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莫邪命丧寅甲岭 元吉暗释地府将




  却说韩擒虎摆好阵势,无将出阵,众将帅正在惶然之际,忽听空中一鬼叫道:“元帅慢战,末将回也。”众鬼举目一看,却是五行星,喜出望外。

  五行星按下云头,忙问:“末将去混沌宫时挂了免战牌,现在为何出战?”

  韩元帅说:“说来话长呀!这是第二次摘免战牌出战了。”

  马前卒说:“现在军情紧急,无鬼能敌莫邪,五先锋先设妙计破敌,然后再慢慢谈摘免战牌之事吧。”

  众将听了马前卒之言,齐叫一声:“对!”

  五行星说:“元帅勿扰,盘古太尊差盘中古持锦囊妙计同小将来了军营,其中字有破莫邪之策。”

  韩擒虎听了,立即出辕门迎接盘中古。

  盘中古见韩擒虎迎出,上前附在韩擒虎耳朵边说:“元帅只须如此,如此,莫邪可擒也。”

  韩擒虎布置妥当,就要出阵,五行星说:“元帅且慢,我有话说。”于是,把韩擒虎请到密室说,“末将离混沌宫时,盘古太尊曾叫末将转告元帅,当任马前卒为军师,沿途征战便可顺利立功,棠四怀不才,才不足以任军师。”

  韩擒虎听了,心想:你与棠四怀有隙,便假盘古之名,叫我任马前卒为军师,他只立了一二次功就要将军师让他,再立三次、四次功劳,我元帅不也要让他?于是说:“军师之职,是深罗殿君亲自委任,就算没有一点才能,本帅也无权撤换,容再议吧。”

  五行星知韩元帅忌贤、忌能,也就默默不语,惟有暗暗叹息。

  再说莫邪当日中了地府征讨军押运官马前卒调虎离山之计,损了无数士卒,知道地府军用兵歹毒,不惜毁灭生灵,狠很地说:我也未免太心慈手软了,如果像他们一样歹毒,只用天心正气,便早把他们灭了,当时只为众鬼生灵着想,只求征服其心,让他回地府对深罗殿君言明利害,各按分界治守。岂知小鬼为功名利禄所迷,不知好歹,却认为我不如他,明日出战,必宰他帅,报妻子之仇,解中计之恨。可是,一连挑战几日,韩擒虎却不敢出战。

  正在思虑如何引得韩擒虎出战,却有军士报道:“报告领主,地府征讨军又挂了免战牌。”

  莫邪听了军士报告怒道:“我一连伤了他四个,元帅、军师、先锋均不堪一击,量他还有何能?我必须早早气他出战,莫被他请了救兵。”于是,写了封战书,做了一女鬼衣服,拿了一个女鬼塑像,命一个军卒送到地府征讨军营中。

  韩擒虎把战书拆开,只见写道:丑牛领主兼大将军莫邪致书于地府征讨军元帅韩擒虎麾下:自从盘古开天辟地,阴阳分,人鬼异,神仙别。

  天有三十三天,各置其主,各安其境,各守其界,彼此不相侵犯;阳间有千星万球,各发其光,各隐其晦,自己清源治本,互不侵欺;阴间十八层地狱,居着八方鬼与地府共存,开天辟地至今,千世无劫。近来地府深罗殿君信谗佞,近奸宵,不顾凡鬼休养生息,公然大动干戈,侵我疆土,杀我鬼魅,实令鬼神共愤。

  想我丑牛岭一弹丸之地,独立无损于地府,归并无益于地府,何必大动干戈,逆理妄为,干此无损无益之事。若谓弹丸之地,不堪一击,亦未尽然!十室之邑,自有贤能,岂在辖地之大小而决贤才之多寡哉?前日交战,本将只盼尔等谙危难,知进退,故只伤你们皮毛,以警迷途。韩元帅若知宇宙之广,不能任为,当退兵自守;若狂妄自大,自认必能取胜,当在疆场上决一胜负。怎能伤了皮毛,便龟缩岩穴,不进不退,讵待上天灭我等哉?若你有元帅之才,有元帅气度,当上阵决雌雄,分胜负;若无元帅之才,无元帅气度,则请穿女鬼之衣,负无心肝塑鬼以证其名。临风报意,笺刨心肝。

  X月X日韩擒虎看罢,大怒道:“莫邪欺我太甚,不示些威风,也不知我韩擒虎厉害!本帅在阳间大小征战数百场,功无不克,战无不胜,就有些小挫折也能逢凶化吉,何惧一阴间莫邪哉。把来使推出去斩了!”

