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8期

海子诗文补遗

作者：金松林

　　目前，海子作品公开出版传世的有《土地》（春风文艺出版社，1990年第一版）、《海子、骆一禾诗选》（南京出版社，1991年第一版）、《海子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第一版）、《中国当代名诗人选集·海子》（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一版）和《海于诗全编》（以下简称《全编》）。五者之中最为完备的、也最能反映海子7年诗歌生涯创作风貌的无疑是西川整理编辑、1997年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全编》，它基本上被我们奉为圭桌。但值得注意的，一是《全编》并不“全”，有些海子生前公开发表的作品被遗漏；二是《全编》中所收入的部分作品与公开发表作品有差讹，存在异文现象。对此，诗人西渡曾在《海子诗歌中的异文及佚诗》1 中论及，本文将在西渡的基础上做进一步的补遗，一资海子研究，二补遗珠之憾。
　　
　　一、佚诗文
　　1、短诗《夜》曾作为《麦地与诗人》组诗中的第一首发表于《人民文学》1989年第6期（总第356期）上，《全编》未收入。抄录如下：
　　
　　夜
　　
　　夜黑漆漆，有水的村子
　　鸟叫不定，浅沙下荸荠
　　那果实在地下长大像哑子叫门
　　鱼群悄悄潜行如同在一个做梦少女怀中
　　那时刻有位母亲昙花一现
　　鸟叫不定，仿佛村子如一颗小鸟的嘴唇
　　鸟叫不定而小鸟没有嘴唇
　　你是夜晚的一部分，谁都是黑夜的母亲
　　那夜晚在门前长大像哑子叫门
　　鸟叫不定像小鸟奉献黑夜的嘴唇
　　在门外黑夜的嘴唇
　　写下了你的姓名
　　2、诗体小说《村庄》发表于《十月》1987年第 6期（总第54期）上，由题诗《村庄》和四个短篇《取火》、《谷仓》、《歌手》和《初恋》组成，《全编》在编辑时只收录了其中《初恋》一篇，而遗漏了其它三篇。此三篇同《全编》中的六篇一起实际可以独立成章，而无须续接于长诗《但是水，水》之后。限于篇幅，遗漏三篇不便抄录。
　　
　　二、异文
　　1、短诗《房屋》发表于内蒙古《草原文学月刊》1987年第 8期（总第277期）和《十月》1987年第4期上，《全编》收录时同前者没有变动，而同后者在第三诗节第一行有所差讹。
　　《全编》该行为：《十月》该行为：
　　巨日消隐，泥沙相合，狂风奔起那泥沙相会，那狂风奔起如巨蚁
　　2、组诗《给母亲》第一首《风》曾以《风很美》为名发表于《人民文学》1989年第6期（总第358期）上。《十月》删除了该诗的最后两小诗节，并将第一、第二诗节合并为一个诗节。
　　3、短诗《在昌平的孤独》发表于《山西文学》1986年第8期上。最后一个诗节同《全编》不一。
　　《全编》为：《山西文学》为：
　　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
　　孤独不可言说孤独哪能言说
　　4、短诗《莫扎特在＜安魂曲＞中说》曾以《死亡之诗（之二）》为名发表于《十月》1987年第4期（总第52期）上。《全编》在收录时没有最后一小诗节：
　　但是，不要告诉我 扶着木头，正在干草上晾衣的母亲
　　5、短诗《敦煌》发表于《十月》1987年第4期（总第52期）和《山西文学》1987年第8期上。《全编》同《十月》相同，而同《山西文学》中该诗有所差异：一是《全编》少了副标题“根据一个十分清晰的梦整理”，二是第二诗节最后一行不一，而且《全编》忽略了整个第三诗节，使诗歌显得不完整。不同处列录如下：
　　
　　《全编》为：《山西文学》为：
　　为了让她们在春天再次受孕
　　为了让她们在贫穷的春天，
　　 沙漠的春天
　　 再次受孕
　　 我仿佛记得筑洞前后
　　 第一场大雪，在京城
　　 身边只有刚刚认识的姑娘
　　 ——我的菩萨
　　 而千年之后无水无木无肉身
　　 象推动碾盘的驴子
　　 我被取下蒙眼的玩意
　　 重见天光
　　 6、短诗《五月的麦地》发表于《诗刊》1989年第9期（总第232期）上。《诗刊》同《全编》比较，少最后一行：“没了眼睛也没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