小辈英雄陆逊陆伯言也。在三江口时,诸葛亮计遣陆逊,周瑜从陆逊之言,命他协助吴侯同去围攻合肥,拔除曹操这一前哨重镇。陆逊赶回南徐,把都督的信交给吴侯。孙权对周瑜总是言听计从的,觉得公瑾深谋远虚,细致周密。于是就点了大将朱桓、朱然及谋士陆逊,率兵五万,赶往合肥。途中得知,曹操已往黄州道退来。陆逊献计道,太史将军武艺虽好,犹恐不及曹贼奸诈,如被其冲过黄州桥,我们便将腹背受敌。待我先去相助子义将军守住桥梁,挡退曹兵,然后一起攻合肥。孙权问他需要多少兵将。陆逊说,只消三千弟兄,大将不用。仲谋很相信他的才能,一口应允,自领兵将先往合肥。陆逊带了三千吴兵直插黄州桥。天色已晚。探子报道,曹军已在桥前与太史将军交战。伯言想,我乃文人,不能上前力战,只能用计。曹孟德生平多疑,我就用一条疑兵计。便命手下连声放炮,同时叫三千弟兄把背上的两个火把弄旺。本来是五个人一个火把,现在每人举两个,好似三万人马。一边又派探马到前面打了瞟远镜观看动静。听说曹兵已退,便下令熄灭火把。忽又得悉曹操立马回头观望,陆逊立即命小兵重新鸣炮、弄火把。直到曹兵确已去远,这才下令熄灭火把,率队来到黄州桥畔。见太史慈守在桥上,便点马上前,拱手道:“子义将军辛苦了!在下陆逊有礼。”
  “伯言先生怎样到此?”
  陆逊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太史慈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把曹操吓退的。“多谢先生相助!”
  “将军哪里话来!如今曹兵已退,将军意欲何为?”
  “回归三江,见都督交令。”
  “既然将军并无别事,何不与下官同往合肥相助吴侯?攻下合肥,其功非小。”
  太史慈想,本来这一场大战,我应该奋勇当先,多立一些功劳,哪里想得到,都督派我到这个地方来拦截一下曹操。如今曹操被我赶跑了,可是我一无所获,两手空空。既然吴侯亲自提兵到合肥,必有一场好战,我何不助吴侯夺下这一座城池,立一桩奇功!太史慈爽朗地答道:“如此甚好。”
  太史慈跟了陆逊同往合肥。直到来年被张辽一箭射死在合肥城下。此话后书再提。
  正是:只因贤士多一语,致使英雄捐全身。
  不知曹操可是往荆襄而去,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