  棠四怀上前说:“自古两过交兵,不斩来使,不可屈利于天地,让他去吧。”

  韩擒虎听了点点头道:“便宜了他,你速写回书,批复明日交战。”

  牛蛇并上前劝道:“五先锋往混沌宫未回,诸将皆非莫邪对手,元帅还是忍耐些时,待五先锋回营再议吧。”

  棠四怀瞪了一眼牛蛇并说:“韩元帅是阴阳造化福星,临危之中,自有取胜之策,副先锋怎得多言!”

  牛蛇并知道棠四怀欲借莫邪之手宰了韩擒虎,自己诶掌元帅之职,忙改口说:“是!是!末将自知元帅洪福齐天,必能取胜,只是希望有将代劳,免元帅亲历险境,方是末将本心。”

  韩元帅听了喜道:“诸将念念不忘我这个元帅,本帅岂有不知。只是目前莫邪轻狂太过,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呢。”

  话休絮言,次日列成阵势,韩擒虎正愁不能取胜,五行星却与盘中古回营,从心里欢喜。韩擒虎按盘中古吩咐,布置完毕,坐了金睛白额虎,出到阵前,只见莫邪也与昔日不同,坐了白眼犀牛,威风凛凛,大有不可侵犯之势,自有几分害怕。为了壮胆,但喝道:“莫邪听着,今日是你死期。”

  莫邪从容自若地说:“今日阵上决雌雄,莫某若输,当率丑牛岭鬼卒投到地府征讨军麾下听候差遣,若韩元帅输了呢?”

  韩擒虎说:“本帅今日若输与你,当退兵回邺都城,劝森罗殿君守境安息。”

  莫邪说声:“一言为定!”立即催动白睛犀牛,举起正运环,对准韩擒虎就打。韩擒虎见正运环打来,慌忙闪过一旁,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打鬼鞭飞出挡住正运环。你来我往,鞭飞环舞,牛吼虎啸,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边是三军元帅,一边是领主兼将军,各施所长,各尽所学,斗了五七百合,两边军士看得眼花缭乱,只见武器,不见鬼影。莫邪见韩擒虎今日越战越勇,心想:若不用法术,只靠硬功夫,我确实战不过他,只是先前打赌在先,若不取胜,有负一岭冤魂。想到这里,也不顾韩擒虎死活,于是,扇动耳朵,就有两道白光飞出。

  韩擒虎往日领教了莫邪这法的厉害,知道他耳朵一动,天心正气便会冲出,特别留神。莫邪耳朵刚动,韩擒虎在金睛白额虎眼上一捏。这浑是混元气化成,眼睛一被触动,便能放出两道金光,把莫邪天心正气冲散。但莫邪天心正气用之无穷无尽,自己虎眼只能一日一次。他躲过了天心正气一射,不敢恋战,急急向盘中古约好的地方逃去。

  莫邪见韩擒虎逃跑,哪里肯舍,忙催动白眼犀牛,举起正运环追赶上去。一兽如旋风起舞,奔走于前;一兽翻江倒海,追赶于后。追了一个时辰,莫邪眼见就要追上韩擒虎,喝道:“败军之帅,苟延残喘,来何容易!”立即挥动耳朵,对准韩擒虎放出两道天心正气。

  莫邪放出这两道天心正气,估计韩擒虎必不能逃。岂知两道正气放出,却不见了韩擒虎,只见一鬼拿着混沌壶,放出漫天混沌雾,把天心正气罩住。莫邪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收我天心正气?”也不待对方回答,复举正运环打去。

  莫邪打出了正运环,才见对方笑说:“我非鬼非神,非人非仙,乃混沌宫总管盘中古是也!”只把两指一翘,正运环已接在手上。

  莫邪听了,怔怔地说:“阴间八方鬼怪与地府并存,实是盘古太尊所奠,你既是混沌宫总管,难道不知?怎么也来相助地府无理之军?”

  盘中古说:“世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阴间已分据数千年,当行至合运,所以,盘古太尊差我来劝你归降地府军,协助征讨其余鬼怪。”

  莫邪笑道:“依总管所言不久阴阳、天地又要混沌了?”

  盘中古说:“我所说的是世道,是阴阳间人鬼所据地方循环之理,与阴阳天地本身不能相提并论。阴阳既分,不可复合,阴阳内割据便可组合。”

  莫邪见盘中古所言在理,只得跟他回韩擒虎营中。

  这时韩擒虎早已在辕门等候,谢过盘中古,然后拉着莫邪之手说:“此乃天地造化运行所定,非你我之力可移也!”

