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手党的“红包”——信封
信封对于黑手党人来说,主要具备三大功能:交流信息、威胁或勒索、送礼。第一个是信封的正常用途,第二个是进行威胁或勒索行动前的行事习惯,都不太难理解。其实第三个对于中国人来说也非常好理解,不就是“红包”吗?但在西方世界里,这么做可就稍显另类了。
黑手党成员在婚礼、洗礼和葬礼时,来宾会赠送给新郎新娘、受洗孩子的父母和未亡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自然就是现金。
芝加哥黑手党老板詹卡纳的女儿在结婚时,据说婚礼前就收到了价值40000多美元的信封,婚礼当天收到的信封价值至少13000美元。
除了表示祝贺的信封,黑手党人家属在葬礼时可能还会收到来自谋杀者的内疚的信封。据说“公牛”萨米在安排人杀死米利托后,在葬礼上送出了一个数额极为巨大的信封,我们不知道具体金额,只知道这笔钱足够米利托的妻女过完下半辈子。另外,“公牛”萨米还支付了至少20000美元用于建筑米利托家没造好房子的工程款,同时还附赠了一个承诺:“遇到麻烦就来找我。”
2.星期五夜晚和星期六夜晚——别让朋友的妻子认识自己的情人
星期五夜晚和星期六夜晚对于黑手党成员来说具有与众不同的意义。星期五夜晚是黑手党成员的狂欢之夜,对于黑手党成员的妻子来说,自己的丈夫会和朋友们通宵喝酒、打牌,所以她们不会参与。实际上,星期五夜晚是黑手党成员和自己的情人、女朋友狂欢鬼混之夜。
而星期六夜晚则截然不同,黑手党成员都会与妻子呆在一起,享受家庭生活的温暖。这样的习俗就避免了让朋友的妻子认识自己的情人,这样的话,绯闻将很快传到自己妻子耳中,破坏家庭和谐。
3.“我们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别有意味的介绍语
当两名黑手党成员相遇时,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其中一位黑手党成员会向另一位黑手党成员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或“这是我们的朋友”。两者的说法绝对不能搞错,否则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我们的朋友”的意思就是:他和我们一样,是已经加入黑手党帮派的正式成员。“我的朋友”的意思是:他还不是黑手党成员或我不确定他是否是黑手党成员。
如果被介绍者是黑手党正式成员,且你已经明确知道这点,你在介绍时说“我的朋友”,被介绍人可能就会认为你不信任他,有些人日后可能会进一步向你证明自己,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日后记恨你、报复你。
如果在无法确定被介绍人是否是黑手党正式成员的情况下,你就介绍说“我们的朋友”,万一日后这个人是暗探、卧底,并被发现,你可能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被当成背叛者处决。
4.君子之死——来自黑手党内部的尊重
当1975年,萨姆·詹卡纳遇刺身亡后,几乎有人立即断定——这不是黑手党干的。因为詹卡纳是被人从脑后击中头部死亡的,他没有得到君子那样的“尊重”。
所谓“君子之死”的习俗,其实传自于古老的意大利西西里黑手党行为准则。在杀死黑手党内重要人物时,只要他不是因为背叛,那他都应该有权看到子弹飞向自己,即从正面被射杀。因此也诞生了所谓的“餐桌谋杀”,当一方使用刀叉吃饭时,谋杀者瞬间掏出枪向对面射击,被射杀者因为手中有刀叉,无法立即还击,就更容易被从正面杀死。“乔老板”马西利亚和卡尔米内·加兰特都是被以这样“尊敬”的方式杀死的。
