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胡军军的诗(—首)

作者:佚名




  昏厥,骨头
  
  一
  从妇人的香气,近于无理的措辞
  但不乏玄妙的某种电磁波
  展开着,激荡着太阳底下
  为所欲为的……
  再放松一些
  
  我们公认的美人和天之骄子
  我们所崇尚的,难道就是
  日益远去的公式、速度乃至信仰
  我们要包起脸来行事
  
  千万别蛰着马蜂窝
  
  要为仓促的雨水和风暴,做好
  倦怠的准备,要咬住
  还是咬住;要使劲接吻
  不在手上等人的礼数
  
  骨头轻飘飘地,飞起来
  
  刺穿了那个故事的肺腑
  承受严寒、酷热;骨头的另一夜
  奇招迭起,心率增加
  将疯狂和理智放在一起
  这是最窄的路径
  
  二
  要知道,我曾经说出最锋利的
  而被四周的僻静驳回;有些人
  在窃语,他们一定烦透了我
  
  如此的脚尖着地,他们学不了
  当我伸着懒腰,他们气得发疯
  斜睨着眼睛,黑夜就长出了雀斑
  
  我指着,斯泰因健壮而安全的身躯
  她的笔更加自如,我得以圆润
  或小心地扩展:“天外的天”
  
  越苦涩的越能持久。我尝着
  夜中之露,人间绝无的饮汁
  那个名字叫做“格特鲁德·斯泰因”的女人
  
  三
  湖格外的朴素,显得一艘船的尾脊
  逐渐突兀,穿出动物的一声嘶叫
  头发脱落,亲戚中的几个
  已经病死
  追赶……所到之处
  一片狼藉
  
  我为死的偶然,觉得一丝慰藉
  为那种发蓝的,委身于某个人
  感到痛快;若不是……
  我是否沿用那种“漂亮的回首”
  
  并且铭记:少而再少
  直至消灭
  
  她爽朗的一阵笑声,终于解救
  危急中的哆嗦
  
  四
  “我终于要变得轻松”
  在衰老之前,重新做回所有
  
  敏感的空气晃动,我从中
  得到启示:关于宇宙和天机
  
  但是最脆弱的也将化成最坚硬的
  我捍卫着,不顾体虚
  
  不顾有生死一说,我依然
  将手指浸黑,不雅的字句
  
  由我而出,但愿能够无止尽地
  剥离任何一个时刻,本质泛现
  
  而痕迹比素描还清晰,我
  一直在要求清晰
  
  我的母亲也是,但是幸福提早
  背弃了她,顺便带走了她的女儿
  
  五
  雾色正浓,屋内人睡意全无
  我在不断盘桓,满身的不放心
  我与时代,我与家人的关系
  
  一再琢磨……又转到另一处空间
  寻求庇护,这边的结构
  有棱有角,仿如此刻的写照
  
  我们得以彻夜长谈,涉及到极端的
  更极端的堡垒,照着心脏的搏动
  我们说出“灵魂的要义”
  那么,灵魂究竟有多重?
  
  六
  到底是一次漫游,从头到尾
  彼此搀扶着来到这里
  望远镜将一出戏
  烘托在众人的鼻翼前方
  
  飘过了一股难言的焦味
  这酥软的骨头何以下咽?
  闻香杯中,冒出诡异的黑影
  其中的脸形如此纯粹
  
  也不失为经典的传诵
  “虽然他们误解了我,至少
  我看懂了自己”,打着手势
  我发出会意的笑容
  
  所有的纠结成为过去,我的语言
  再也不讲深奥的道理
  思路单一,我说“爱你”
  也说“昏厥,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