  莫邪说:“既是天地造化所定,小鬼岂有异论。只听韩元帅差遣就是。”

  韩擒虎听了莫邪之言,立即与他进丑牛岭设宴庆贺,大谢盘中古点化之功。

  盘中古说:“不必谢我,应谢太尊。莫将军归附有功,应任他为左先锋,五行星屈任右先锋,同征寅甲岭为是。”韩擒虎不敢违拗,当即委任莫邪为左先锋,改任正印先锋五行星为右先锋。

  席散后,韩擒虎把盘中古请到密室问:“八方鬼怪有八方鬼主,一个归附便封了左先锋,以后还有七个,如何封得许多?”

  盘中古笑道:“成功只在元帅、军师、左先锋、右副先锋和押运官五个。八方鬼主,归附一个,自然会有鬼除掉一个,成功之日,八方鬼主惧无。这是天机,只对元帅一人言之,千万不可预测,否则功不能成也。”

  韩元帅听了,十分快慰。原来盘中古说的正是自己与棠四怀、牛蛇并、五行星、马前卒五个,因为牛蛇并已改任右副先锋。

  不说韩擒虎设庆功,次日盘中古别了众鬼,自回混沌宫。切说韩元帅整顿军队,又浩浩荡荡向寅甲岭前进。

  不数日,已进入寅甲岭地界,莫邪对韩元帅说:“寅甲岭领主是我母舅,元帅先不动兵,待末将前往说之,如何?”

  韩元帅喜道:“不动刀兵取得寅甲岭,乃莫将军首功呢。去吧。”莫邪听了,喜气洋洋地向寅甲岭军营中去。

  莫邪到了寅甲岭辕门,被一个军卒阻住说:“你是何处之鬼,敢擅自闯我营寨?”

  莫邪说:“我是寅甲岭主外甥,原任丑牛岭主,今有事求见你主,烦通报一声。”

  那军卒讪道:“送地投降之主,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待我请示过,能否进去,由领主决定。”

  莫邪受了奚落,本来一肚子火气,只因有求于他,不便发作。少顷,那军卒回来说:“领主请莫将军进见。”于是,把他领到军营中。

  莫邪见母舅坐于营中,忙稽首说:“舅舅近来可好?外甥这厢有礼了!”

  寅甲岭主扶起说:“听吾甥失地归降,为何到得这里?”

  莫邪说:“不是我失地归降,其实是盘古太尊派混沌宫总管盘中古劝化愚甥,言明地运久分必合之理,愚甥为顺地运,安鬼魂,只得从他。现在在地府征讨军任左先锋之职。地府征讨军已进到寅甲城边,我念至亲,怜惜鬼魂,故来把太尊所奠气运之事告诉舅舅,请舅舅不要以螳螂之臂挡地运行进车轮,望舅舅自裁。”

  寅甲岭主说:“既是盘古太尊所奠气运,又是贤甥指点迷途,我区区寅甲之力,怎敢抗拒地府征讨军。只不知地府征讨军能否准降。”

  莫邪说:“地府征讨大军元帅韩擒虎胸怀广阔,志智超群,舅舅若能归顺,保你不失将军封号,怎么不肯收纳。”

  寅甲岭主听了喜道:“贤甥回复韩元帅,为舅决定率寅甲岭群鬼归顺地府,明天交卸,迎韩元帅进营便是。”莫邪听了欢天喜地回营报告韩元帅,韩元帅立即作接收准备。

  且说寅甲岭主送走莫邪后,立即命令鬼卒鬼将收拾细软,准备明天归顺地府征讨军。

  众鬼卒正手忙脚乱之际,寅甲岭军师无屈从外地赶回,见众鬼举动,作投降准备,惊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众鬼答:“领主命我们明天归顺地府征讨军,所以,拾好细软,作投降准备,难道军师不知道吗?”

  无屈听了怒道:“放屁,堂堂寅甲岭在阴间存在数千年,怎能一旦奉送给蛮横无理的地府征讨军!你们准备战斗,待我进见领主,把地府征讨军杀个片甲不留。”

  无屈怒气冲冲地进到营中,一见领主元吉便问:“未曾与地府征讨军见阵,领主怎么就产生投降之念?”

  元吉把外甥莫邪之言对无屈说了一遍,无屈笑道:“他自己无能,投降了地府征讨军,却编出一套瞎话哄骗领主,领主千万别上当。”

  元吉说:“我已许诺了他,如何是好?”