但是正面射杀难度很高。因为被刺杀对象还是有可能及时反应过来躲避,导致子弹射偏或射失。所以在实际操作中,另两种做法更为常见:第一种是正面开第一枪,不管对方是否中枪死亡,都已表示过尊重了,后面追杀时怎么射杀也都可以了;而第二种方式则更常见,从身后射杀,最后在面部补上一枪,表示尊重。
5.饶你一命——黑手党风格的宽恕
黑手党内的宽恕,通常是指黑手党头目对下属成员的宽恕,即放他一马,不杀死他。有些黑手党成员被宽恕后,也可能被降级。但是,这样的宽恕有真有假。
最典型的事例就是查基·英格利希。黑手党内部杀死一名老板或头目后,往往会杀死和他关系亲密的下属以及清理掉可能报复的人。英格利希是萨姆·詹卡纳的一名副官,在詹卡纳被刺杀后,他被新老大宽恕,但从副官降至了普通成员。英格利希勤勤恳恳的工作,希望重回副官之位。有时酒后,他偶尔会谈到跟随詹卡纳时候的风光。
英格利希花了十年时间证明自己,但是终于有一天有人忍受不了他,杀死了他。按理说,黑手党内的残杀是应该受到处罚的,但杀人者并没有收到任何处罚。
这就是黑手党风格的宽恕,即使老板宽恕了你,但当有其他成员反对或不愿意接受时,他可以自己动手处理,老板们并不会介意。
6.伟大且值得信任的邻居——黑手党的邻里关系
1985年12月,保罗·卡斯特拉诺在街头被枪杀。媒体记者们立即蜂拥至他家所在的高级社区进行采访。而卡斯特拉诺的邻居则对媒体记者们说,他从不知道卡斯特拉诺是黑手党成员,并称他为“伟大且值得信任的邻居。”
黑手党成员的邻居给出这样的态度和评价极为常见。很多黑手党成员从不将自己的工作带入生活,他们在社区中往往能够热心社区事务、参与社区活动,和邻居们打成一片。如:萨姆·詹卡纳甚至会对与自己亲密接触的邻居背景进行了解,如果发现有些邻居是种族主义者等,他会立即和这样的邻居绝交。在当时,这样的行为即使在美国社会中也堪称楷模。
对于黑手党成员来说,这种和善的邻里关系一方面来自黑手党的道德准则对家庭的理解认识,另一方面也来自其工作的需要。因为执法人员如果注意到他们的话,往往也会先从其家庭、邻居进行调查。
当然,也不是所有黑手党成员都是好邻居,也有黑手党成员会突破准则的要求,与邻居交恶,甚至有故意撞死邻居家孩子的事件发生。但如果做得太过,可能家族杀手会比警察先找到他。
7.从“锦衣玉食”到“锦衣夜行”——黑手党的消费习惯
必须承认,真正的黑手党成员都是非常有钱的。虽然每个黑手党家族的正式成员人数都不多,但即使最底层的正式成员手中,也至少掌握着一个堪称小型犯罪团伙的资源与实力。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黑手党成员的暴发户式的消费曾让人瞠目结舌。传说,阿尔·卡彭喝一杯咖啡要给100美元小费;一次因为想买份报纸,结果买下了报童所有的报纸,并开车送报童回家,临走时还给了报童一张50美元的支票。据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一位告密者说,黑手党内部几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消费后至少给25%到30%的钱作为小费。
而真正的大佬们,他们的消费是非常低调的。如:乔·科洛博(五大家族之一的科洛博家族老板)的妻子从不穿华服,曾被嘲笑“穿着抹布出门”。路西罗(美国黑手党创始人)在爬上权利的顶端后,也脱下了他曾经华丽的衣服,穿着简朴,当有人建议他穿好一点时,他说:“我的裁缝是天主教徒。”被认为是美国黑手党最有钱的兰斯基(美国黑手党联合创始人),到死一直住在一幢只有三个卧室的农场风格的房子里。
随着美国执法部门越来越擅长用查税来抓黑手党成员的小辫子,现在的黑手党成员们消费时越来越低调,他们的消费有时甚至连“低调的奢华”都算不上,或许只能算是一种“奢华的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