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个月,乌龟一点儿东西也没有吃到。因为长时期的旱灾刚过,接着又闹起了水灾,把乌龟所有的收获都毁坏了。乌龟比以前瘦多了,它甚至感到背上的甲壳也成了沉重的负担,快背不动了。它自己向自己说:“手头连一文钱也没有,以后可怎么养家糊口啊?”
一天早晨,乌龟想好了一个主意,叫人去把兔子叫来。
“兔子,你好?”乌龟说:“你能帮我挖一个洞,从我家里直通市场吗?”
“当然,没有比这再容易的了!”兔子回答。
兔子说干就干,几个小时以后,一条从乌龟家的院子直通市场的地道便挖成了。
市场设在一个树荫稠密的宽大的广场上。那地方是远近闻名的大市场,尤其是当“埃克”①到来的时候,市场显得格外热闹,这天,四面八方的动物,包括那些远方的动物,都汇集到市场上来,或买或卖各种食品,像伊尼亚默啦,稻米啦,水果啦,香料啦,应有尽有。
埃克到了,动物们像往常一样都涌向市场。市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中午的时候,乌龟钻进地道,来到市场正中的地方,声嘶力竭地怪叫起来。
它的怪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地上面:
你们注意听啊!呜呀!
猎人们来啦!呜呀!
他们都扛着枪啊!呜呀!
你们快逃命吧!呜呀!
动物们听到从地底下冒出来这么响的声音,一个个吓得魂都飞了,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拔腿就逃,一口气跑进了森林。
等市场上安静下来,一个动物也没有的时候,乌龟便跑出地道,趁机把能拿的东西全拿回家去。
同样的花招,乌龟连续耍了几次。这使动物们产生了怀疑,大家议论纷纷,都想弄个水落石出。
埃克又到了。猴子爬到树上偷偷观察动静。乌龟在地道内一叫,其他动物们都逃进了森林,但猴子还是藏在树上。这时它看见乌龟跑出地道,把动物们丢下的食品一一装进了一个大口袋拿走了。
于是,猴子马上跑进森林,对动物们讲了事情的真相。动物们一听,肺都快气炸了,一起去找狮子国王告状。狮子决定亲自主持一次对乌龟的审判。
审判这天,乌龟抱着一把漂亮的吉他来了。在狮子国王和审判员面前,乌龟一边弹吉他,一边很有节奏地唱起歌,这一来,其他动物们都克制不住了,一个个也跟着乌龟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竟把审判乌龟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傍晚,动物们都跳累了,狮子国王决定推迟到第二天再审判:等其他动物都回去以后,狮子国王对乌龟说:“乌龟,你的这把吉他实在漂亮极了!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吉他,你能替我也做一把吗?”
乌龟回答:“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把吉他是用一种非常稀少的材料做成的,所以弹起来声音特别好听。要想找到这种材料,必须十分强大才行。”
“我已经够强大的了!”狮子国王说,“我就想有一把和你一样的吉他。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马上就能给你!”
“好吧!”乌龟说,“这把吉他的弦是用猴子的筋做的。”
狮子国王马上把豹子喊来,下命令说:“豹子!你去找猴子!把它杀掉,抽根筋来见我,快!”
第二天,乌龟将礼物———把漂亮的吉他献给了狮子国王。
审判开始了。动物们到处去找猴子——这个案件的惟一证人。但是不管大家怎么找,始终没有找到。因为猴子已被豹子杀死了,怎么会找到呢?所以,动物们也无法再审判乌龟了,只好放了它。
(董天琦译)
① 埃克:当地方言,义为大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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