  无屈说:“正好将计就计。”

  元吉说:“计将安出?”无屈在他耳边叽咕了一刻,元吉无奈,只得从他。

  慢说寅甲岭军师无屈将计就计,先说韩元帅得了莫邪回报,次日天明,准备轻装进寅甲城,接收寅甲岭降军,押运官马前卒上前劝道:“元帅务必小心,谨防寅甲岭主奸计。”

  牛蛇并听了,不悦道:“韩元帅洪福齐天,寅甲岭一弹丸之地,就真有些诡计也无碍于事,怕他怎的!”

  棠四怀道:“牛先锋说的是。”

  五行星说:“马押运也言之在理,不如派一将前往接收后,元帅再进城,不就万无一失了。”

  莫邪说:“我舅舅为一岭之主,亲自许诺,哪有反悔之理。”

  棠军师说:“诸将若惧一寅甲岭主,本军师与牛先锋、莫先锋先进城接收,元帅随后继进如何?”

  韩擒虎在阳间身经百战,颇懂用兵诡诈之道,听了马前卒之言,觉得有理,也就同意棠军师所请。

  棠四怀率军了到中途,牛蛇并问:“军师为什么愿替元帅亲历险境?”

  棠四怀说:“牛先锋有所不知,莫邪与元吉是甥舅,说话不假,一也;我们先进城接收,可立奇功一件,而且,无形中打击了马前卒和五行星,二也;寅甲岭物富财丰,仓库财宝由我们接收,由我们交公,欲私则私,欲公则公,三也;你我代元帅履危途,涉险端,博取元帅好感,四也。你我一行,有这四种好处,何乐而不为?”

  牛蛇并听了奉承说:“军师神机妙算,小鬼不及。”

  两鬼说完,欢欢喜喜地赶上莫邪,率军到了寅甲城,果见城门大开,城上全插上白旗,门楼上还挂着“迎接地府征讨军”的横幅标语。城楼底下站着寅甲岭主元吉和军师无屈。

  元吉见外甥莫邪与棠四怀、牛蛇并到来,忙上前稽首。寅甲岭军师无屈却不悦地说:“我们为保一岭生灵,诚意投降,韩元帅为什么不亲临接纳?”

  棠四怀说:“本军师代表韩元帅先来,让你们安排迎接元帅仪式,不更可以表示你们对地府征讨军的忠心和敬意吗!”

  无屈脸露微笑说:“那么就请军师几位进城了,只是军士众多,一起进城,一时难以安排,如何是好?”

  棠四怀说:“让他们在外面安顿。”无屈心中暗喜,立即引棠四怀、牛蛇并和莫邪进去。

  穿过数道城门,突然不见了无屈。棠四怀心知有异,忙拉着牛蛇并退出。可是,已经迟了,城门两头都有一道尺多厚的铁门闸下来,进退不得。

  莫邪见了,自知上当,大怒道:“小子无屈,我要把他抓住碎尸万段!”立即运出天心正气冲向铁门。只见数道电光冲出,铁门开了一个大洞。

  三鬼正想冲出去,却听无屈笑道:“莫先锋,你只会用天心正气之术,怎能逃过我手,还是快些就擒,免伤和气吧!”说完用手一指,立刻有五道黑气冲散了天心正气。

  莫邪大怒,急举起正运环向铁门砸去,只砸得火花四溅,铁门却一丝不损。无屈见了,笑呵呵地说:“莫邪,你天心正气只能清轻上浮,于空间尚有些作为,只是到了阴间,被重浊之气下凝,就无灵验了。”说完,用一只脚在地下猛踢,浊气纷纷。莫邪眼不能视物,只得用天心正运环乱砸。正在怒不可遏之际,只见数道火红的铁流从门洞冲来,莫邪躲闪不及,被铁水一冲,立即变成飞灰。

  这时棠四怀和牛蛇并无计可施,只见莫邪被几道铁流熔化,忙跪地求饶说:“诸事好商量,只求无军师饶命。”

  无屈冷笑道:“饶你们不得,饶了你们,你们可不能饶我呢!不如今日结果了你们。免于日后多两个大敌。”无屈说完,双手向前一伸,又有数道铁流奔出。

  棠四怀和牛蛇并正束手待毙之际,却听一鬼说:“无军师暂时饶他两个性命,待把韩擒虎拿到后,召集七方首领一起处决他们,也可见我们寅甲岭能独立于阴间。”

  无屈应声:“领主说的是!”便拔两根眉毛一吹,变成两条铁链,把牛蛇并和棠四怀捆得结结实实,命鬼卒抬进牢狱看守。然后,出城指挥军兵把棠四怀带来的军士杀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韩擒虎这时已率大队军兵赶到,见残兵败卒奔回,估计棠四怀中计,立即布成阵势,命军卒上前敌住无屈。

  无屈见韩擒虎大军新到,锐气正盛,自己与军卒已杀了大半日,筋疲力尽,只得鸣金收兵。

  韩擒虎失了几万大军,正在痛心,见无屈收兵,也只得收军安营扎寨,以图后举。

  这时五行星对马前卒说:“恭喜马押运荣升呢!”

  马前卒问:“这话怎讲?”

  五行星说:“棠军师中计被擒,损兵折将,马押运有先见之明,显见比军师高明,韩元帅该提升你为军师了。”

  马前卒叹道:“韩元帅心胸狭隘,暗中妒能,若事前我不说破,还有荣升可能,只因说破在先,韩元帅耻其智虑不及,必不能升任。”

  五行星说:“我到元帅府探探看。”也不待马前卒允不允,便赶去了。

  韩元帅见五行星进帅府,问:“五先锋有何事参见?”

  五行星说:“现在军中缺先锋与军师,不如行权宜之计,先任马前卒参赞军机如何?”

  韩元帅听了,沉下脸说:“棠军师和牛先锋虽然暂时陷入敌阵,料必然无事,何必多此一举。”

  五行星不敢多言,忙退出对马前卒说:“果如马押运所料。”

  马前卒说:“只要能收服八方鬼怪,在职称上我马前卒是不在乎的。”

  原来,韩擒虎不用五行星建议,也非尽是妒忌贤能,也是听了盘中古之言,知道棠四怀和牛蛇并必无性命之忧,所以,不肯升任马前卒。不过,对马前卒的才智,当然也有妒忌,怕将来阎罗王之位也会被他抢去。

  韩擒虎虽然有这种心思,但也愁明天寅甲岭出兵挑战时无人上阵,于是,秉烛看起兵书来,欲从中想出破敌之策。到了三更,正欲歇息,却有军士进来说:“报告元帅,棠军事与牛先锋回营了。”

  韩擒虎听了大喜道:“天机真不可测,若非盘中古有言在先,本帅何以能知?”正欲命军士去请,却见两鬼已进了帅府。

  棠四怀和牛蛇并一见韩元帅,忙跪下叩头说:“败军之将,戴罪参见元帅。”

  韩擒虎忙扶起两将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何罪之有!只是马前卒却有些先见之明。”

  棠四怀看了一眼牛蛇并,牛蛇并说:“他哪里有先见之明!实在是莫邪串通元吉赚我等进城,进城前,欲拉拢马前卒,马前卒不受拉拢,也不告密,只预言在先,待欲事情过后,元帅念他有先见之明而提升他。”

  韩元帅见牛蛇并说得有理,点了点头问:“棠军师与牛先锋既中奸计,如何能返?”

  棠四怀说:“我两个被莫邪和无屈用计擒拿,无屈大意,押我两个进狱时,被我两个出其不意挣脱,杀了莫邪,变化出城。”

  韩擒虎不究其真伪,慰劳一番说:“两个好好休息,待天明时杀他片甲不留,报中计之恨。”两鬼暗喜。

  原来棠四怀与牛蛇并被捉进狱中,寅甲岭主却暗中把两个接回家里,对两鬼说:“我知寅甲岭乃一弹丸之地,不能抗拒地府征讨大军,早有投城之意,只因军师无屈阻挡,不能如愿。今日无屈杀了我外甥莫邪,我与他以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私自放两个回营,禀知元帅,为我谢罪,一待时机成熟,我自献策。”

  棠四怀说:“得元领主如此通情达理,他日必有所报。只是眼下领主虽放我两个回营,我两个如何出得城,过得关?”

  元吉说:“我有兵符令箭,何愁不能出城,不能过关?”随手拿了两个兵符,一支令箭,叫两个换上寅甲岭军士服装,亲自送出城门。

  两个离了寅甲城,回到地府军营,却编出一套谎言骗过韩擒虎。

  韩擒虎秉性直爽,哪里会想到两个诈言,就是想到,有了盘中古之预泄天机,也不肯追究呢。

  且说无屈在元吉处献了一策,擒了棠四怀和牛蛇并,杀了莫邪,诛了不少地府征讨军,心中暗喜。一宿易过,到了天明,摆成阵势,到地府军营前挑战,见两个地府征讨军大将出阵,大吃一惊,几乎昏倒。

  (欲知战事如何,请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